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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听了半个时辰的墙角

书名:错嫁,主母一心想和离本章字数:2050

谈起太后力保宋呁之事,沈邕璃问我有何想法。

年少时,沈邕璃的母妃逝世,小小的他无人抚养,当年太后还身为皇后,皇后虽然性情冷淡不温不火,但也不是情感淡漠之人,没有母妃庇佑的皇子能不能安然活着都是个问题。

皇后便向先皇求了旨,让当时性情温和的淑静贵妃抚养。

直到沈邕璃长大,淑静贵妃薨逝,便被皇后养到身边。

皇后平时话少,除了看书就是礼佛,极少沾染后宫之事,和沈邕璃的感情也一直平平淡淡,和气疏离。

只是当初皇后有提携救命之恩,沈邕璃一直挂在心上,登基后对太后很是孝顺。

对沈邕璃唯一开口的一次就是力保老瑞国公唯一血脉宋呁。

事关我和太后,沈邕璃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当年天子清理良王一党,为了保我徐家和宋家,天子已经极尽袒护,如今,我不忍再让他两难。

“陛下何须为难,来日方长,我不急在一时。”

“灵犀说的可是真话?”

我笑道:“自然。我是恨他,但是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只是不知道太后想如何保下宋呁,陛下的旨意已经传达出去,自是没有收回的道理。”

沈邕璃淡淡道:“宋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宋呁能活着走出大理寺,也不会让他以后的生活过的富贵太平。”

我看着被毁去风韵的菊花,淡淡道:“从高阁到尘泥,想必滋味不会太好受。既然太后力保宋呁,那宋呁就不能落在你我手中。那就把宋呁表妹的命也留着,以后用得上。”

当日晚,大理寺牢狱走了水。

火灭后,从大理寺抬出几具被烧焦的尸体。

身份确认是宋氏罪犯和苗家人。

沸沸扬扬的良王贪墨案终于得以了结。

凌晨,一只信鸽落在我的梳妆台上。

我展开密信:陀罗庄。

太后把宋呁安排到了陀罗庄。

陀罗庄虽然是个村庄,但是里面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进来什么人,出去什么人,也没有那么显眼。

太后把宋呁安排在这里,想来也是想隐匿他的行踪,并且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人保护。

我回信:寒冬将至。

不日,陀罗庄。

悄悄走进一位妙龄女子。

她走到村里一处比较不起眼的房门前,轻轻扣房门五声。

不一会,门开了,几日前刚被大火烧死的宋家独子宋呁出现在门内。

“公子安好,奴家是太后娘娘派来伺候公子的,贱名腊月。”女子声音清软酥甜,容貌旖丽,身形婀娜。

太后心思不言而喻。

宋家子嗣单薄,到了宋呁这一代差点绝了后,太后既然答应老瑞国公的嘱托,自是要尽快延续宋家香火。

宋呁让腊月进了房门。

此后,这间偏僻的院落,日日有引人遐想的呻吟声响传出。

同时京都城内,秦楼楚馆,温香楼来了一位貌美的妙人。

只是这妙人脾气不太好不说,脑子也不太好,嘴边日日挂着“表哥救我”的话语,摔桌踢床,疯疯癫癫。

只不过这个美人被特别关照过,这女子冒冒失失得罪了大人物,吃硬不吃软,管教起来不必太客气。

温香楼的妈妈都是快成了精的玲珑心思,自是明白这其实道理。

将坊间专门治女子的刑罚全都用上,没出几日,这女子就老实了。

学了几天伺候人的本事,给取了个“夏茧”的名字,便开始接客赚钱。

芳翠说与我听的时候,表情眉飞色舞,快乐的像个孩子。

“小姐,听说那苗芊芊活干的可卖力了!试过的客人都说好。”

我笑了笑,“女孩子家家,少去打听这种事,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我才不嫁,这辈子都要跟着小姐。”

“对了小姐,既然到这地步了,我们是不是该添把火了?”

我点点头,对芳翠说:“也该让夏茧姑娘知道一点‘真相’了,你去吧,早去早回。”

“是。”

翌日,温香楼来了一个油头肥脑的客人,点名要新来的夏茧姑娘。

夏茧本瞧不起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但是听身边的妈妈说,这个男人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本事大着呢,卖的是猪肉的生意,做的是百晓生的活,他的一条消息高达百两,必是个有钱稳定长久的主。

夏茧一听,心理起了算盘,有意打听宋呁的去处,便接了这个活。

男人通宵享受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留下夏茧浑身伤痕,喉音破碎的瘫软在床上,只是一双眼睛盛满了不可置信和怨恨。

我让芳翠找个人放出假消息给夏茧,让她误以为她杀了刘芳的事情是宋呁走漏出去的,芳翠讨厌夏茧,自是不让夏茧好过,找了一个杀猪卖肉,肥头大耳的屠夫过去。

屠夫是真,百晓生是假。

夏茧脑子简单,除了争风吃醋打秋风,不会去验证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既然唱戏台子已经搭好,那就准备看好戏吧。

不出我所料,夏茧果真跑去质问宋呁。

只是她还未进房门,便被房内传出的令人羞怯的呻吟声止了脚步。

“公子,求您轻一点,痛到奴家了~”

柔媚婉转的声音,听的夏茧怒火中烧。

大破房门要冲进去,被人拦住。

太后为宋呁派了随身护卫暗中保护。

夏茧被护卫绑了丢进柴房。

主间余音阵阵,夏茧被脏布条堵住嘴巴,只得发出愤怒嘶哑的呜咽声。

大概听了半个时辰的墙角,音浪才慢慢停歇下来。

“公子今日好生能干,腊月腰都软了。”

“都跟了我好几日了,为何还是这么娇气?嗯?”

“公子讨厌。”

主间灯灭,想来是疲乏的很,很快入睡了。

只是男子的鼾声混合着零碎的梦话不间断响起,细细听来,能隐约听到“灵犀”二字。

柴房内,夏茧的眼泪把堵嘴的破布条打湿,痛苦之色溢于言表,眼里的光慢慢熄灭。

次日,天亮。

柴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容貌昳丽的女子颦颦走进。

腊月问身后的护卫:“这就是苗芊芊?”

“是。”

腊月眼睛闪过暗芒,暗咬后槽牙,“苗小姐,我们终于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