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过山优勉

二呆见人家听了他这没有边际感的话都没生气，自己有点尴尬，他说道：“嗨，我这人就是嘴没有把门的，要不得了二呆这外号呢，不太懂人情世故，乔嫂子别过意啊，这玩笑可能有点过了。”

  乔依娜说道：“咱们都是生意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看人不准可不成，别的不敢说，就敢说一点从咱们说话我就知道你们的性格了，于兄弟是个嘴上不着调，但内在是个正直的热心肠，这我明白，一句话半句话你嫂子我不会生气，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是去试探你们哥俩，让我更相信了你们的人品，和你们这样的人合作我放心。”

  我说道：“听见了么二呆，意思是你那小儿科的话下次别说了，都挺累的，低俗笑话没什么水平，来乔嫂子，我来扶着您，咱进村先找个地方住下。”

没想到乔依娜摇头道：“不用了，兄弟你们负重比较多，也不轻松，我们撑得住，不差这两步，走吧。”

  沿土路走了几百米，进入了果树林，这里的果木以核桃为多，核桃么，在树上结着青果跟梨子似得，可现下已经入秋，加上这地方海拔可不低，也有一千多米，就算在云南树也已经开始落叶，果子只剩下少量残留，显然是已经采收过。

  出了果林，到了村中，有不少村民在拿着筐剥核桃青皮，这里好像没通电，日头马上就要落山，山民们已经准备收拾，点上了油灯汽灯。

  我们走了过去，乔依娜找了一个彝族装扮的老人说了几句话，彝族老人热情的笑着，站起身招呼旁侧的后生，让他引着我们往村里走，走到了小路尽头进了一间土屋民舍。

  这民舍在村子最靠里，乔依娜说道：“二位兄弟，这就是瑶族山民的家，他今天去山里放猎了，现下还没回来，他是个独居的猎人，有富裕的房间可以供咱们借宿，在他回来的时候彝族朋友会跟他打个招呼。”

二呆看了看悬挂在土墙上的猎枪，说道：“鸟铳长枪，还挺精致，哥，咱们跟老乡说说，收一把带着。”

 我说道：“对，虽然威力一般，可有防身的家伙总比没有强，而且不打鸟子打铁砂的话虽然射程会损失些，可范围大杀伤强，足以打伤野猪和黑熊。”

  二呆点头道：“对，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天都擦黑了，人家还没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瑶族猎人能在哀牢山走夜路，艺高人胆大，咱要是能雇这位当向导就更好在这深山老林找路了。”

我说道：“没错，就像在神农架咱们土家族的洛雨阿科那样，有当地的猎人在行动更方便。”

  说着话已经有人推了院门进了屋，这是个中年汉子，身穿五彩服饰，背着猎枪，拿着两只山鸡，进屋就说道：“听彝族老叔说有远方的客人到了，就是你们吧。”

我一听这人会说汉话，赶紧打招呼：“您好您好，我们是来考察投资的商人，想往东边的林子去，路过中山大寨想要借宿，叨扰您了，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汉子放下猎枪和山鸡，说道：“东边的林子？那里可不好去，我也只去过边缘，你们的胆子真大，我叫祝才旺法名祝法胜。”

二呆说道：“您这服饰和我们在广西、贵州见过的不一样啊，那边的瑶族同胞都是蓝衣白裤，您还有法名？”

祝法胜说道：“有的，阳名是大家叫的，法名是挂灯后师公给授予的，此外还有阴名，是死后刻在墓碑上用的，我是优勉，也就是你们汉家所说的过山瑶、盘古瑶，你们提到的是贵州白裤瑶，我们不太一样，说优勉土语，但现在孩子们都有了学上，我也会汉话。”

  乔依娜说道：“优勉过山瑶的自称，与贵州白裤瑶等分支不同，云南瑶族有四个支系，即蓝靛瑶、过山瑶、山瑶和景东瑶族，蓝靛瑶使用苗瑶语、门话，门话就是瑶语金门方言、金门土话，这种语言他们自称金底门或黑尤门，有蓝靛瑶、沙瑶、平头瑶等别的称谓，过山瑶又叫盘瑶或勉瑶，使用苗瑶语勉话也叫优勉土语，山民自称勉或优勉，有大板瑶、红头瑶、顶板瑶等他称，身穿彩衣头顶红巾。山瑶使用苗瑶语族苗语支布努语，自称布昨，仅分布于富宁县一些乡镇的边远山区，景东瑶族比较简单自称、他称均为乐舞人。”

  二呆说道：“这够复杂的，不管名字多，语言也多。”

  祝法胜疑惑道：“这位姑娘懂的不少啊。”

乔依娜笑道：“我在双柏住，做玛瑙的，和当地很多民族的同胞有生意来往，很多语言上的事了解一些，但也是知道个大概而已。”

 祝法胜说道：“今天天晚了，我去起灶，你们饿了么？我给你们炖山鸡吃。”

我说道：“祝大哥，我们走了一整天茶马古道，确实有些饿，二呆拿些钱给大哥，谢谢人家留咱们过夜，还要给咱吃山珍野味。”

祝法胜说道：“诶，不要钱，不要钱，都是朋友，远方来的更是贵客，招待是应该的，我去烧水炖鸡。”

我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我来帮您，对了大哥，还有点事，咱们一会吃饭时候我再跟您商量。”

 祝法胜说道：“你是让我给你们当向导去东边的山林吧？不用说了，那里太危险，我护不住客人们的安全，你们最好也别去。”

我笑了笑点头道：“不妨事，您先别急着拒绝，咱们一会边吃边聊。”

  乔依娜跟我一起帮着祝大哥拾掇了山鸡，炖鸡上了锅，我们围坐在炉火旁，我说道：“这鸡要炖一会才熟，您抽烟么？”

祝法胜说道：“我有烟袋竿子，客人要尝尝么？”

我说道：“咱这有城里带过滤嘴的，您先尝尝我的。”说罢我拿出了烟盒，递上了一根大凤凰，掏出芝宝打火机给祝大哥点上。

 他吸了一口，看了看手里的烟卷说道：“这个没有劲道啊，但挺香的。”

我说道：“听我乔嫂子说，您这过山瑶早年间是游猎民族，没有定居的习俗是吧。”

祝法胜点头道：“那都是老年间的事了，现下条件比过去好了，不用再风餐露宿。”

 我说道：“对，但这里的交通还是不方便，我们来投资考察，以后大力宣传咱们这的风景人文，旅游的人多了，兴许政府财政收入上去，就能给乡亲修路通电了，到时候生活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