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槐树巷：第37节：排练

杰森道：“作为武者，应当保持自己的本心，要有武者的风骨，否则武功再难寸进。但是，我们共和军是一个严密的体系，重视集体主义，反对个人主义，有些小毛病没关系，原则性错误万万不能犯，否则万劫不复。”

列山赶紧点头答应。

杰森苦笑，“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话。”

列山也苦笑。来到机关，总觉得憋屈，让他低眉顺眼地做人，实在做不来。

杰森道：“有了人情，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过来，得罪了人，会怎么样？无事也会生事，小事会变大事，整死你。三师你是呆不成了，我找机会问问路平主任，调你来军区吧。”

有路平过问，干部科的小伎俩，就全无用处，他们终究得把整个事情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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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巷》的排练，以共和军特有的方式，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钟山、列山、李悦跟众多文工团的资深编剧合作，苦战三天，把剧本修改完成。但仍有大量的台词需要反复打磨，钟山天天盯着，列山也不时到场。

剧情确定后，得为每一个场景配乐。这个工作量极大，李悦忙了十多天，才一一敲定。然后，就开始排练。

不光乐队要进行大量的练习，还有《兰花花》的独唱与合唱，《花树》的独唱与合唱，中间还穿插了一些花儿和秦腔的唱段。

军区文工团和三师宣传队的所有人，除去有角色任务的和乐队的，都要参加合唱。这部分排练的任务非常重，人人苦练。

男主人公安德烈，女主人公艾琳娜，由军区文工团的两位演员担任。其余的一些戏份较多的角色，比如他们的同学，女主人公的父亲，以及麻伯访和麻家军的红胡子军官，分别由文工团和宣传队的演员担任。

这些演员多是秦州、晋州、陇州和海州人，地方口音很重。海风导演得一一纠正他们的台词发音，他们也得苦练台词。

布景、服装和其他道具制作的工作量非常大。比如，要制作学校、教室、街景的平面布景。为了效果更好，突出主题，他们做了一棵大槐树的立体布景。

服装和普通用品的道具，主要通过各种途径借用。又要购置或改造大灯、吊灯、角灯，制作风车来制造刮风、下雨、打雷、闪电的效果。

因为经费短缺，所有的一切尽可能自己动手来做。好在共和军的人才实在多，又肯吃苦，布景、道具、灯光和效果一样一样逐渐完成。

大家都在忙着排练，列山则在苦练武功。

杰森通过常丰向列山转交了许多丹药，多数是辅助修习内功的，也有辅助炼体的。

这些药物中的三分之一是军区奖励工作队的，杰森给常丰和索菲娅分了一些，多数给了列山。

另外的三分之二是杰森自己购置的。列山向他道谢，杰森笑着说，家里原本颇有财产，留着不但无用，反而有害，早点用掉才对。

列山上午照旧听军事理论课，下午辅导学员刀术练习，其余时间则自己苦练。

偶尔跑去军区文工团，见人人在排练，海风团长每每要训他，便赶紧开溜。

晚上回到三师司令部，见许多宣传队的同事在练武场转来转去，有咿咿呀呀吊嗓子的，有喃喃自语背台词的，列山深感惭愧，又赶紧躲开。

在基地的练武场上，时常可以见着狄克、十三、章远山、韩毓海这些老战友，他们都在刻苦学习。列山理所当然地给他们一些特殊照顾，时常跟他们对练。

艾伦对列山格外热情。他很快摸准了列山的爱好，时常弄些好吃的款待他。

列山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安吉尔，把她的行踪爱好，详细地告诉了艾伦。

安吉尔的追求者极多，而且并不是一场公平竞争，因为有些人会得到某些方面的强有力的帮助。

比如，上级领导可能会找安吉尔谈话，特意夸赞某位竞争者。

但威力最大的则是一种围攻战术，找来十个八个艾尔玛这样的大姐，围住可怜的姑娘，日夜劝说。

只要姑娘招架不住，稍一妥协，口气有一点松动，男士的聘礼早已准备好，大姐们立即作主收下。

这时候，就不好反悔了。随即这位姑娘会发现，婚礼已经准备妥当，然后就进了洞房。

艾伦本就年轻英俊，又得到准确情报的支持，很快就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前景非常光明。

有人也想把这一套战术用在李悦头上，却发现完全不适用。

有位资历很深的先生，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怀着必胜的信念，非常笃定地向李悦发起进攻，如同进攻一个山头，一个阵地。

然而，当他出现在李悦面前时，女兵的目光含义非常明显，似乎看见了一只渺小的蝼蚁，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废物。当他试图表现自己的优秀的时候，女兵似乎看见一个滑稽的小丑。

这位先生非常坚韧，或者说，脸皮够厚，还想继续纠缠，迎接他的则是最直接的暴力。

虽然是一名英士，在海州堪称武功高强，他仍然受到残暴的殴打。李悦将这样的殴打，会说成切磋。男士们出于可怜的自尊，从来不会反驳。

威力最大的围攻战术也完全失效：围攻只进行了几分钟，这些大姐就会狼狈逃窜，自称遇到了可怕的怪物。

关于怪物的样子，大姐们的描述不太统一，最常听到的是一条冷酷无情的龙，有时候会换作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瞳。

列山在九月下旬贯通了第七、第八经。这一个多月，没有药物辅助，第九第十经的内息修行进展缓慢。列山也不着急，耐心地每天坚持苦练。现在得了丹药，进展顿时大增。

11月19日，列山终于贯通第九、第十两经。第二天，又立即开始修习最后的第十一和第十二两经。

列山在基地练武场遇到了凯文。他得到消息，干部科几个人的处理结论出来了，转业地方。他们是秦州人，本来想回老家，但海州缺干部，将他们留在海州，正在等州政府安排工作。

列山问起韦伯斯特，竟然调去军区军政部。

“保卫部门是个很特殊的机构。”凯文说，语气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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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星期五。

今天列山良心发现，下午又去了军区文工团，先是跟钟山一起，修订了剧本上的一个小地方。接着，跑去剧务组，帮着搬布景，干苦力。

军区文工团一百多号人，有自己的食堂，饭菜还不如三师司令部。李悦向来坚持在基地吃早饭，偶尔在文工团吃午饭，晚饭也坚持要回到基地吃，一天之内绝不在文工团食堂吃第二顿。

列山比她更过份，几乎不在文工团吃饭，宁肯多跑路，也要回基地吃饭。

快到晚饭时间，两个吃货快速跑回基地，吃了一顿炖羊肉。晚上，两个人在练武场指导了一会学员，一起回宿舍。

东方一团圆月升起，落了一层灰土的农舍、树木和地上的积雪，在清亮的月光下，如梦似幻，与白天完全不同，似乎成为一种新的生命。

这皎洁的月夜是如此迷人，两人是少年心性，登上旁边的山坡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