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灵魂拷问
“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想打死你。”徐军骂骂咧咧地说。
“哎呀，委屈你一下嘛，嘻嘻嘻，代恩哥，你看这样可以吗？”虞了了一边往徐军的脸上和胳膊上抹着什么东西，一边询问旁边的代恩。
“嗯，大概这样就可以了，脸上，脸上再多一点，嗯，这样就更形象了。”代恩说道。
刚刚，代恩用了一些东西，调配了一些“假血”，现在正让虞了了往徐军的脸上和身上涂抹。
徐军一脸不爽地说：“哎，让我扮鬼去吓那个工作人员，这真的行得通吗？还有，你往我脸上抹的都是什么玩意啊？”徐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脸上黏糊糊的假血。
代恩：“不用担心，这个东西没有毒，只是用了一些简单的物料做的假血。首先我去食堂搞了点面粉，又去超市买了红墨水，然后我看见超市有糖浆，也买了一点。把三者混合后，就可以形成粘稠状的红色半流体，很像凝固的血液。其实，为了真实，我还加了点黑色墨水，更加像尸体的血。”
徐军：“你出的主意，凭什么让我去扮演鬼？你在旁边看戏？”
代恩：“刚才我和工作人员大洋近距离聊天，他很容易认出我，而你一直在站在后面，他可能没有看清你。更重要的是，你的形象更适合。”
“妈的！你说啥？”徐军一副“你在吃屎”的表情。
“哎呀，代恩的意思是，你的肢体表达能力更强，这个任务非你莫属，”虞了了解释道，“再说了，咱们是一个团队，你也要多出出力嘛，毕竟咱们要分钱的。”
一听见钱，徐军的心态立刻就平和了，说：“行吧，其实对我来说这也是小意思，我以前在学校里演鬼，人见人怕，看我的吧。”徐军拍拍胸脯，一下来了动力。
“来，带上这个。”代恩将一个红色手环套在了徐军的手上。
“这啥呀？”
“尸环。”代恩面色平静。
“我擦！这不是停尸房……你从哪搞来的？该不会是从别的遗体上扒拉下来的吧？你这个变态！”徐军对这个毫无感情的代恩简直无语。
代恩：“你想多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代恩给徐军带上。
“作孽啊……”徐军无力吐槽，只有认命。
......
......
此时已经是半夜11点30分。按照计划，虞了了会先放“烟雾弹”，紧接着徐军会以“丧尸”的造型出场。
这个时间点的殡仪馆非常冷清，很安静，只能偶尔听见山林里偶尔的鸟鸣。那个说谎的实习生大洋正在值班室里刷着手机。
虞了了在知乎上给大洋账号上的问题进行了回复。
问题：“人真的有灵魂吗？”
虞了了回复：“有，当然有，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就在殡仪馆工作过，他给我讲了很多怪事。例如尸体有时会突然坐起来，甚至走动，有时还会说话。好像是灵魂在去世后的48小时左右会短暂地回到自己的遗体上，完成一些未完成的夙愿。所以人们要守灵，如果灵魂回来时，尸体不见了，那么灵魂便会变成恶性能量，简单来说就是厉鬼！”
大洋看到了这个回复，不禁拿起了水杯喝了口水。
这个喝水的动作就是信号。刚才代恩说了，人紧张的时候通常会伴随口干，这个时候就非常想喝水。大洋要是拿起水杯喝水了，大概率是看见虞了了发的“恐怖信息”，大洋本来就是一个胆小迷信的菜鸟，这个时候下手，成功概率非常高。
徐军开启了表演模式，带着一定帽子，拉低帽檐，晃晃悠悠走进值班室。
“打扰一下，我来找个人。”徐军用帽子挡住脸，声音低沉沙哑地说。
“啊……啊……您好，你来办理什么业务？”大洋的语气颤颤巍巍，显然是受了刚才信息的一些影响。
“我来找个人。”徐军声音很轻，很缥缈。
大洋：“您来这里找人？这里杀死遗体火化楼，这里只有……”大洋把“死人”两个字咽了回去，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徐军沉默，身后一阵阴风吹进了房间，整个气氛如踏入恶魔的巢穴。
大洋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紧张，然后拿出一个登记册，说：“你先登记一下，我只是实习生，我喊个领导过来。”
“不用喊人了。”徐军伸出手，拿起笔，故意露出了手腕上的尸环，还有暗红色的血印。
“你……你是……”大洋的呼吸开始急促。
徐军没有回答，只是用笔在登记册的姓名那一栏填到：马吉滔。
“啊！！！！！”大洋吓得后退了一步。果然，他记得马吉滔这个名字！代恩的推理没有错，大洋想隐藏什么。
徐军缓缓抬起头，漏出了脸上的血痕，两行血泪挂在脸上，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大洋。大洋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嘴里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楚，裤裆也湿润了。
徐军心中窃喜，这小子真怂，一招就搞定了，果然是又菜心里又有鬼。
徐军的语气缓慢且冰冷：“大洋，我是来找你的。”
大洋吓得直抖腿：“别！别找我！不是我！不是我弄走你的身体的。”
徐军把脸更加靠近大洋，露出脖子上的血痕，说：“我的身体在哪？”
大洋：“不……我不知道，不是我。是董钢他们干的，我不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了。别找我。”他闭上眼，几乎快要窒息了。
徐军继续重复着阴冷地语气：“我的身体呢？”
大洋：“我也是这几天才听说他们的生意，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去找董钢他们啊，别找我，呜呜呜，我还是处男……我刚毕业。”大洋稀里哗啦哭了起来，模样真是让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徐军看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了。撂下一句：“数100个数，数完再睁眼。”
大洋老老实实数数，徐军则功成身退。
徐军回到了代恩与虞了了身边，一边用纸擦着脸，一边把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生意？这是什么？代恩皱起了眉头。
此时，午夜的钟声也响了起来，这声音像是死神的叹息，它又要带走哪一个鲜活的灵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