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灾：第29节：中秋
瑞恩诧异地道：“怎么会？你认识他？”
“不认识。”薇拉嘟囔了一句，又拿起剩下的大列巴吃起来。
今年春天，在半岛遇见李悦，的确听她说起过这个人。她恍惚想起，去年冬天，李悦在京都就提到过列山。
不过，这一次李悦仍是很随意地提到，薇拉自己却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心中有种莫名的反感，真是奇怪。
瑞恩见她吃得香甜，诧异道：“你怎么还吃得下？”
“饿惯了的人，见不得吃食剩下。”指着她的餐盘道：“都给我吃光了，不许剩下，不许浪费食物。话说回来，你这肉肉的样子，也挺好，多吃点。”
瑞恩只得又拿起刀叉吃起来。
“你知道不，东北军区前天下发文件，要大规模开展反贪污蜕化、反官僚主义作风的运动。”
东北的干部腐化问题引起高层的严重关注，去年清查出两千多名贪污分子。有个国营公司的官员，三十岁就给自己操办寿宴，借机聚敛钱财。发现效果竟然极好，于是三十一岁又办一次。儿子周岁，再办一次。
共和军进入东北后，取得了一些城市，有一批干部转行管理城市经济。
此外，东北的经济还有个重要特点，就是有大量的倭奴资产。倭国投降后，这些资产被旧政权没收，成为国有资产，或者叫官僚资本。共和军夺取这些城市后，也需要大批干部直接经营这些国有经济实体。
这些接触城市经济的干部中，有一小部分掌握了权力后贪图享受，出现贪污行为，或趁着管理城市“黄赌毒”的机会，自己染上了这些东西。
当时，东北军区的嫖娼，与北方军区的经商，曾经在部队中悄悄流传了一阵子，是大本营重点整顿的对象。
不过，薇拉在东北接触的人物层次很高，掌握的情况很全面。
“只在中下层反贪污蜕化，有什么作用？要反就得反大家伙。”
瑞恩听她这么说，吓得赶紧嘘了一声，又朝四周看看。
那位麻子主席，出了名的风流。他家的舞会，在东北的高层小圈子很出名，人们议论很多。不过，这种事情哪里能在这里说？
“本来，民联出了好多新电影，可惜电影院都关了。”瑞恩转换话题，她是正经的文艺青年，特别爱看电影。“唉，好久没看电影了。”
薇拉很没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哪有心思看电影，我都要累死了，赶紧地，回去睡吧。你这白白软软的模样，搂着睡肯定舒服。”
瑞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有接话。周围所有的男人，被她妩媚的眼神闪得个个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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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恰逢中秋。
中午，邪魔调查局行动部的人员几乎全在食堂。
午餐的主食是炊事员自制的月饼：外形如同一个特大号的馒头，上面印些简单的花纹。
切作一牙一牙，就可以看见月饼分作好多层，一层铺着苦豆子粉，一层铺着姜黄，有种来自家乡的香味。
列山小时候难得吃一次白面馍，垫了苦豆子的月饼，一年只吃一次。就着羊杂汤，吃自家的月饼，是整个秋天记忆最深的美食。
炊事员显然非常偏爱西北地区这种饮食习惯，特意炖了羊杂汤，来配自制的月饼。
列山盛一盆羊杂汤，放些油泼辣子，取一大块月饼，闷头大吃。旁边的黛安娜和冯延，尽可能优雅地小口喝着肉汤，对这家伙惊人的食量已经习以为常。
8月18日爆发魔潮之后，最初一周，行动部的各个小组一直驻守在宁城，非常细致地排查各个街区，将新寄生的邪魔杀得干干净净。
之后半个月，各小组分赴海州东部农业区的各个县。列山被分配到他很熟悉的湟水县。
这段时间，湟水县没有发现一只“老邪魔”，也就是五月底寄生，偷偷隐藏成长的狡猾邪魔，说明这个县此前的排查卓有成效。
而新寄生的邪魔，对行动部各个小组，基本上没有威胁。
列山这个小组消灭了五六只邪魔，主要的收获是，火力班两挺机枪的火力输出的配合，得到扎实的练习。
列山个人的收获，还包括跟冯延切磋了青州红缨会的枪法，与黛安娜切磋了致公堂的刀法。
9月12日，各小组全部回到宁城修整。
月圆之夜会有新的魔潮吗？
没有人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屏息等待。
没有人比杰森、列山和李悦更明白月圆之夜的神奇，所以杰森命令行动部各小组严阵以待。
晚饭再次饱餐羊肉后，各小组在行动部的院子里静静地等待。
列山则在院子外的空地上练拳。
中秋之夜的月华精气，远远低于中元之夜，又比六月的望日浓郁至少三成。
每次魔潮，月华精气的浓度会提升？
月上中天时，食堂给大家加餐。高原的中秋之夜，寒气颇重，炊事员为大家准备了羊肉汤、酥油茶以及各种面食。
虽然可能要参加激烈的战斗，一班年轻人见着吃食，顿时热闹起来，吃得热火朝天。
一夜无事。
第二天白天，也没有意外状况。
月圆之夜会发生魔潮这个猜想被否定。下面就等寒衣节、万圣节和下元节这些日子，但愿都猜错了。
不过，行动部各小组进入草原剿杀邪魔的行动再次推迟。
上次在宁城遭遇如此强大的邪魔，刷新了人类对邪魔的认知。这些行动小组的队员都是全国各地的天才，折损一个都是宗门的巨大损失。
贸然让这些正在快速成长的天才青年，去碰实力不确定的邪魔，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据杰森说，几大军区支援海州的武者即将抵达，这次会有近十位宗师，率领大批人马赶来。
海州、新州草原上游荡的邪魔，已经变成全国剿杀邪魔行动的头号任务。
此外，杰森还在申请更换新的装备。
比如，东土国刚刚研制成功的火箭筒，有效射程150米，理论破甲能力150毫米，用来攻击力量型的邪魔，应当很有效。这种火箭筒只有10公斤重，携带相当方便。
如果火箭筒一时供应不了，至少应当提供一些反坦克手雷。
等待的这段时间，行动部也没闲着。各小组相互交流遭遇到的邪魔的类型和特点，研究改进战斗方式，进行更有针对性的训练。
这半个月的剿魔战斗，只有列山和伯纳两个小组是零伤亡，其他四个小组都或多或少有武者和战士伤亡。
所以，各小组都在认真总结经验，刻苦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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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上午。
海州邪魔调查局练武场。
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男子，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箱子，缓步走进练武场。
眼光扫过，看见李悦正在跟一个青年低声说话，便径直向她走去。
“李悦同志，终于找到你了。”男子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大声说道：“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抬头看了他一眼，李悦疑惑地道：“你是谁呀？我们正在训练，不要干扰我们的工作。”
男子脸色一僵，“我是路易斯，负责慰问团的保卫工作，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呀。我知道你爱吃……”
李悦似乎想了一下，打断他道：“你的飓风剑急而无劲，徒有其表，回去好好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