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海：第28节：墨镜
列山冷冷道：“当然，我们不会如此野蛮。但是我们的宽容是有限度的，”
安德莉亚道：“我们会交赎金，但请你们保障我们的尊严。”
“我再强调一遍，我们是文明人，会遵守一切合理的国际准则。”列山愉快地一拍手，“好啦，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请把我们的战利品拿出来吧。”
首先交出来的，是来自地宫的物品，都是些朽烂不堪的东西。只有一些类似于石块或特殊金属的物品，略有些样子。其他物品都是碎片或颗粒。
最特殊的是一只已经裂成碎片的木盒，又被大致拼在一起，但缺损极多。
列山和李悦仔细地研究了一会。木盒的底部有一些零碎而模糊的印痕，是某种物品长期放置留下的痕迹。
列山问道：“这就是存放瑶池金钥的盒子？”
安德莉亚冷淡地道：“我们尚未打开盒子，就遭到卑鄙的罗斯人的袭击。我们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甚至不确定有没有瑶池金钥。”
列山笑道：“这一次他们学会先发制人了。去年秋天，一支民联人的队伍遭到新罗马人的袭击，只逃出来一个人。”
安德莉亚没有说话，显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列山却开始详细询问战斗过程。李悦很少说话，这时候也会插言，问一些细节。
安德莉亚发现，李悦和列山对邪魔的各种特征非常熟悉，显然杀死过很多这种外来生物。
此外，东土国人口众多，寄生的邪魔数量很大，他们建立了非常好的情报系统，这些高级武者应该阅读过大量的消灭邪魔的案例。
他们的问题非常细致，也极为专业，她无法编造虚假的情节，只得讲解了真实的战斗过程。
列山对邪魔受到伤害的部位和过程尤其注意，反复提问和确认。
他默默在心中推算：“邪魔的恢复能力非常强，很难判断下一次出现时候的实力。但愿也像这几个倒霉的家伙，伤势没有恢复吧。”
关于罗斯人，安德莉亚讲得非常细致。
伊凡只是个“普通的”黄金骑士，她能提供的资料不多。
米哈伊尔是民联最著名的青年天才，对他的师承、内功、锻体、武技和修为进境，她都提供了一些资料。
安德莉亚认为，疑似瑶池金钥的物品，可能是被一个叫做麻捷的土匪，以及他的同伙，拿走了。
麻捷和他的同伙会逃往哪里？
列山对麻捷这位老相识很有兴趣，他们就这个问题探讨了一会。布列登人表示，他们对这个问题没有一点线索。
布列登商队是不是还有些人？
安德莉亚坚持说，邪魔出现后，有一些人跟麻捷一样，离开了商队，她并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
这些重要的问题讨论过之后，列山让他们将来自地宫的物品归在一处。这些物品会交给从宁城赶来的华纳宗师封存，上交给国家。
接着，是商队的各种物品，包括他们的武器和部分私人物品。
列山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有空间装备吗？我得事先说清楚。如果没有报备，而被我们发现，会发生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
安德莉亚道：“当然没有。”
“为什么？”列山摆出勤学好问的谦虚姿态。
安德莉亚道：“内部空间比较大的，极为昂贵。较为普通的，空间极小，没多大用处。品质不太好的空间装备，如果损坏了，里边的物品也会毁坏。”
列山又长了见识，于是向博学的安德莉亚小姐请教了许多这方面的珍贵知识。
安德莉亚道：“真正有价值的空间装备，通常由家族的长者掌握。我们只是普通的家族子弟。”
“安德莉亚小姐，你不用太过谦虚，你们是家族的天才弟子。所以，赎金不能太少，否则对你们太不尊重。”
列山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的战利品，一件一件拿起来非常认真地观赏，神情极为贪婪。
许多布列登人愤怒中夹杂着鄙夷看着他。
列山突然扭头道：“我扮演得像不像？”
见他们露出不解的神情，他解释道：“我扮演你们的祖先，像不像？他们到了南洲，到了新大陆，抢劫土著部族的黄金，是不是就这样？”
见他们没有丝毫羞愧之色，列山怒道：“你们的祖先，每次去海外征战，劫掠，极少付出惨重代价，所以养成了满世界乱跑，到处探险的毛病。你们跑到一个主权国家探险，真地合适吗？你们这些死性不改的强盗，我真该一拳一个，统统轰成碎片。”
愤怒而又不愿与他发生激烈冲突的布列登人，尴尬地散开了。
列山的兴趣重新转回战利品。他和李悦挑了一些精巧好用的小物品。比如精密望远镜，多功能野外刀具，小巧的手枪和索具刀。
他拿起几位俘虏的兵器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又还给他们。
安德莉亚暗中松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笑容：“这块手表是瑞士的名表，防寒，防水，有指南针。列山先生，你或许用得着。”
列山戴在手腕上，研究一下上面的指南针。他是海北分队正式队员中，唯一没有手表的，这块手表很适用。
“对了，你们有多余的墨镜吗？我出钱买一副。”
安德莉亚的心理极为强大，短时间内已经恢复了自信从容、大方洒脱的神态，笑吟吟地道：“我有一副备用的，送给列山先生。”
列山接过来戴上，转过头让李悦看：“合适吗？”
李悦淡淡地道：“很合适。”
“安德莉亚小姐，我该付多少钱？”
安德莉亚道：“这是送给列山先生的礼物，请笑纳。”
临走时，列山告诉他们，地宫的物品请他们继续保管，到时候会有人来取走。
“安德莉亚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院子一角，列山道：“安德莉亚小姐。我如此仁慈地对待你们，首先，是为了东土国与布列登的伟大友谊。”
安德莉亚小姐哪里肯信，礼貌性的微笑没有任何变化。
接着，列山低声道：“其次，是因为你和李悦同志从小一起长大、牢不可破的、感人至深的私人情谊。”
安德莉亚用更加虚假的优雅微笑来回应，仍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