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道密林

我和二呆听人家讲生意经讲的头头是道，十分的钦佩，二呆说道：“实业确实有搞头，我跟我哥准备扩大饭庄子，不过那是勤行服务业，入股电器营销说不好听的也就是投机倒把，真没嫂子想的长远，哥，你说咱这趟要是成了事是不是和乔嫂子也合作一下。”

 乔依娜说道：“天津可是北方口岸，到了那边还请您和姜老板多多照应，尤其齐云飞齐总，还请您给搭上条线，听姜老板说过，您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二呆说道：“好说，那是咱实在亲戚大舅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就说。”

乔依娜说道：“嗨，二位兄弟是给我帮忙，我还好意思说什么，已经够帮我们两口子了，要是老戴的病好了，我在天津开店建厂给二位干股都怕你们不要呢，再受恩惠怎么使得？我想结识齐老板是想接着他的关系帮我跑跑贷款和地皮的手续，毕竟我俩虽然开着桑塔纳，但手里的流水并不多。”

  二呆问道：“老齐还能帮着跑贷款？我要早知道直接找他了，还费劲刨什么食儿，哥，你真是舍近求远了。”

我摇头道：“我可不好意思找他，以后在云燕面前怎么抬头？帮人家乔嫂子问是情分，咱自己家用不着，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咱们早点歇着，明天进山，真摸到点李润之的宝贝，兴许您都不用贷款。”

  四个人各归各房，转天一早，我们收拾齐备，开拔往西步行，绕过了陇西庄园不管，直接奔了西南，过了前面说的润之中学、哈拉木、刘家寨、十里河、石门峡，没有十几公里就到了哀牢深处的茶马古道。

  青石板路满是青苔，湿滑无比，两侧高大的树木上也满是绿色苔藓，高大且多姿，如同绿色神像。

雾气也比较重，但我们呼吸起来并没有不适感，按乔依娜的说法，这茶马古道的雾都是湿气不是烟瘴，前面是苔藓林，整个林子跟披着绿色外衣一样，看不出树干的本质，行进在原始森林里，一切都是原始的生态面貌，除了不知道什么年月修的石头小道，并没有任何其它设施。

林海苍黛，随处可见青藤老树，形如盘龙蛟蟒，藤牵蔓缠牵扯着古老的胡丝，附生着新的生命，枝叶在雨雾蒙蒙中，勾勒出盎然生机，但这生机有古朴宁静的韵味，和我们曾经在神农走过的古盐道，兴安岭到过的针叶林全然不同。

  二呆说道：“高大的树咱见的过了，可这的怎么都跟定格的舞者一样？不对，更像是一堆巨蟒，怎么这么多姿势呢？而且多有大洞，树干上还一堆苔藓蕨类什么的植物。”

乔依娜说道：“前面还有十月怀胎呢，与其说像是舞者，倒不如说都是巨型盆景，这些全身披满了绿色的大树主树干下方很多都被掏空，露出能藏人的大树洞，当地人管这叫熊窝，要格外小心这类大树洞，它们很可能是野兽的居所，这类树洞还有一个危险性，因下方被大面积掏空了，不能承重，如果路过很可能会有倒塌的风险，古时候走茶马古道的商队不止多少人被砸出伤亡，或者命丧熊口”。

我问道：“十月怀胎是古哀牢国那个触木生子的典故么？碰下木头生了九个孩子，第九个就是九隆王？咱这算进入哀牢最深处了么？”

  乔依娜说道：“不算，这才走了十几公里，到中山大寨有五十公里的古道呢，才走了三分之一，其实咱们进来的是金山原始森林，上一节石门峡以前的路也是茶马古道，但都改造过，过了石门峡再往南都是古道，一般没有游客进来，但这还不算真正的哀牢深山，到了中山大寨东面你画的圆圈区域才是真正的无人区，至于十月怀胎，是一颗奇特的树，树根结成一团，远远大于树干，十分罕见，也有说是古哀牢国神话中触木生子的映射。”

  二呆说道：“咱们到十月怀胎顺路么？”

乔依娜说道：“不顺路，咱们到马鹿沟就要走土路南下，不过离着不远，你们想看可以看看。”

我说道：“不看了，赶路要紧，既然乔嫂子能知道的地方都是地质队探明的区域，或者是古时候商队走过的路，以后什么时候来都成，不急于现在观光。”

  二呆问道：“我有个问题，为什么这地方空心树那么多呢？是不是风水导致的？还有，既然都空心了怎么大树还能活着？”

我说道：“和风水没什么关系吧，不过我听云燕给我讲过，树的年龄越大，它的树干就会越粗。当它长到一定程度时，树干中间的木质便会越来越不容易得到氧气和养料，这时如果树心一旦被细菌侵入，或从树干断裂的地方渗进雨水，它就会慢慢地腐烂，时间一长，树干就变成空心的了，这里的湿度咱是能感受的，这还是秋天，要是春夏雨季，估计湿度更大，所以更适合真菌细菌侵蚀，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虽然树干被掏空了，其实消失的是树干最里面的髓和一部分木质部，而靠近树皮的具有运输功能的新生木质部并没有被破坏，树皮里面的韧皮部也没有被破坏，这就是说，大树的导管和筛管这两条运输线并没有中断，所以空心的老树依然能够在体内不断地输送各种养料，可以好好地活着。”

  二呆说道：“怪不得狗熊愿意在这呆着呢，都不用自己刨树洞，全仰赖大自然鬼斧神工，真省力气，乔嫂子这有什么熊？我可跟您说，我跟北极熊喝过酒，还跟东北熊婆婆跳过迪斯科，这有什么种类？熊嫂子？”

    乔依娜说道：“听彝族山民提起过，说是黑熊，应该和东北黑熊差不多吧。”

我点头道：“不是人熊、熊罴（PI）就行，黑熊体型小些，熊婆婆估计就是熊罴。”

二呆说道：“不管是什么咱赤手空拳也打不过，先前说的事您别忘了，到了寨子看看少数民族同胞有没有火器，咱们要收点防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