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疑一切
听到陈煜的话，祝异沉默下来，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陈煜也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回答自己的问题，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只是笑了一声就结束了这一次的审讯。
离开审讯室之后，陈煜对郑有明说道：“郑局长，你让赵晓加把劲，加快速度将祝异的社会关系调查出来，这幕后的真凶一定藏在祝异的社会关系之中。”
“不仅要调查他的经济情况，还要调查他最近跟什么人在来往，我怀疑这幕后之人为了犯罪，有意的接近祝异，并且将他的性格摸了清楚，利用他跟祝同警官的矛盾，煽风点火，最终引导祝异动手。”
陈煜说话极快，让郑有明说完，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他拿起手机通知了正在办事的小赵，之后带着陈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陈煜，这一次我才算是真正的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对案情的把控比我们这些老油条要谨慎的多啊。”
“并不是我严谨，而是我总是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待一切。”
陈煜解释了一句。
“我刚刚进入刑警队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单纯，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明白，有的时候，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凶手会为了迷惑警方而做出一系列的假象。”
郑有明深吸口气点点头说道：“也许陈老爷子说的对，我已经在上面待的太久了，跟真实的一线脱节严重，也无法承担抓捕巫师的重案了。”
他把任务交给你的时候，我还不服气，认为老爷子是任人唯亲。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老爷子这是深谋远虑啊！”
也不知是不是祝异的人际关系过于复杂，小赵接到命令以后，离开了足足四个小时，没有回报任何消息。
陈煜和郑有明在办公室里谈得口干舌燥，都已经聊无可聊，感到实在有些百无聊赖了……
陈煜提醒道：“郑局长，要不你给小赵打个电话问问咋回事儿吧？咱们这样一直等也不是个事儿啊！”
郑有明点点头，立即给小赵打了个电话：
——“小赵啊，行动组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到和祝异关系密切的人啊？”
小赵支支吾吾了一阵，才答到：
——“行动组这边经过调查，发现情况有些复杂。
祝异这一年以来的档案只留下了之前我在餐厅里带给您的那一份，剩余的资料全都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
——“呃……比如我们前往了他工作过的健身房，可是健身房里的人都说不认识他，这让我们很疑惑。就好像祝异这个人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一般，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什么都没查到咯？”
——“嗯……这个嘛……总结起来的话的确就是这样……”
——“行了，你先回来一趟吧，把你知道的事原原本本的汇报一遍，我们再从长计议！”
郑有明说完挂断了电话，随后看向了陈煜：
“根据小赵说的情况来看，有些不对啊。”
“怎么？祝异的人际关系有这么难查吗？”
郑有明点了点头，将小赵告诉他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和陈煜说了一遍。
陈煜挠了挠脑袋，竟然笑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好消息？”
郑有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陈煜，他实在想不出，有关祝异的证据被销毁，对于警方来说，怎么能算是一个好消息。
陈煜随即解释道：“这至少证明了，这件事幕后的确有一个黑手。这个黑手不会是祝异，因为他既然会来自首，就不会闲的没事儿去销毁和自己有关的证据。并且，在祝异被捕以后，能够反应如此迅速的将他的资料全部销毁，证明这个黑手还在行动，并没有就此潜逃，因此，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抓住这个人，这难道不是个好消息吗？”
郑有明目瞪口呆的看着陈煜，良久，才感叹道：“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心态，巫师恐怕早被我抓住了吧？”
“我的心态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行动了！”
陈煜从椅子上跳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朝门外走去。
郑有明追了上去问道：“陈煜，我们去哪儿啊？”
陈煜摆了摆手，回答道：“去你刚才所说的，祝异工作过的那个健身房，看看那幕后黑手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把一个大活人从他的工作单位抹得渣都不剩的！”
郑有明听完陈煜的行动计划以后，立刻通知了小赵，让他不慌着回来，而是提前前往健身房那边控制健身房的人。
随后他开车带着陈煜，来到了健身房。
这家健身房位于京城的一处繁华地段，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开一家有档次的健身房，证明这健身房幕后的老板银子不少。
这让陈煜更疑惑了，因为在他的推理当中，健身房的人不承认自己认识祝异，有可能是因为被钱收买了。
但眼前这个健身房，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设施上来看，里面的人都不会是缺钱的主。
带着疑惑，陈煜，郑有明和小赵一起被健身房的负责人请进了办公室。
“几位警官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事啊？我们这里也有团体的健身套餐，你们要不要了解一下？
我们欢迎警方和我们合作，共同还京城一个朗朗乾坤啊！
毕竟，维护城市治安，人人有责嘛……”
健身房的负责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愣是让陈煜和郑有明都插不上半句话。
等负责人说完了，陈煜和郑有明两人才喘了口气。
郑有明开口道：“经理，我们来不是来买课的。”
“哦，经理得知警方并非是来买课以后，他的神色稍稍黯淡了一些，刚才热情如火的态度也随之冷了下来：“那不知几位警官，是因为什么事大驾光临啊？”
郑有明掏出了两张照片，第一张是祝异整容前的，另一张则是他整容以后的样子，他把张照片递到了健身房负责人的面前：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他故意说是两个人，就是为了防止健身房的负责人在说辞上做文章。
那负责人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说道：“这俩人我没见过呀，是我们这儿的客户吗？如果是客户的话得问问我们教练和前台了，我只接待ＶＩＰ客人，普通客人我很少见的。”
郑有明正准备拆穿经理，却被陈煜拦住了：
“那就麻烦经理把你们的前台和教练们请进来一下，让他们辨认一下照片，看看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吧！”
“好说，好说。”负责人点了点头，立刻拿着照片走出门去，呼唤了两声。
没过一会儿，便呼啦啦的进来了十多个人。
“你们这健身房，员工不少啊！”
这一票人有一大半身材魁梧，让陈煜和郑晓明，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被包围了的感觉。
“不瞒您说。”健身房的负责人笑道：“我们这儿生意太火爆，不得不请这么多员工，让几位警官见笑了。”
随后他回过头去，对着那一票员工竖起了照片：
“这两个人，你们见过吗？”
员工们都各自茫然的摇着头，嘴里嘟囔着：
“没见过啊。”
“这是谁呀？”
“从来没见到过这个人。”
“别乱别乱！”负责人立刻制止了七嘴八舌的众人：“你们一个个说，小郑啊，从你开始，你见过这两个人吗？”
“没有。”
“小李呢？见过吗？”
“我也没有。”
……
负责人就这么一个一个的问了下去，等所有人都回答了一遍以后，陈煜发现大家的答案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没有”。
在负责人询问的过程当中，陈煜仔细的观察了每一个员工的脸，他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说谎，所有人真的都没有见过祝异。
可是，在警方查到的祝异的那份已经成为孤本的档案当中，却清清楚楚的记载了祝异曾经在这个健身房工作过，这让事情显得有些诡异了。
陈煜转脸问负责人道：“你们这健身房，在这开多长时间了？”
“有一年多了。”
“期间换过血吗？”
“什么意思？”健身房的负责人一下没听明白陈煜的话：“啥叫换过血啊？”
“就是换员工。”
“员工换过。”
负责人的回答，让陈煜心中升起了希望：“为什么换？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