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寒玉地龙1
二呆听闻这句话来了精神，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白地龙对么？那冰凉的大白蚯蚓，就是那东西在的地方才会引来这红蜈蚣，我在神农得过一节那长虫的身体，后来卖给了隆顺榕，那一大节足有半斤，换了两千块。”
我说道：“对，我兄弟当时是抓着白地龙的尾巴，生生拔下来一段，那一段有手腕粗……”
祝法胜说道：“什么大红蚰蜒和白地龙，我常年在林子里打猎，怎么一样也没见过？”
我说道：“因为您也没深入东边的林区，您的前辈带着黄金部队进过五公里，看到的是被古哀牢国选定的地方，那里也许是他们的黄陵，也许是举国避战的隐居桃源，谁知道呢，肯定和别的原始森林有所不同，而且你说过，解放前有吐司的匪兵进去过再没出来，那里也可能是他们的藏宝地。”
祝法胜喝了一口汤，说道：“如果发现古哀牢国的遗迹，或者吐司的藏宝地点，也许我们这也能成为名胜，官家会给咱修路通电么？”
我说道：“很有可能，所以祝大哥，您愿不愿意跟我们走一趟？”
祝法胜说道：“如果能帮村子修路，我肯定愿意去，不然咱的核桃要背出山才能到镇里，太辛苦了。”
我问道：“乔嫂子，从这弄一条去大道的路大概需要多少资金？“
乔依娜说道：“走汽车的就甭想了，山道不是个人有能力做的，凿山穿隧道要大型施工队来做，咱们是没戏。”
我问道：“要是垫个能走牛车马车的呢？或者在拉货不好泅渡的河沟子架几个桥呢？”
乔依娜说道：“按个人请施工队来说，这里到最近的镇子有十几公里，造价不会低，路上有几条小河我不知道，这要问祝大哥。”
我说道：“既然咱修不起路就不问了，祝大哥您也不必说，我保证，如果我们找到了地方，修路咱没本事，找到古迹组织上修路也没有确切的时间，也不能拿不确定的事跟您画饼对吧，兄弟无能，但投资给娃娃们的学校盖个新校舍是没问题的，而且发电机我可以捐给咱村委几台，再让乔嫂子联系电力局看看能不能拉线，只有您跟我们去东边林区，这些事咱保证能办到，您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不能破的禁忌么？”。
祝法胜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禁忌，我就是觉着那片林子太怪，怕重蹈早年间吐司匪兵的覆辙，护不住客人们，你们这样热情弄的我好像是在打客人们的秋风……我说什么好呢，我带你们去。”
我看着这朴实汉子，说道：“没事大哥，我们都是生意人，我们汉人有句话，亲兄弟明算账，谈好买卖做事顺当，咱交情是交情，该让的利提前说好也是规矩，明天请您带路，咱们去那东边的林子。”
祝法胜说道：“好，吃了肉喝了汤这位姑娘去里屋，我旁边还有个房子是原来我爹娘的，他们现下都去世了，都是上寿，一直空着，咱们几个男人去那睡。”
我说道：“上寿？什么意思？这也是你们民族的说法吧。”
祝法胜说道：“我们优勉，也就是过山瑶有人死后，由长子去向有关长辈、亲戚、法师下礼，报告丧事。长辈、亲戚、法师闻讯后即到丧家，商量办理后事，死者亲属后辈要头包白布、披麻戴孝、做斋，这和你们汉家差不多，至于上寿，指的是六十岁以上的去世者，上寿死者为老死，未上寿死者为病死。如不是正常死亡，死后普遍要过油锅，是一种宗教仪式，凡是水肿、肝腹水、生孩子、麻风等病死者要过火炼，正常上寿者做斋后放入棺材，由叔、舅或长者盖棺，死者的爱物要放入棺材一同下葬。入葬后，有的地方由子女送饭、酒菜、火把到坟前，并烧纸钱燃炮竹。有的地方到了当年除夕，子女还要把肉菜、烧酒搬到坟前就餐，意思是同死者一起吃年饭，表示孝心。以后每年到元宵节至清明节这段时间进行扫墓，重插竹幡、纸花，设酒肉供奉。若干年后请法师选地择日子时辰迁葬，决定坐葬”或卧葬。坐葬用瓦缸，卧葬用小棺材，迁葬时，亲生子女要刺破指头，滴血于骸骨之上，表示亲生骨肉相敬之意。我父母不止上寿，都是近八十岁才没的，客人不必忌讳。”
我点头道：“这我知道，瑶族坐葬的习俗很出名，既然伯父伯母都是上寿，咱们去人家寿宅住也能沾沾长寿的喜气，走吧。”
二呆说道：“那可不，人家都是寿终正寝，没什么忌讳。”
安排妥帖，一夜无话，天明后我们收拾装备，由这过山瑶猎人带着我们四人出了村，当然鸟铳也带上了，二呆拿着一杆、祝法胜也带着一杆，鸟子、铁砂、火药、绳布也都备齐，奔着东边林子出发。
边走祝法胜边给我们介绍，说过山瑶和白裤瑶相似，老年间处于游耕状态，狩猎曾是他们经济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由于他们居住在山高林密，禽兽众多的环境中，出于自卫防身和食物果腹的需要而狩猎防身，因而，拥有一支猪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习俗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此种枪枪管笔直细长，长约1.5米，用精铁制造，枪弹分铁砂和马子两种，铁砂细、密、散、多，射出去，弹着点呈蜂窝状，一般在打鸟时用；马子则是一整颗，相当于军用步枪的子弹弹头，射程和致命性比铁砂弹强很多，一般对付野鹿等大形猎物，但对付野猪或者狗熊这些皮糙肉厚的猛兽铁砂要比马子好用，杀伤力更大。
但这枪有个弊端，就是上弹繁琐，发射步骤大致分为倒药、装药、压火、装弹、装纸结和射击几个，打完一枪再打第二枪，要耗时不少才能完成。
不管什么分支的瑶族人，他们始终认为枪是镇家之宝，是守家护院之神，绝对不能用它来做出伤天害理伤及无辜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自从瑶族男子拥有枪以来，至今都还没发生过一起用枪伤人的治安事件，当然解放前对抗土匪和抵抗侵略不再此列，那些是敌人和豺狼，对付他们只能用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