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推翻的证词
徐军特别相信人死后有灵魂。小时候的一个清明节他淘气时烧了一本《奥林匹克数学》给过世的长辈，当天晚上做梦梦见祖宗们在梦里对他一顿乱吹，说乱烧什么JB书。
所以，徐军对逝者有着独特的敬畏。
而现在，代恩要带着他们去遗体火化楼调查失踪的遗体，而且还是傍晚，这让徐军浑身起鸡皮疙瘩。
“代恩哥，为什么你觉得尸体一定是在遗体火化楼那消失的？”虞了了不明白。
代恩：“整个遗体的移动过程中，只有在遗体火化楼那有不被目击的时间与空间，如果我是嫌疑人，那里是我最佳的动手的地点。首先，我们还是要去找到那天发现骨灰数量不对的骨灰清理员，这个点，他应该上班了。”
徐军：“焚尸不都是白天吗？这晚上8点多了，他来干什么？”
代恩：“今天下午我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情况，那个骨灰清理员是殡仪馆刚来的工作人员，目前他正在各个岗位轮岗，熟悉工作。今晚他的岗位是火化中心的接待员。”
“哦，那就好。”听到这里，徐军就松了口气，他以为这黑灯瞎火的要去焚尸间看呢。
......
......
遗体火化楼其实并不是一个“楼”。外观看去是一层的平房，真正的停尸间和焚尸间是在地下负一楼与负二楼。这是一个向下“生长”的楼，和它的作用一样，很接地气。
“你就是大洋吧？”代恩询问门口办公室里坐着玩手机的年轻人。
“对，我是。你们是逝者家属吗？”这个叫大洋的年轻人非常礼貌地站起身，他大约20来岁。
代恩很客气地说：“我们是警察。来了解一些情况。”代恩直接打着吴月鸟的警察名号开始了调查。
大洋：“警察？你们找我了解什么？”大洋的神色透露出了不安。
“两周前，马吉滔的尸体进焚尸炉出来后，他的骨灰数量明显不对，用你的说法就是，‘就和没有尸体一样’。你还记得吧，两周前我们有同事在电话里和你交流过，你提供了这个细节。”
“啊！啊？什么？每天来这里的遗体太多了，我哪记得请？”大洋用手搓了搓鼻子。
代恩：“怎么会呢？你在好好想想。这种事情这么诡异，对于一个刚来这里工作的人来说，印象一定非常深刻吧？”
大洋有些难为情地说：“警察同志……我……真的是没有印象了。会不会是我记错了？没有这回事呢？毕竟我新来的，我对骨灰数量应该是多少心里没概念。大概率是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呀。”
代恩：“普通人火化完后，出来的东西是很脆的块状骨块，你们要用专门的碎骨锤敲碎才能装进骨灰盒里 ，而如果焚烧时压根就没有遗体的话，出来的只会是木棺被焚烧后的细灰，很好辨认吧。你回忆一下呢？”代恩描述的很详细，就好像他亲眼见过装骨灰的流程一样。
大洋的眼睛看向右上方，抿着嘴，一边回忆一边喃喃自语：“唔……两周前，好像是一个骨灰比较少的，但出来的东西的确是块状的，我用碎骨锤敲了，嗯，对，的确是。看吧，没有什么消失的遗体。嗯，没有。”大洋的语气逐渐肯定。
代恩听后，点了一下头，“好了，谢谢你的配合。”他与大洋握了一下手，便带着徐军和虞了了转身离去。
线索又断了，三个人回到了火化楼的外面。
虞了了：“这么会这样？这个叫大洋否认遗体消失了，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对劲。”
徐军：“嗨，哪有什么不对劲，我觉得这才正常，哪有尸体说不见就不见的？是不？冰山脸？”徐军突然想到给代恩取了这么一个外号。
代恩：“的确不对劲。因为这个大洋今天对我们撒了谎。”
“啊？撒谎？你怎么知道的？”徐军很吃惊。
代恩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镜说：“刚才大洋在和我们聊天时，说到关键问题时，他就会不停地摸鼻子。每个人的鼻子里总有一个海绵体，当有人在撒谎的时，他会因为心慌而让全身的血液流动的非常快，所以会导致鼻子里的海绵体发热，就会让人感到不舒服，感到发痒，于是就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用手去摸摸鼻子；其次，我在让他回忆那天的场景时，他的眼睛是朝右上方看的。而一般人们在进行回忆时眼睛会朝左上方看，在进行想象时才会看向右上方，这说明他压根就没有回忆，而是在编造场景；最后临走时，我主动和他握手，他手心的汗已经非常多了，这也是他紧张的象征。”
代恩一边说着，虞了了又拿出了笔记本认真记录这些破案细节。
徐军吐槽：“你这个家伙，看起来木蹬蹬的，心眼比谁都多，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了解他，”代恩拿出手机，打开“知乎APP”，“刚才我瞄见他正在用手机玩知乎，我看到了他的知乎ID，只要在知乎里找到他的ID，就能知道他在关注那些问题。”
“哇，你的观察能力好强。代恩哥。”虞了了忍不住夸赞。
徐军和虞了了一起把头凑近到代恩身边，观看他的手机屏幕。徐军发现代恩早已经把手机连上了这里的WIFI。
徐军感慨道：“你这家伙，下午干了不少事啊，连这里WIFI都蹭到了，有两下子啊。”
代恩：“……”
虞了了：“哇，你们看，这个大洋在知乎里问的问题都好有意思，‘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吗’、‘殡仪馆工作注意事项’、‘农村为什么要在遗体脚上绑绳子’、‘湘西赶尸是真的吗’、‘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感觉他好像有些迷信呢。”
代恩皱眉沉默了一会，突然，脸上露出了一个很特别的笑容，他看向徐军，点点头，说道：“我有办法让他说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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