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吴越争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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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练兵

阖闾想试试孙武的练兵能力，于是派了两队宫女，让孙武试练。孙武让两名吴王的宠妃，各带一队，先宣布了纪律，然后开始操练。孙武命令所有的人向右看，宫女们笑嘻嘻地不当回事；又命令向左看，宫女们还是只笑不动。孙武下令斩了两个队长。这下子所有人都害怕了，不敢不听军令。阖闾从此知道孙武确实能带兵、用兵。

双方在槜李展开了激战。此时越国的国君是勾践，勾践耍了一个花招，他命令数百名犯了死罪的囚徒，排好队走到吴军阵前，然后直接拔剑自刎。吴军从没见过这种奇特的战法，一时不知所措，越军趁势出击，吴军大败。

越国大夫灵姑浮用戈攻击阖闾，斩断了他的脚趾。不知是伤口感染，还是武器上涂毒的缘故，阖闾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了。阖闾死后埋葬在苏州虎丘山，据说他的墓中陪葬有大量锋利的宝剑。

阖闾临死前，立太子夫差为吴王，并对他说：“你会忘记你的杀父之仇吗？”

夫差回答：“不敢忘！”

越王勾践

夫差确实没有忘记杀父之仇，在即位的第二年，他就发动了对越国的战争，一举攻破了越国的首都会稽。越王勾践无奈之下选择了投降。

越王勾践的传奇故事，就是从他向夫差投降开始的。勾践，姒姓，本名鸠浅。司马迁认为，勾践是大禹的后代，但这种说法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越国远离中原，古称于越部落，在中原诸侯看来，越国比吴国还要蛮荒，甚至视他们为异族。然而，正是这样一位异族之主勾践，却成为春秋时期的最后一个霸主。

面对勾践的投降，伍子胥坚决反对，力劝夫差杀掉勾践，并彻底灭掉越国，以绝后患。夫差没有采纳伍子胥的建议，他想留着勾践，践踏他、侮辱他。伍子胥此后又多次向夫差进谏，让他杀掉勾践，夫差却听信谗言，反而将伍子胥赐死。临死前，伍子胥对人说：“你们一定要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放在吴国都城的东门之上，我要亲眼看着越国的军队打进来。”伍子胥之所以力主杀掉勾践，或许是因为他在勾践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人。

投降后的勾践，带着妻子一起来到了吴国。夫差为了羞辱他，让他们夫妇住在简陋的茅草房里，为吴王阖闾守墓，让勾践给他做奴隶，喂马，赶车，干各种苦活脏活。勾践表现得很顺从，久而久之，夫差就放松了警惕，认为勾践是真心归顺了。

有一次，夫差生病了。勾践见到夫差，什么话也没说，找到夫差的粪便就品尝起来。夫差不知何意，勾践笑着说：“大王，我通晓一些医术，会看病，您的粪便味道酸而偏苦，和五谷杂粮是一个味道，这说明您得的是小病，很快就会痊愈，您不用担心。”夫差看到勾践都这样了，非常感动，认为他已经完全归顺了，就把他放回了越国。

勾践回到越国后，想起自己受到的耻辱，发誓一定要杀掉夫差，报仇雪耻。此时的越国，经过与吴国的多年战争，国力空虚，军力疲惫。《左传》记载：“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生聚是繁衍人口、聚积物力，教训是教育人民、训练士兵，意思是越王勾践用了20年时间来积蓄力量，以向吴国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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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之患

越国表面上的臣服让吴国君臣沾沾自喜，尤其是吴王夫差，他一心要延续父亲的霸主荣光，准备攻打齐国。对此，伍子胥忧心忡忡，他劝夫差：“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于我。夫其柔服，求济其欲也，不如早从事焉。得志于齐，犹获石田也，无所用之。”伍子胥的意思是说越国和吴国相邻，才是心腹之患，越国暂时屈服，实则怀有亡吴之心；至于齐国，就算打下来，也如同一块贫瘠田地，没什么用处。夫差根本听不进去，逼迫伍子胥自杀。成语“心腹之患”就出自这里，指隐藏在内部的祸害，也泛指危险性最大的隐患。

在努力发展国力的同时，越王勾践还必须做到麻痹敌人。谋士范蠡献出了美人计，他找到一个叫西施的绝世美女，让勾践献给了夫差。夫差见到西施后，马上就丢了魂，每日寻欢作乐，不理朝政，吴国逐渐走向了衰败。

为了复仇，勾践“卧薪尝胆”。他睡在柴草中，并在自己的屋中挂上一颗苦胆，吃饭、睡觉之前，都要尝一下苦胆的滋味，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忘记在吴国受到的耻辱。勾践身穿粗布衣服，每顿吃着粗糙的食物，跟老百姓一起每日耕种；勾践的妻子则带领妇女，养蚕织布，过着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的生活。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与百姓同甘共苦，激励越国上下奋发图强，早日报仇雪耻。

为了彻底耗尽吴国的国力，勾践想出了很多损招。他通过贿赂夫差的宠臣伯嚭，以越国遭受了灾害为名，向吴国借了很多粮食。第二年，吴国遭受了灾害，发生了饥荒，要求越国还粮。用心险恶的勾践，命人把粮食全部用水煮过后，再还给吴国。吴人不知粮食是被水煮过的，将这些粮食当作种子播种了下去，结果颗粒无收。

经过多年积蓄力量，花费了无数心机之后，越王勾践发动了对吴国的复仇之战。此时的吴王夫差，正率领吴军主力在黄池举行会盟，昭显自己的霸主之位。越国的突然袭击，打得吴国措手不及。等到夫差率部回援的时候，吴国的大片国土已经被越国占领了，首都也被攻破。夫差自知已经不是勾践的对手，选择向勾践投降，希望勾践能像当年的自己那样，给对手留一条活路。然而勾践怎么可能会放过他，无奈之下，夫差只得拔剑自刎。

在灭掉吴国后，勾践踌躇满志，他率兵北上，和齐国、鲁国等诸侯会盟于徐州。周天子也派人给他送去赏赐，承认他是天下诸侯的霸主。就这样，越王勾践成为春秋时期的最后一个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