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两起案件的相似
濮立诚一听这话，立即老实下来，语气也变得没有那么张狂了：“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种暴发户，天不怕地不怕的，对付他这样的人，第一就是不能顺着他的节奏谈话。
“五年前，粟雪珍死于一场车祸，关于这件事我想知道具体的情况，濮立诚先生，在此之前我提醒你一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询问，你如果不如实交代的话，那么我们可能真的要启动法律手段了。”陈明沉声道。
因为这起连环杀人案目前来说没有任何的线索，唯一的线索就是跟五年前的意外案件出奇的一致。
既然如此，倒不如从濮立诚的身上打开突破口。
濮立诚目光有些闪躲，说道：“五年前，跟我们合作的一家公司说合同方案有问题，要临时修改合同，粟雪珍是营销总监，这事归她管，我就让她去处理了，谁知道她在路上发生了意外，当时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陈明淡笑道：“我知道你都说了，但有件事情你隐瞒了。”
“什么？”
“在粟雪珍的生日案件上，有一个你的帮凶。，”陈明认真的说道。
陈明说完，濮立诚脚肚子都在颤抖了。
“说说吧，你对粟雪珍的了解。”
陈明的这话算是给了濮立诚一个暗示，只要他能够满足他们对粟雪珍的调查，就不会再去追查五年前的案子究竟是如何的。
很显然，濮立诚是这么理解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使，现在经过了我们这么一闹，他更懵了，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只能是有什么说什么。
“说说你对栗雪珍的了解吧。”陈明点点头，沉声地说道。
“栗雪珍，不是什么好人，她就像是一个泼妇，工作上处处都要压我一头，就像和我有仇一样，她死了，真的是报应，是活该！”濮立诚恶狠狠地说道。
果不其然，他的话和陈明想象中的一样。他和栗雪珍是死对头，既然是死对头，他口中就说不出什么好话。
“这个臭娘儿们，就算她不出车祸死，也会得艾滋，呵呵，死是早晚的事。”濮立诚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话，可见他是非常痛恨栗雪珍的。
这也是当年警方怀疑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等等，你说什么？她得了艾滋病？”林梦忽然抬起头，猛地问了一句。
濮立诚猛地回过神来，他怔怔地看着我们，一时间有些发懵。
“啊？我说过吗？”濮立诚有些谨慎地看着陈明两人，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漏了嘴。
“怎么？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用不用我帮你回忆一下？”林梦认真地看着濮立诚，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录音笔放在茶几上。
濮立诚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能继续说下去。所幸现在死无对证，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警方什么也查不到。
“哦，我的意思是，栗雪珍的私生活有些乱。”濮立诚有些尴尬地说道。
“私生活有些乱？详细说说吧，我最喜欢听这种故事。”陈明露出了一个有些八卦的表情。
“就是……就是……”濮立诚说话有些含糊，他用力吸了一下牙齿，发出“嘶……”的声音。
“就是她的生活比较……唉，就是她喜欢找鸭子。”濮立诚抿了抿嘴，有些无奈地说道，似乎他很不愿意说出这事情。
“找鸭子？！”林梦忽一皱眉，下意识喃喃了一句。
她怔怔地看着陈明，眼神中很是复杂。
陈明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他们在想同一件事情。
栗雪珍找鸭子的这件事情，不仅仅和宋思蒙一样，更重要的是，在五年前案件的卷宗上，根本没有提到栗雪珍找鸭子的事情。
“栗雪珍喜欢找鸭子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陈明认真地看着他，沉声问道。
“我们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虽然我们之间有矛盾，是竞争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互相了解。再说了，正因为我们是竞争关系，所以才要互相了解对方的底细，特别是一些丑闻。有些时候，舆论的力量胜过千军万马。”濮立诚笑着说道。
他的这个笑容还是比较真诚的，而且这句话也是实话。
“栗雪珍都是去哪里找鸭子啊？”林梦追问了一句。
“这个……”濮立诚的笑容刚刚露出来，瞬间就消失了。
“快点说。”陈明猛地抬高了声音，喊了一句。
“啊……”濮立诚看着陈明，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唉……我们是洗浴中心公司，栗雪珍又主管营销方向，这些事情她当然非常了解。不过去哪找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又没有这种癖好。”
陈明点点头，对濮立诚说着：“五年前，你给打了电话，说有一家合作公司的合同出现了问题。你把那次合同相关的所有资料都拷贝给我。”
说完，陈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商业机密啊……”濮立诚有些为难地看着陈明。
“放心吧，我们是警察，这些资料我们只用作案件调查，不会外泄的。”陈明说完，毫不客气地绕过他的办公桌，走到他的身边，亲眼看着他拷贝资料。
濮立诚本来就心虚，加上陈明又是警察，配合警察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他也没什么办法。
打来电脑，调出五年前的合作相关事宜，将所有的资料都打包好拷贝进了陈明的U盘，足足有两个G。
他的拷贝过程一直都在陈明的眼皮子底下，这些资料非常全面，一定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五年前的栗雪珍，五年后的宋思蒙和陈盈盈，这两起案件中一定有着非常关键的联系。
拷贝完之后，陈明拿着U盘，离开了濮立诚的办公室。
看着陈明离开的背影，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彻底关闭，濮立诚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身子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他的眼神很是空洞，整个人都有些木讷，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整个人的大脑都一片空白。
他愣了大约一分钟，这才猛地回过神来，颤抖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张老板，我是濮立诚。”他发出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
“濮总啊，找我有事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是悠闲，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张老板，你上次要找我买百分之十五股份的事情，还有兴趣吗？”濮立诚淡淡的说了一句。
“哦？濮总，怎么？想通了？”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说得对，我想通了。”
“濮总，这件事我找你谈了一年多了，你今天突然想开了，真的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电话里的张老板，发出一个带有玩笑的声音。
“别废话，你到底还要不要我的股份？不要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濮立诚发出一个有些生气的声音，怒斥了一句。
“濮总，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怎么？一点玩笑也开不得了？我当然要你的股份，就是感到今天有些意外而已。”电话里的张老板，声音也缓和了下来。
“你之前说要买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而现在！我现在要把我全部的股份都卖给你，一共百分之三十七，你要不要？！”濮立诚沉声说着。
这一句话，直接让电话那边的张老板懵了：“什么？你的全部股份？濮总，你今天是怎么了？我甚至有些怀疑你在这里面‘做扣’了。”
“不买就算了，再见。”濮立诚冷笑一声，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濮总，别挂电话啊，我买，我全都卖，百分之三十七，你有多少我买多少！”张老板认真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喜悦。
“好的，你把钱打到我的账户，我这边签署股权转让协议。你也是公司的股东，这件事不需要董事会同意。”濮立诚有些着急地说着。
“好的，没问题，收到合同之后，我就给你转钱。只是……”电话里的张老板说着说着，犹豫了一下。
濮立诚忽一皱眉，问着：“只是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决定把股份卖给我了？”张老板笑着说道。
“我急需要用钱，这个理由够吗？”濮立诚冷笑一声
“濮总不会是濮总，痛快！好，改天我请你吃饭。”
濮立诚没有再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