奇迹小说

第75章 鼠妇19

书名:镜中奇谭本章字数:2940

我看何西楼在那跟个木偶一般,直愣愣的盯着墙皮,说来也奇怪,那凸起被他这么一看,竟然蠕动的有些缓慢,没有快速顶开那本就不僵硬的煤矿矿壁。

  再看我旁边这位,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西楼让我不能动脚步,一动会被吃,咱这只能歪着脖子看我左侧这位水缸新娘,这位已经转过了身,我不知所措,大喊道:“老何,现下怎么弄?这娘么转身了,这是要跟我夫妻对拜么?咱动不动?。”

  何西楼并没有回头,喊道:“动,她怎么动你就怎么动,她要鞠躬你就鞠躬,夫妻对拜之后你别掀盖头,等她自己掀起来,我正和你丈母娘角力呢,能压制一会,等她出来有一场大战,你一定拖住啊,你媳妇忍不住摘了盖头你就……刚说了,就按刚才说的办。”

  我咬牙喊道:“姥姥,算了,豁出去了,为了发财,咱哥们牺牲了。”

  说罢我按着那水缸的节奏,也慢慢转过了身,和她相对而立。

  我现在现原形了,这新娘身高就到我肚子那,要咱还是舒克贝塔形态倒是合适,现在这最萌身高差都出来了,咱要亲还要弯腰。

  我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就等着这水缸露真容。

  这水缸嘎嘎悠悠的冲我鞠躬,我看她那笨拙的样子,咬着牙说:“好么,你可看着点,别再轱辘过来,介尼玛受的了么,对您老来说这鞠躬就是杂技。”

  那水缸也不搭理我,费力的鞠躬,我也随着鞠了一下,之后这玩意也杵在那了,也不再动弹,这也正合我意,至少不用出卖色相,我恨不得这玩意一辈子不动。

  可一想又不对,她在这一辈子不动我也要搁这陪着,得不偿失啊,何西楼也不出声了,在那面壁思过,我只能静观其变。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这水缸可能纳闷我怎么不掀盖头着急了,开始摆动,我怕她暴起,赶紧说:“这位水缸娘子,你别着急啊,按规矩是不是要入洞房我用秤杆挑盖头,咱这刚拜堂不着急吧?再说您这体型不适合小秤杆,您等兄弟找个大铁棍子才配得上您。”

  那大水缸好似还挺着急,抖动着像是让我快点掀起盖头,我冲何西楼喊道:“老何,赶紧的,你弄死丈母娘了么?我这耗着不是事啊,一会这水缸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吃了怎么办?”

   何西楼还是在面壁,显的很辛苦,身体有些痉挛,也不回头,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兄弟稳住,千万别妄动,等她忍不住了,自己掀开盖头的话你要镇定,不管她张什么怪样,你去亲她。”

   虽然咱现在看不懂怎么回事,但借着红光看何西楼背影的样子,也能知道墙里的东西不一般,老何够呛能压制的住,真出来乱战,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怎么也要把这货稳住,不至于让老何以一敌二。

  想到这我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就盯着那水缸扭动,再不言语。

  那水缸扭动了一会,就像在和我撒娇,不停的扬起那盖着盖头的脑袋,脑袋和个水壶上的壶盖旋钮似得,一点也不协调。

   扭动了一会,可能的自觉得我不会掀盖头,她也安生了不少,我得空看了一眼何西楼,好家伙,四周矿壁龟裂,老何浑身颤抖,好像是用了极大的念力在对抗着墙里的东西。

   安静了没有两分钟,这水缸肉球好像是急眼了,一下一下的往上拱,我没什么办法,就想给老何拖延一下时间,开口安慰:“娘……娘子莫急啊,我这刚结婚没有经验,您让我缓缓,我还没做好看您尊荣的心里准备,再等会成么?”

  那水缸新娘当然不会回答我,拱了几下看我没揭盖头的意思,有点生气,左右拧动着胖大的身子,往后一挺,盖头早被抖落,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昏暗的红光闪烁,这盖头底下的头颅可就露出来了,不过和体型极其不相称,我先前预想了无数种恐怖的画面,什么裂口女、大老鼠头什么的,和眼前看见的风马牛不相及,就凭我想破脑袋,咱也想不出这长相怎么会是这样。

  不是大老鼠脑袋,也不是什么恐怖的造型,这脑袋……这脑袋就是我的长相。

  我这下可蒙圈了,我脑袋我知道,就在自己脖子上长着,怎么变水缸新娘那去了?也不管能不能动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没被换头,我这一乱动可坏菜了,那长的和我一样的脸竟然瞪着眼睛冲我乐,还左右摆动,我一阵恶寒,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却起了变化,眼眶子慢慢扩大,足占了半面脸,眼珠子也黝黑发亮,嘴角还挂着微笑,和电影里的外星小灰人类似。

  我喊道:“老何,这他妈怎么回事?我娶妻娶我自己?这脑袋和我长得一样,还能整容大眼溜精的,现下怎么办?”

  老何说话好像很困难,声音颤抖:“兄弟,这是仿生鼠女无疑了,那么……咳咳,那么墙里的是人傀鼠妇……,这是结合了多大怨气做的局,唉,我不见得接的住这阵法,你……快亲你自己,晚了咱都活不了”。

  “我……我他妈亲哪啊。”

  “亲脑门就行,咳咳,我靠,你想亲哪?法式湿吻?”

  没说两句话,我那张脸瞪着眼珠子,就要往上窜,您说这水缸似的身形怎么窜?人家身子没动,脖子可探出来了,和小孩胳膊似得一个白脖子挂着我那张脸,和他娘的灯笼似得,摇摆着就冲我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狠心咬牙,双手抬起,抱住了这货的嘴巴子,噘嘴就亲上了脑门。

  从手捧脸,到我一口亲上,感觉和人体温并无差别,但嘴唇触及,我那张脸也张开了嘴巴,我的天,那味道没把我噎死,怎么形容呢臭气熏天?还不对,味道如大学生踢完足球,晾晒在宿舍的臭袜子配合上发了霉的烂山芋,还有一股干咸鱼的后劲,淡淡的直往鼻子里钻,我受不了了,推开了这脑袋,再看那脸,笑的更开心了,大嘴叉子裂老大,里面舌头伸出老长,就是那舌头散的味儿,再一看,舌头上还长着个小老鼠脑袋,个头不大,和小孩玩的弹珠一般,洁白无暇,如同羊脂白玉。

  何西楼喊道:“兄弟我撑不住了,你那边如何,鼠女吐宝了么?”

  “老何你就蔫坏损吧,你早怎么不说呢,亲这玩意还有奖励?怎么拿啊,我舌头……嗨,不是,她舌头老动,不得抠啊”。

  何西楼已经支撑不住,盘膝而坐,喘着大气说道:“兄弟,呼呼,你的法式湿吻派上用场了,你只要张开嘴,你另一张脸的舌头就会探过来,你一咬就成。取下鼠宝,咳咳,等墙里这货出来咱就有胜算了,赶紧的,我压不住了”。

  “这尼玛真成咬鱼儿了,行啊,老何我可是给你做贡献了,你撑着点先别嗝屁。”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张开了嘴,果然那货看我张嘴还挺高兴,长脖子甩着,吐出那带着芬芳的舌头就奔我嘴过来了。

 这老味儿,绝了门了,前调汗袜子、中调嗖山芋,还有臭咸鱼一般的后调,太有韵味了,做成香水肯定震惊法兰西香榭丽大道。

  不过我无暇品味这绝世芬芳,眼睛死死盯着那舌头上的玉老鼠,就在那舌头要往我嘴里伸的一瞬间,我屏住呼吸,一口咬了下去。

  可能是危机之下潜能被激发,咱这一口叼的准度我自己都没想到,精准的咬住了这小玉鼠头,好家伙冰凉冰凉的,冰的我牙都快倒了。

  我狠劲的往下一扯,没想到这玩意也不解释,直接就被我咬了下来,我把这东西吐手里攥住,冰的我嘴唇都木了,再看那长脖子脑袋,直接急眼了,奔着我脖子就咬。

  我把这冰老鼠攥住了,往口袋一装,照着那脑袋就给了个大嘴巴子,一下给细脖子扇歪了,耷拉在一旁。

  我喊道:“老何,咱得手了,这傻缺没什么本事,一个嘴巴子就撂倒了。”

  还不等何西楼搭话,就看墙壁嘭的一声炸裂,煤灰四溅,一个一人多高的黑影迅速的爬了出来。

  何西楼连滚带爬的奔我这跑,手脚并用,和个灵猫似的,两下他就到了我旁边,急躁的喊道:“丈母娘出来了,兄弟和我对敌,这鼠女你扇不倒,一会就起来了,咱俩胜算现在很大,全仗着兄弟拿了宝物,一会听我招呼,咱们给这凶局绝了根儿。”

  我看着墙皮里出来那东西,好么,那就是个大潮虫,学名西瓜虫,半站着和眼镜蛇似得,脑袋也是人头,眼神呆滞,长相我也认得,那分明就是何西楼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