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海：第16节：送寒衣
另一只是更加罕见的跳跃邪魔，是敏捷型邪魔的亚类。这只邪魔被李悦一剑斩断右腿，然后被机枪射杀。
这只跳跃邪魔是整个东土出现的第二只，其独特的两条腿骨和尾巴，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列山个人也有收获，跳跃邪魔对他修练《蛙跳》一式颇有启发。
10月26日，海北分队到达钢察县政府所在地沙河镇。
这个县的人口大约一万，几乎全是牧民。
对于游牧者，居于中原的农耕者一直并不了解，只模糊地知道他们“辗转迁徙，居无定所”。
其实，游牧者如同候鸟，夏天会迁往人迹罕至的海拔更高的地方，背阴的山北地区，让牛羊吃得更丰盛些。
到了冬天，又会迁回海拔较低的、位于山南的温暖地区，避风的山谷或河谷。
冬季到来，钢察县牧民从夏季牧场撤回来，进入冬窝子，全县约有三成的冬窝子在沙河镇附近。
“黑色15天”即将到来，杰森决定，海北分队驻扎在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以应对未知的风险。
10月30日，是农历十月初一，寒衣节。11月1日，是万圣节。11月13日，是下元节。
许多人预测，这一时期，将出现邪魔的异常活动，或第三次魔潮，所以被称为“黑色15天”。
沙河镇的形势，比预想的更为复杂。
有一个谣言正在私下传播：邪魔降临，是天神对共和军的惩罚，称为“天诛共和”。
凡加入、投靠或接近共和军的，就会被邪魔寄生，或被邪魔吃掉。
驻扎在钢察的共和军辟谣，向公众说明，不光是海州，不光是东土，世界各国都出现了邪魔，但许多人认为这是共和军的宣传。
这里极为闭塞，外来之人极少，去外地的本地人也极少，这个荒谬的谣言很不容易消除。
如果向他们指出，某个仇视共和军的人，被邪魔寄生了。
他们会恍然大悟：这人伪装得真像，假装仇视共和军，其实暗地里投靠了共和军。但是，天神是无法欺瞒的，所以被邪魔寄生了。
这些古怪的流言听得列山直呲牙，竟然无言以对。
为了防止“黑色15天”蹦出来个超级厉害的邪魔，杰森向当地的千户建议，召开一次庆祝大会，把附近的群众集中起来，进行最后一次排查。
大会上，杰森先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宣讲了全国和海州扫荡邪魔的大好形势，严厉批驳了“天诛”的谣言，并要求大家在今后十五天，提高警惕，及时发现新寄生的邪魔，为钢察县获得抗魔胜利贡献力量。
当地千户也是共和政府的县长，随后发表了讲话，号召大家支持共和军，不要相信谣言。
领导人讲话之后，就是一些娱乐活动。一路走来，李悦一直记着，要深入牧区采风，今天终于实现了愿望。
沙河镇暗流汹涌，不光谣言满天飞，还有些海东地区参加叛乱的家伙，潜逃过来。
这一带有少量的半农半牧的农户，一边养羊养牛，一边种植青稞和蔬菜。也有些行商坐贾，各个部族的都有。所以，沙河镇的人员成份相当复杂。
潜逃来的叛乱分子，往往投亲靠友，或给本地的上层人物送了礼物，给千户送枪送马，共和军投鼠忌器，不方便深查。
“但愿你们从此老实做人，别跳出来作死。”
一路斩杀邪魔，列山的杀气颇重。见会场上没有邪魔，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他便开始神游天外。
钢察县的地形，北部是高山，中部是丘陵，南部靠近青海，是平原。
迄今为止，列山身在海州，还没有去过这个高原湖泊。湖内盛产湟鱼，极是鲜美。此外，列山从来没见过活鱼，想亲眼目睹鱼在水中游动的姿态。
听说，青海还有海鸥，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海鸥是候鸟，现在已是深秋，高原上的候鸟，早已飞去南方过冬了吧，要等到春天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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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农历十月初一。晚8点。
东北地区。
一个小镇的街道上，薇拉和她的好姐妹瑞恩，跟几个武者坐在一起，中间的火堆烧得正旺。
很多人家在院子门口送寒衣：烧纸钱，烧寒衣，跪下叩头。所有的人都非常虔诚地做着这件事。
严酷的冬天即将来临，逝去的亲人如果没有暖和的棉衣，得怎么办？
已经完成这项任务的人，聚拢在街道上，围着一个个火堆坐着。街上处处灯明火把照着，有成队的民兵持枪巡逻，检查各家各户，看看大人小孩是不是都出来了。
为了应对寒衣节晚上可能出现的状况，东北地区进行了广泛的动员，这是城市和农村的主要策略。
实际上，人们也不敢呆在家里。万一有家人被寄生，全家人都活不了。
起初，聚在街道上的人有些担心，情绪低沉。没过多久，一群人便聊得高兴，忘了烦恼，整个街道上都是说笑声，热闹得如同过节。
薇拉刚刚完成了一个剿杀邪魔的任务，去了一处边远山林，正要返回滨江市，今天晚上住在小镇。
“你们去问问，帮着到处看看。”
六名队员站起来，整齐地敬礼，转身去了。
这次的任务中，他们斩杀了一只力量型邪魔，薇拉的勇武赢得了队员们的尊重和服从。
见队员们走远了，薇拉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酒瓶，打开喝了一大口。
瑞恩伸手来抢酒瓶，低声道：“才不抽烟了，怎么又喝上了？”
薇拉笑嘻嘻地闪开，“天这么冷，喝一口暖和暖和。要不，你也来一口？”
这里在滨江市的北面，山区风大，这会儿气温已经降到零下。到了凌晨，气温会降到零下五六度。
“我才不喝。”瑞恩的气质变了很多。斩杀邪魔时多少出了力，经历了强大的压力，变得比较从容自信。
10点多，一间大屋里支着大灶，煮出水饺。这是村民凑份子做的夜宵，政府多少有些补贴。
孩子们兴奋地尖叫着，跑来跑去玩。大人也兴致高涨，大声说笑，比过年还热闹。
荡魔分队也凑了份子，薇拉和瑞恩打了两盆饺子。
就着饺子，薇拉又喝了两口酒。
东北人很会做饺子。白菜猪肉馅，有农家自酿的醋，寒冷的夜晚，饺子的味道格外好。
凌晨3点多，大灶上热了羊汤，烤了热饼子，她们也打一份吃了。
5点半，天蒙蒙亮。人们熬了一夜，很是疲乏，却也松了一口气。
薇拉站起来，伸个大大的懒腰。
“十月一，送寒衣。今晚没出事，以后寒衣节还有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