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现朱雀

 我这番话说的祝法胜有些动容，他说道：“这是好事，要不是今天晚了，我一定给你们做我们优勉的美食坛子肉和雪梨干蒸鸡。”

 我说道：“美食什么时候吃都行，您这刚打来的山鸡用柴锅炖就已经很不错了，我是想说东边山里的事，还请您当我们的向导，跟我们走一趟，乔嫂子您说吧。”

乔依娜说道：“没错，您要是出山我们考察会更顺利，而且咱会给您报酬，这是一千块钱，虽然不多，但至少能供应这寨子里孩子们几年的书本文具。”

她掏出了一沓新版百元面值的银灰色钱钞，祝法胜说道：“不是我不带朋友们去，而是东边那片山平时都没人敢进，我也只是在边缘下过野猪夹子，没人去不容易误伤，那里面都是毒烟子，弄不好人就没了。”

 我说道：“没事，烟瘴的话咱们带了能解的熏香，到时候用铲子托着点燃，自然能化解。”

祝法胜陷入了思考，二呆说道：“祝大哥，我们是自愿去考察的，真有三长两短责任也是自负，与您不相干。”

祝法胜用勺子从大锅里捞出了几块山鸡肉，递给了我，之后说道：“这位客人，你们进山就是考察？不是找什么金脉？”

 我问道：“您为何这么想？难道有别人来过？”

祝法胜说道：“我祖上是清朝从两广到云南的过山瑶，近几代都定居在这里，祖父、父亲都是老猎人，从民国时候起就有找金脉的客人往那片林子里去，但基本有去无回，解放前我父亲还带过吐司的队伍进过山，但后来连我父亲都没出来，那时候我还小，是被村民们和母亲带大的。”

  这话让我陷入了思考，之后说道：“吐司……李润之的人？没人出来，乔嫂子，看来绘制地图的李家自己也无法找到当年的地方了。”

  二呆也接过一碗鸡肉，说道：“那后来呢？解放后勘探队或者黄金部队来过么？”

  祝法胜说道：“有的，大概六十年代末有黄金部队的人来侦查，那时候我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村里别的优勉猎人帮着他们去过东面林子，可也没深入，听老人讲走了不久就起了烟瘴雾气，再无法行进，而且据说里面有怪异，侦查工作就没再进行。”

我问道：“有什么怪异？妖兽蛇群？”

 祝法胜自己也捞出了一碗山鸡肉，用盐巴擦了擦，边吃边说：“彝族朋友的语言里哀牢是虎豹出没之地，但听老人讲起当年和黄金部队侦查的传说，并没有提及野兽，他们说往林子里走了五里路，忽然起了大雾，浓雾之中那些带着绿色苔藓的大树上开出了无数的红花，侦查人员和老猎人不敢深入，为了安全全部折返，听说队伍听了汇报，也没再派人来我们村子边的这片林子。”

我说道：“红色的花朵？祝大哥能形容一下么？当年的老猎人是否还建在？”

祝法胜说道：“老猎人去世了，但跟我讲过那种花朵，怎么说呢？在浓雾中他看的不太清楚，带猎人的眼睛比常人敏锐，他说那是一种像是菊花的红色大花朵。”

乔依娜说道：“红色菊花？难道是曼珠沙华，就是俗称的彼岸花？那可是代表死亡的啊，在云南很少几乎没有”。

我说道：“什么代表死亡，那都是后人杜撰，彼岸花其实就是石蒜，北宋时期的《本草图经》典籍解释其多生于山石阴湿处，根似蒜头，有特殊蒜气。石蒜盛开时，花瓣反卷和皱缩如同龙爪的形状，因此又被中国古人称为龙爪花；又因石蒜花茎形状如同造型精美的宫灯，唐代起人们也称其为金灯花。至于你说的曼珠沙华是梵语音译的佛教用语，神界的天花的一种，它指的是赤莲花，即红莲。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其实没有什么依据，多是民间传说”。

乔伊娜说道：“小五兄弟这我知道，《摩诃碎金》中关于此天雨四花出自《妙华莲华经·序品》佛说此经已，结跏跌坐，入于无量义处三昧，身心不动。是时天雨曼陀罗华、摩诃曼陀罗华、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华，而散佛上及诸大众。这里的四花即曼陀罗花，摩诃曼陀罗花、曼殊沙华、摩诃曼殊沙花，亦译白莲花、大白莲花、赤莲花、大赤莲花。所以曼珠沙花对应的就是赤莲花，你也知道咱的玛瑙是红珊瑚的替代品，多供给寺院信众，对于这些有所了解，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这种花。”

  我说道：“先前说了宋代《本草图经》里有记载，水麻，生鼎州黔州，其根亦名石蒜，九月采。本草纲目则写道石蒜，处处下湿地有之，古谓之乌蒜，俗谓之老鸦蒜、一支箭是也。春初生叶，如蒜秧及山慈姑叶，背有剑脊，四散布地。七月苗枯，乃于平地抽出一茎如箭杆，长尺许。茎端开花四五朵，六出，红色，如山丹花状而瓣长，黄菇长须。其根状如蒜，皮色紫赤，肉白色。所以这物件在云南可不易生长，那红色的花朵其实我想到的是另一种东西，二呆，反五行阵咱可是在神农架见识过，那里也有这样的红花。”

二呆说道：“那能忘了么？乔嫂子，这其实大概率不是植物，那是一种虫子，叫猪油放盐。”

乔依娜一脸蒙圈，问道：“猪油？这是一种野猪？和花朵有关系么？”

  我说道：“那是他胡说八道，这东西我们曾经在神农架见过，那里也是太平军残兵设置反五行阵的地方，这种花朵其实不是花，乃是一种昆虫展开卷曲的身体，学名叫做朱雀蚰蜒。”

  二呆说道：“对对，就是蚰蜒，我跟油盐酱醋记混了。”

  祝法胜问道：“蚰蜒么？不会吧，听前辈说那花朵挺大的，跟小面盆差不多，要不也不可能透过雾气看见，蚰蜒都是小虫子，不会有这尺寸。”

我笑道：“不，有的朱雀蚰蜒会长那么大，老猎人带着侦查人员到的区域应该靠近反五行的离火位，既然有蚰蜒，那么还会有另一种伴生物，那是很神奇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