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海：第8节：熊王
列山给她们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差点头上冒汗，强装镇静，笑道：“怎么了？不认识啦？”
黛安娜道：“这个龙头上的慈悲功德泉，真是不一样。你全身的伤，怎么一下子就好了？”
列山是个性格内向的人，跟爽朗的姑娘说话，很是开心自在。
“明天你们到这儿洗，咱们换一换？我也试一试你们的一心一意泉？”
黛安娜思维活跃，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列山，怎么听不到你吹长笛了？”
上个月，列山小组去湟水县剿杀邪魔，每天晚上，他都会吹奏几曲。
黛安娜称赞他的长笛音色圆润明亮，感情真挚动人。如果哪一天列山忘了，她会跑来提醒，让列山给她吹一曲。
冯延看了列山一眼。她也喜欢列山的长笛曲，技法娴熟流畅，曲调悠扬而深情。她注意到，这次来海北，列山的行李中带着长笛，却从未见他吹奏。
列山打个哈哈，说道：“咱们这里有高手，我是初学的水平，哪敢在关王爷面前耍大刀？”
黛安娜道：“你是说李悦？听说她的小提琴特别出色，没见她吹过长笛呀。”
列山道：“等闲一点，李悦肯定会去高原部落采风，到时候我们就有耳福了。”
三人走到大灶处，大锅里煮着肉，小锅里炒着菜，水汽蒸腾，香味缭绕，狄克帮着前后张罗，一片喧闹。
比利端着饭盆过来，高大魁梧的身形在人群中颇为醒目。瞧见列山，便凑过来。
“列山，有熊瞎子。”比利朝高原部落的方向一指，“我问了几个老乡，附近有个特别大的熊，时常出来祸害人。”
列山对筑基长拳中的生物格外有兴趣，急忙问道：“怎么走？远不远？”
比利道：“我详细打听了，就在石山的西面，也就十几里。”
这么近，吃过午饭就可以去。
海北分队在草地上扎了一个大帐篷，里面摆着电台，当指挥部。
见列山来找，杰森放下手里的电报，走到外边，活动一下手脚。
“几个地方的进展都算顺利，没有遇到特别厉害的邪魔。”他点了一支烟，“海西的任务最重，得一直往西走，走到跟新州交界处，上千公里。然后南下，到宝树，再兜回来，来回得几个月。”
列山问道：“目前碰到的邪魔，最厉害的有多强？”
“大家仔细交流过。咱们昨天碰见的骷髅魔，最厉害。”
列山吸了口凉气，“咱们最倒霉？凭什么？”
杰森看了列山一眼，“祸福相倚。大运之中有大祸，大祸之中又有机缘。”
列山不解：“咱们什么也没捞着呀。”
杰森很是迷惑，陷入沉思。
列山不愿纠缠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把猎熊的事说了。也请杰森去，这可是观摩修练《熊靠》一式的好机会。
杰森严肃起来，“行军打仗岂是儿戏？我得坐镇指挥部，不能去看。李悦的第一组也得留下，以防万一。你们第二组去，带几个事务班的人帮忙。对了，把狄克带上，他经验丰富，多跟他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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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泉向西走出十五六里，有一处面朝南方的山谷。
宽阔的山谷中，林木层层向上，色彩斑斓绚丽，溪水中流，鸟鸣悦耳，从远处看犹如仙境一般。
仔细看，这里三面高峰耸立，谷口的乱石滩隐隐有热气蒸腾，避风的特殊地形，与和暖的地气，使山谷中的气候与外面截然不同。
走进谷口，似乎从肃杀的初冬，一步跨入硕果累累的秋收时节。
列山握刀走在前面，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后面依次是冯延、黛安娜、狄克和比利。几个事务班的士兵留在外面，照看战马。
熊的眼神很差，看不清百米外的事物，所以叫熊瞎子。
作为一种猛兽，顶级掠食者，似乎是为了弥补视力的缺陷，熊的听力和嗅觉极为发达，能听到300步之外的脚步声，闻到500米之外的气味。有了如此变态的听力和嗅觉，熊在夜晚也行动自如。
熊能爬树，可以洑水，长得高大粗壮，外表愚拙，却生性狡猾，极为机警，可不是什么忠厚老实的生物。
向前走了几百米，列山能闻着淡淡的臭味。看来，这位熊先生的个人卫生状况相当糟糕。
这股味道越来越浓烈，黛安娜和冯延悄悄皱起眉头。
走出一片树林，前面豁然开朗。
向阳的山坡上，绿草如茵，幽深的山洞旁，一头庞大的棕熊傲然俯视，仿佛一名君王，看见外邦人进入他的国界。
比利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些淳朴的老乡，诉说了很多棕熊的恶行和暴行，对于黑熊的体态和外形，却说得过于轻描淡写了。
这么说吧，比利是个身高一米九的猛男，这头棕熊如果立起来，比十个他捆在一起，还要粗壮得多。
这是列山生平见过的最雄壮的生物，体长五米，重量超过一千八百公斤。
“棕熊不应当长得这么大，有些古怪。”列山根据科学知识判断，目前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大的棕熊。接着，脑海中又闪过一个的念头：“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更大的家伙，有火车头那么大。”
好像经历过一些事情，偏偏又记不得，弄得他有时候思绪恍惚，如同精神分裂。
见他们继续走近，棕熊小小的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呲着牙，喉咙里响起低沉的吼叫声。
列山不再靠近，仔细观察这只棕熊。
比利的嘴巴这时候才合上，低声道：“列山，这是熊王，猛得很。”
列山摆摆手，长刀入鞘，“你们退开，保护好自己。我跟棕熊先生过几招。”
见这个瘦小的人类一步步走近，棕熊的怒气节节攀升，居高临下如同一座小山般压下来。
一人一熊相向而行，只剩二十米时，棕熊突然加速，这一扑，速度超过每秒20米，挟带着一股恶风，直向列山撞去。
这个速度普通人根本反应不过来，顶级掠食者的凶猛更会吓得人手脚酸软。
列山紧紧盯着棕熊的眼睛，只见棕熊扑到近前，微微侧头耸肩，挨近他身体的一刹那，发力一靠。
棕熊上千公斤的重量，高速扑击的动能，全身的肌肉力量，通过强壮的四肢，粗壮的腰身，凝聚于肩头。这一记熊靠威猛而又巧妙，如果结结实实地撞上，全身的骨骼都全粉碎。
列山伸手一按，透过浓密的长毛，感受着棕熊肩头肌肉的状态，身体借力向后飘飞。
一人一熊在山坡上周旋，棕熊接连三靠都未能建功，小眼睛瞪圆，盯着列山瞧了一会，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身体胀大了一圈，踏前几步，猛地扑来。
列山沉腰，猛然出拳，正中棕熊左边肩头。
他还是低估了熊靠的刚猛威力，喀的一声，手腕脱臼，踉跄后退。
棕熊肩头受创，左臂垂下。狂怒之中，人立起来，右掌斜劈，五只锋利的爪子，拍向列山胸口。
列山倒踩七星，转折后退，左手拔刀，斜斜斩下。
噗地一声，棕熊的右肢鲜血飞溅，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
一人一熊再次相对而立，相隔二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