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海：第7节：上品神泉
10月9日，农历九月初九，重阳。
一座褐色的石山下，大片枯黄的草地在秋风中向远方伸展，如同金色的波浪。山脚下云气缭绕，如一条银色的巨龙，在阳光下蜿蜒飞腾。
山下的九处温泉一字排开，连起来长达1000多米。
最后一处泉眼，在一尊巨石的顶端，犹如硕大的龙头。
池内热水满溢，列山闭上眼睛泡在里面，舒服地长长吁了一口气。
传说这处泉眼是西王母酿制琼浆玉液的仙锅，当地的高原族看作至尊至上的西王母的火灶。
在这眼尊贵的上品神泉中洗浴，会九九归一，拔除内外障碍，离苦得乐，增长慈悲功德之心。
昨天的战斗中，列山被骷髅邪魔的尸体正面撞中。邪魔的临死一击，将他撞得差点散了架，浑身骨头无一处不疼。
海北分队消灭的第二只邪魔是敏捷型邪魔，他们称为“狡猾型”。事实表明，这只邪魔确实更加聪明，更加狡猾。
如果不是列山硬着头皮正面挡住，并一举斩杀，可能会造成极大的伤亡。
杰森让他在西王母的仙锅里煮一煮，以去除邪气和魔气，离苦得乐。
其他的男兵，分在第六、第七和第八只泉眼中泡澡。四位尊贵的女士，则在巨龙的另一端，第一只泉眼洗浴。
中间的四个泉眼出于礼貌，没有人去，以免离洗浴的姑娘太近。
姑娘们洗浴的温泉称为一心一意泉，形如一柄银镜，映照着蓝天白云。传说在其中洗浴能够耳聪目明，神意清爽。
想像青春活泼的姑娘们在温泉中洗浴的绮丽景色，列山心中一荡，忙收摄心神。
“邪魔果然会污染人类的神魂啊！”列山对自己的堕落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危机时刻，列山全力出刀，将骷髅邪魔斩杀。汹涌的力量随之从神秘的途径进入他的体内，内息窜升，身体发麻，头脑眩晕。
可以肯定，经脉、身体和神魂，同时受到强烈的污染。
西谚云，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西北人说，天上不会下油锅盔。
“习武没有捷径，没有白白得来的力量。” 列山认命地叹了口气。
内息浑浊，滞涩，经脉微微刺痛。他端坐水中，沉下心神，运转玉虚培元心法，将经脉中的污染一点一点拔除。
随后惊喜地发现，在温泉中运功，效果奇佳。
“西王母对昆仑弟子非常友好啊。”这个无稽念头一闪而逝，随即心思澄明，专注于功法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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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中午。
看着卡车向东行去，留下一道滚滚黄尘，侦察参谋狄克叹了一口气。
扫荡第二处邪魔，没有第一次顺利，警卫排折损了六名战士，两死四伤。而且四个伤员中，有两个可能会残疾。
幸好列山一刀斩杀邪魔，不然，谁知道还得付出什么代价，至少得死一半人吧。海北分队的乐观情绪一下子没了，只得撤下来休整。
这里是海安通往钢察县的公路要道，海北分队通知海安县警察大队，派车来接走伤员。两名牺牲战士的遗体，也会送回去安葬。
得知荡魔分队经历了苦战，海安县又随车送来一些给养，有面粉、蔬菜和弹药。
离温泉十几里的地方，有一处牧民聚落，由一个百户统领。这位百户先生听到他们歼灭了强大的邪魔，领着几位头人来慰问，送了一大桶酥油茶，许多牛肉和羊肉。
杰森队长亲自回拜百户先生，送了一桶青稞酒，两块茶砖，一支马枪，一支精美的手枪。
百户先生大为感动，赠送杰森一匹雄骏漂亮的红马。
相谈之下，双方的关系十分友好融洽，百户先生热情地邀请大家在温泉洗浴。
狄克回到温泉附近的营地，战士们多半泡过了温泉，脸色红润，精神头好多了。他是个爱操心的人，又看了今天准备的午饭，指点了几句。
要提振部队士气，办好伙食，才是实打实的功夫。
狄克琢磨，“吃得有点单调，得派人打点野味。”
却见黛安娜和冯延走过来，要找列山。
狄克指着状似龙头的第九眼泉，“还在王母娘娘的锅里煮着呢。”
两个姑娘互相看一看，“走，看看去。”
狄克摸着下巴，看着快步走远的姑娘们，若有所思。
黛安娜容颜俏丽，开朗大方；冯延身量高挑，豪爽大气。
“家世好，武功强，性格开朗大方，都是难得的好姑娘，列山喜欢哪个呢？”
这话如果当着列山说，他肯定要笑岔了气，得赶紧捂住他的嘴。人家姑娘都没有正眼瞧过他，想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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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山修练了内息，休整片刻，又在水中练习筑基长拳。
这几个月，得到月华精气滋润，又在《鹰击》《鱼跃》《狼顾》几个招式有了新的领悟，拳法大有进境。在泉中习练，又有不同，身体上的污染点点消融，颇为畅快。
却听得有人叫他，是黛安娜的声音。
他从锅沿上一个缺口处探头往下看，明亮的阳光下，两个姑娘仰头望着他，头发湿漉漉的在肩头披下，似乎跟平时大不一样，有了说不出的变化。
黛安娜小麦色的肌肤闪着光泽，眼神黑亮，今天格外有神。
冯延双颊红润，平日显得有点粗犷的眉眼柔和下来，神采飞扬之中有种野性的美。
“列山，咱们打猎去。打只鹿回来，今晚上烤鹿肉。”黛安娜指着北方。
昨天下午，荡魔分队从北面撤下来。沿途之中能看到绵延无尽的山林，据说森林里有各种动物。
“要在森林里找到鹿，可不容易。咱们明天去，一大早出发，花上一天时间，走到极深处，看能不能碰上。”
列山跳到巨石的另一端边沿，捏个拳诀，使一招《龙腾》，摇头摆尾，从上到下的肌肉震动，身上的水汽尽数弹开，连头发梢都变得干爽。
他三下两下穿好衣服，纵身跳下来，身形在空中轻盈地转折，落在地上，点尘不起。
今天早晨，列山还是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给狄克架着，费了老大的劲，才爬到石崖上去泡澡。
这才几个小时，就变得生龙活虎，容光焕发，还能卖弄功夫，两个姑娘盯着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