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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似是故人来

书名:叹灵犀本章字数:2283

       众人惊呆。

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没想到我会亲手打她。

“你敢打我?”说着一脸狰狞要扑过来,丫鬟下人赶紧上来拦她。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苗芊芊另一侧脸也出现一个巴掌印。

我笑着看着苗芊芊肿的像猪头的脸,轻轻道:“这打脸呢,也是有技巧的,表妹不知礼数我代你父母表哥教训你这一次,如若下次表妹再犯,就不是小脸不好看这么简单了。”

宋呁很快就找上我为苗芊芊讨要公道。

都被我拒之门外,气的宋呁停了我的衣食俸禄,谁也不准给我饭菜吃食,无所谓,我在府内有自己的忠心仆从。

一连几日,我再没见过宋呁。

芳翠跟我说,苗芊芊吃饭喝药都要宋呁陪着才肯配合大夫治疗。

宋呁不在就动辄不顺心的惩罚,不是汤太咸就是饭太淡,拨过去的丫鬟小斯一茬又一茬的换。

我静静听着,不做置喙。

“夫人!您倒是管管啊!”芳翠恨铁不成钢的直跺脚。

我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劝诫她:“芳翠,去年的时候,公爷为了苗小姐抓了满京城的大夫,我也去劝过他,你可记得?”

“奴记得,奴还记得公爷说,夫人若是耽误了苗小姐的救治,就要拿夫人的命给苗小姐抵命。”

“是啊,我若这次还阻拦,可不是自讨苦吃吗?”

“那夫人就不管了吗?”

我笑了笑,把挂在房间内的那副画拿下来,扔进炉子烧成灰烬。

“不是不管,是没到时候。”

当今天子的寿辰到了,当朝三品以上官员可携家眷出席。

宋呁作为正二品朝廷要员,自是不必说,应当早就提前开始备贺寿礼。

当今天子刚登基不过几年,少年天子心系百姓,一切从简,特地下了口谕切勿大操大办。

因我和宋呁刚成亲那年,宋呁和我吵架半个月不归家,府内一切事宜我硬着头皮扛下,恰逢天子寿辰,我来不及准备寿礼,只得将平日所画最满意的一副霄龙图赠与天子。

天子龙心大悦,封了我一个诰命。

宋呁回府后黑着脸说,既然我这么受皇帝喜欢,便把往后每年的天子寿礼都交我给负责。

今年,我摆烂不干了。

宴会上歌舞升平,丝竹之声袅袅,官员之间觥筹交杯,妇孺皆是典秀雅丽,美不胜收。

献礼环节,每位朝臣的贺礼皆高雅又不失品味,天子不喜奢侈,即便如此也能看出每位朝臣的用心。

轮到宋呁献礼时,我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站在宋呁身后。

宋呁拿眼神瞟我,我假装看不见。

席上众人哗然,天子坐在高台之上,静静看着这边。

半晌之后,天子身边的高公公不禁出声询问:“瑞国公可有备礼?”

宋呁磕磕绊绊出了一身汗:“臣,臣。。”

纵然宋呁说不出个所以然,众人也都猜个通透。

“无妨,朕前日与国公及国公夫人相邀同游御花园,他们夫妇二人已进献过了,赐座吧。”天子开口解围。

“谢陛下!”宋呁忙俯首谢恩。

落座以后,宋呁怒气冲冲质问我:“你是故意让我出丑的!”

我淡淡道:“夫君何出此言。这几日我身体不适,无暇顾及寿礼。夫君可曾关怀一二?”

他满脸的怒容找不到发泄口,只能干瞪着我。

半晌,他生硬的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多谢夫君关心,已经好多了。”我轻抿着宫廷琼浆,未曾看他一眼。

只是抬头间,和高台上的天子蓦然对视。

他远远望着这边,未有言语。

宫宴结束后,高公公对我与宋呁说陛下有请。

我目的达到,自是欣然答应,但是宋呁又出了一头的汗。

我们在御书房觐见陛下。

天子已脱去繁杂的龙服,换上了舒适的常服,还是当年一起打闹时的青葱模样,只是比起从前,添了几分天子的威仪。

“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赐座。”少年皇帝的声音清雅冷淡。

宋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率先开口:“陛下赎罪,今日之事是臣的疏忽,臣罪该万死!”

“宋爱卿何出此言,想必瑞国公清廉爱民,府上寡敏,是朕和朝廷的幸事。”天子平静开口:“高擅,带瑞国公去藏宝阁挑几件喜欢的,赏了。”

宋呁跪在地上不起:“臣惶恐!”

“去吧。”天子睨了高公公一眼,高擅立马带着宋呁出去了。

偌大的书房,只剩我和天子二人。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清雅的双眸如冰如火,我被他眼神烫了一下。

“灵犀,近来可安好?”

“回陛下。。”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我私下见面,没有旁人,不必叫我陛下。”他神情灼灼,“你许久未喊过我的名字了。”

我顿了顿,缓缓喊出:“邕璃。”

他笑了笑,笑颜如群星般璀璨耀眼。

“他欺负你了?你一向稳妥,定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我说:“他待我很好。”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他定定的看着我:“你看起来很憔悴。”

我轻轻笑了笑,透着悲凉:“是吗?我的苦情,竟是遮不住了。”

我直直跪下,轻声说:“邕璃,我有一事相求。”

他把我扶起来,“哪怕你不说,我也会帮你,你有何事所托?”

我看着他,一脸严肃道:“我要休夫。”

他一脸震惊,随后透出赞赏。

“历朝历代,未曾有女子休夫之谈,灵犀想做第一人?”

“世道不公,唯女子所不忍,惶惶几十年,难道都要以泪洗面,在水深火热中度过。”

我从书房出来时,宋呁已等在门外。

他一见我便问:“你们聊了什么?”

我无视他直行:“天子之事,你竟也敢打听。”

他一路跟着我,势必要问出我和陛下所谈之事。

回府后,他一路跟我回了寝殿。

看见曾经最显眼的位置变得空荡荡,那幅画不见了。

“那幅画呢?”他不禁问道。

我淡声说:“不喜欢了,腻了,就扔了。”

他听见我的答复,竟然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当真不喜欢那幅画了?”他面带急切的问。

“曾经多喜欢的东西,如今就有多厌恶,年少时不懂事,错把尘泥当珍宝,如今便是再不会像以前那样蠢了。”我自嘲道。

他笑起来:“好好好,很好。你能够想开就好,以前的种种都过去了,我不再计较,我们以后往后看。”

“。。。。”我无语凝噎。

他是觉得我终于想通,以后不会再去烦他了吧。

随便吧,一幅画而已,早该扔了。就像赠我这幅画的人一样,也该扔了。

翌日,我起了大早,和芳翠去宝华寺上香。

疾驰的马车突然急停,把我差点愰倒。

芳翠一脸怒气冲出去要看看怎么回事。

半瞬退回来,跟我说:“夫人,车外有故人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