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飒秣建国（2）

玄奘严肃地说：“这是当然。不仅如此，我和慧悟最好不要暴露僧侣的身份。所以，我们要用头巾遮住脑袋，小心行事。佛祖保佑，我们可千万不要在这个国家出什么事。”

虎克很为玄奘感到高兴，觉得他经过这么多磨难，已经掌握了非常丰富的斗争经验，不仅学会提前了解飒秣建国的情况，还想到了一些对策。但是，他没有留意到，年轻的慧悟的脸上却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此时，慧悟心里十分不解：玄奘大师怎么会这么胆小怕事啊？我偏要在这个国家拜佛、礼佛，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飒秣建国的都城很大，都城的中心是国王和王室成员居住的王城。而王城里最重要的建筑便是恢弘的王宫。玄奘一行人从飒秣建国都城的东门进入王城。虎克看到这座城门，觉得非常匪夷所思，因为这座城门的名字居然叫作“中国门”！真是没想到，在遥远的飒秣建国，竟然会有一道“中国门”。虎克由此想起21世纪的祖国，心里涌起一种温暖和亲切的感觉。

王城的街道十分热闹，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群熙来攘往，道路两边的房子也很气派。虎克发现，街上不时会出现一些穿着大红色衣服、手持权杖的人。这些人的衣服上绣着火焰的图案，权杖也被刷成了鲜艳的红色。玄奘告诉虎克，他们便是飒秣建国的拜火教教徒。这些拜火教教徒大摇大摆地穿过大街，一直在高呼着什么口号。街上的行人和商贩一看到这些拜火教教徒经过，都恭敬地避让。

玄奘十分感慨地说：“很明显啊，拜火教在这个国家真是深得民心。这里早已没有佛教的容身之处了。”

慧悟不满地说：“我佛慈悲。这里的人真是愚钝啊，放着好好的佛教不理，却去搞拜火教。

虎克并不认同，道：“这么说不合适吧。这拜火教能在这飒秣建国兴盛起来并成为国教，一定有它的道理。”

慧悟别过脸去，低声说：“哼！我是看不出来这拜火教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意见相左的两人，玄奘无奈地笑了笑。

在街道的尽头，玄奘一行人竟意外地见到了一座小小的寺庙。这寺庙已经破败不堪，看上去就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庙宇的大门是双扇对开的，其中一扇门的下方破了一个大洞。虎克通过这个破洞可以看到寺庙里一片破败，甚至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从这个破洞里散发出来。

“我们进去礼拜一下吧。”慧悟说。

“可是，玄奘哥哥不是说过这里会放火驱赶僧侣吗？”虎克有点儿担心地说。

慧悟非常严肃地说：“我们是礼拜，又不是做什么坏事，谁敢驱赶我们？”说着，他向前迈了一大步，走到大门前。慧悟轻轻一推，这对破门竟然开了。他很开心，毫无顾忌地就走了进去。

玄奘和虎克面面相觑，只好跟了进去。在寺庙的最里面，一座破损的佛像可怜巴巴地立着，它前面的香烛台上居然连一支香烛都没有。地上和烛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到如此破败的寺庙，三人心里不免都升起一股气愤的情绪，他们觉得自己如果不为这座寺庙做点儿什么，就太冷漠了。

慧悟气愤地说：“可恶，这里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佛祖？”

玄奘双手合十，对着佛像叩拜下去，难过地说：“是啊！我佛慈悲，请您原谅这些愚昧的人们吧。”

“玄奘大师，我要在这寺庙里烧香礼佛！”慧悟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香烛。

玄奘忙阻止道：“不行，慧悟，这里可是飒秣建国，是拜火教彻底压倒佛教的地方。你在这里燃烧香烛，万一引来了那些拜火教教徒，那……”

“哼，玄奘大师，您怕他们做什么？我们只是在做一个佛教徒的日常礼仪，这有什么错？”慧悟固执地说。

虎克觉得慧悟简直不可理喻，有点儿生气地说：“慧悟……你忘了玄奘哥哥曾经说过的话吗？拜火教教徒要是发现我们在寺庙礼佛，会放火的……”

慧悟又环顾了一下这座破败的寺庙，十分悲愤地说：“我不怕！”他打定主意不再听从任何人的劝告，迅速地摘掉头巾，换上僧服，然后点燃香烛，虔诚地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开始默念佛经。

玄奘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唉，这个慧悟还真是固执啊！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祈求慧悟烧香礼佛的事情不被在街上的拜火教教徒发现了。

虎克快步走出寺庙，一边在寺庙门口紧张地四处张望，一边想：天啊，慧悟礼佛这件事可千万别被街上的拜火教教徒发现了。此时的虎克已经忘记了，“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这是他在21世纪知晓的一个很著名的心理学效应——墨菲定律，也可以用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