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没得选了
江慈有些欲哭无泪，虽说娄皇后的条件实在诱人，可江慈也实在是有心无力。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敢说谎，奴婢的确没有解药。”
江慈尽量让自己答话的样子，看起来很真诚，可娄皇后一门心思地认准此事，哪里会信，只听到她不肯交出解药，便没了耐性。
“江慈，你确定要和本宫作对？”
“奴婢不敢！”
江慈真的快哭了呀。
太后用香一事本就是秘密，她又不能直接同娄皇后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其中缘由，简直是哑巴吃了黄连。
“不敢？本宫先前就听陛下提过你几次，年纪不大，胆子却是不小的，看着乖顺，实则最有主意。怎么，仗着太后庇佑，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娄皇后心中窝火，这会儿的江慈就像是堵在出气口的棉花，往哪塞都是错的。
江慈心头一沉，看来今日又少不得皮肉之苦了。
就在江慈已然做好心里准备时，外面就有宫人来通传了：“皇后娘娘，掌香大人求见。”
“凤时？”
娄皇后慌神儿见，瞧那屏风后的人影，伏凤时已经跟着引路宫女进来了，一时慌乱，赶紧抬腿坐回榻上，匆忙放下遮帘，不叫来人瞧见她的样貌。
“皇后娘娘万安。”
伏凤时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跪在这等候发落的江慈，身上动作虽再行礼，可眼神却始终落在江慈的身上。
江慈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听凤榻幔帐之内，娄皇后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火气也散了：“掌香大人怎么过来了？”
“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欠安，是用错了香的缘故，臣惶恐，前来问安。”
伏凤时恭谨道。
娄皇后笑笑：“无妨，本宫已经没事了，此事与侍香局无关，大人不必担心。”
“那臣就放心了。”
伏凤时松口气，转眼看向江慈：“江慈？你怎么在这跪着，可是惹了皇后娘娘不悦？”
“回大人的话，奴婢是奉太后娘娘之名，来给皇后娘娘送药膳的。”江慈委屈巴巴地看向伏凤时。
只见伏凤时虽面上疾言厉色，可眼中却无半点责备，甚至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娄皇后大抵是不敢当着伏凤时的面上，透露驻颜香的事，担心再继续为难江慈，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索性硬着头皮道：“没事，不过是一点小事，本宫嘱咐了她几句。”
“原来是这样，江慈，还不过谢过皇后娘娘？”
伏凤时心知肚明江慈是收了为难，偷偷给江慈使了个眼色。
江慈连声叩首：“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多谢掌香大人。”
娄皇后似有顾念，不好多言，只能勉强抬手：“起来吧。”
“既无事的话，那臣等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先行告退了，等皇后娘娘身子好些了，臣再来请安。”
伏凤时不紧不慢地说着，娄皇后的言辞间，却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期待：“大人可别忘了。”
伏凤时下意识瞥了江慈一眼，略显敷衍地躬了下身：“是。”
说罢，伏凤时又转眼对江慈低声：“傻站在做什么，还不随我离开，莫要耽误了皇后娘娘凤体休养。”
江慈小心翼翼地朝着凤榻的方向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凤榻上，虽隔着帘幔，可娄皇后总觉得自己似生了错觉，见伏凤时离开的背影，好像比往常都要轻松欢愉，令她不禁回想起上次春宴，一向不爱贪杯的他，竟主动为江慈那丫头挡酒，今日的出现，该不会也是为了给她解围吗？
走出栖凤殿老远去，江慈才长舒口气，向伏凤时行礼：“多谢掌香大人，刚刚要不是您，只怕……”
江慈也不好多说，毕竟驻颜香的事不能透露，好在伏凤时也不多问，只是好奇：“太后娘娘怎么差你去栖凤殿，谭嬷嬷呢？嬷嬷要伺候太后娘娘，我……我是个闲人，也不过是送个药膳去，谁知……罢了。”
伏凤时思虑道：“皇后娘娘刚刚病愈，难免疲乏烦躁，若非必要，日后你还是少去栖凤殿吧，有什么事谭嬷嬷去会好一些，毕竟她是宫里的老嬷嬷，又是跟在太后身边数十年的人，别说是皇后，就是陛下也少不得要给嬷嬷几分面子，你却不一样。”
伏凤时没把话说尽，但江慈也知他的意思，笑着点头：“我明白，下次我尽量不去栖凤殿就是。”
伏凤时也笑了笑，还不忘补上一句：“便是迫不得已要去，也不要一个人去，万一……我是说万一，皇后娘娘再刁难你，可叫你的同伴来找我……咳咳，或是告知太后娘娘和陛下，你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学生记下了。”
“日前你说宫外采买的事，做的如何了？”
“正要和大人说此事呢，学生与那些散户约在今日见面，还请大人派遣个侍香局的人，随我同去，作为签订书契的旁证。”
江慈算了算，的确是今日没错。
伏凤时抹正衣襟，咳了两声：“你看我如何？”
江慈意外：“啊？掌香大人亲自去，这……这不好吧？朱内官呢？或者是典香大人？”
“朱内官被我安排做别的事去了，孙典香被召去师父那修课，你师父方承香，还要留在侍香局处理一应事物，算来算去，就我一个闲人。”伏凤时掰着手指，把能算到的人都念了一遍。
江慈这样听来，好像也没什么更合适的人选了，便顺应下来：“那就只能劳烦掌香大人，亲自随学生走一遭了。”
伏凤时还记得上次两人同乘出宫，是去探望生病的伏白，像这样单独出来，一起做事，还是第一次。
一路上，伏凤时才发现与她坐在一起时，和自己独来独往的感觉，一点不一样。
可江慈瞧着似有心事，路上没什么话，总是看着一个地方出神。
“是在担心签契的事吗？”
江慈下意思地摇摇头，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同伏凤时一起，而非燕青，紧忙回神找补：“我……我是在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