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亲吻
录完东南亚地区的几辑节目回港,已是半月之后。
落地之后的第一个电话,是齐靖东打来的。
他说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海滨长廊附近,那里是港城聚集了酒吧和餐馆的一条街道,一到夜晚华灯初上,璀璨生辉。
齐靖东盘下了一间酒馆,准备把它改造成“十八卿”2号。
我到那里的时候,一楼还在做墙面装饰,外面还未重新挂起招牌。
“妹妹!苟富贵,勿相忘!”
“等正式开业的时候,一定要过来帮忙捧场哦!”
我笑着逗他,“哼,给得起出场费再说。”
“对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
齐靖东走进吧台取了一个文件袋交给我。
“成哥在港城有一套房子,已经过户到你的名下了。”
“这里边儿有产权资料和钥匙啥的,你收好。”
我“噌”一下一股无名火就上来了。
“我说他这人可真有意思,送人房子跟送花似的。”
“你拿回去给他,告诉他我不要,受不起!”
齐靖东面露难色,“你知道,我向来都是帮你不帮他的。”
“但是这回……港城什么房价你也知道,成哥对你是真大方,说句不好听的,你妈妈……都没能从倪燊手里得一套房呢。”
“而且这房子还不是一般的房子,港城很多明星都住那边。成哥说了,等你以后红了,住宅的安保和私密性会更重要。”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把我搞得也很为难。
跟他掰扯也没用,还是先收下,再找个机会还给柯恩成吧。
接过东西,我便准备走了。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嚣。
“什么情况?不是还没正式营业吗?”我狐疑地问。
“二楼已经弄好了。有朋友在上面试音响、试酒。”
齐靖东的笑容有种道不明的诡异,“上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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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推着踏上了楼梯。
还未上到二楼,音乐声骤然响起,有人开始唱歌。
【如果痴痴地等,某日终于可等到……】
一首很老的粤语情歌,《一生中最爱》。
谁这么old school呢,这首歌的年纪比我都大。
还没来得及开口吐槽,我就在明灭的灯光里,看到了柯恩成。
——不是“有朋友”,而是“有个朋友”。
“齐靖东你可真行,你现在不仅不帮我,你还坑我。”
我当即变了脸色,扭头就要走。
就在这时,柯恩成忽然踉踉跄跄地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只一秒,下巴就枕到了我的肩上。
我:???
齐靖东上手帮忙扶了一把,“早喝高了。”
说着又没心没肺地笑,“不然哪能跑台上唱歌呢。”
我拧眉:“那现在怎么办?”
他摆摆手:“只能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他咯。我楼下还有事儿。”
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了。
我简直两眼一黑,今天要被这两个家伙坑惨了。
柯恩成的手还桎梏在我的腰上,一动也不动。
我费了好大一股劲才把他弄到旁边的沙发上。
谁知他根本坐不住,左摇右摆的。
拉扯间,连带着我也一起滑向了沙发的一头。
我的脸顷刻间一阵发烫。
他的呼吸带着酒气,离得这样近,那温度灼热得让人心惊。
“林丁……”他的声音又沉又哑。
明明是连名带姓地唤,却无端地生出了些许缱绻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我嘟囔着,想找个支撑点坐起身。
然而就在我仰起头的一瞬间,柯恩成的脸猝然贴了过来……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一个吻。
他怎么可以连眼睛都不睁一下,却那么精准地攫取,闯入……
咦?他的胡子呢?
好像在鹿城见面的那次,他就没有胡子了。
——所以是在被我嫌弃之后就没有再蓄了?
脑子完全乱成一团浆糊。
心脏像泡得过度饱和的海绵,发胀,发疼。
直到窒息感将我侵袭,我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
他也不恼,微仰着头斜靠在角落里,好像变得安定了。
我怔怔地看了他一下,然后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包,跑了……
木质地板被我踩得嗒嗒作响。
下到一楼的时候,齐靖东惊呼:“怎么了?”
我头也不回地冲他摆摆手:“见鬼了!”
>>
我短暂地得到了几天假期。
说是休假,但我妈也没让我闲着。之前的课程还是照旧,此外,还给我安排了一些平面拍摄、商业活动……总说要让我多认识一些朋友。
这天,我妈让我去参加一个关爱自闭症儿童的公益活动。
去之前我做了一下功课,这个活动由来已久,许多明星都曾参与其中。
我们会代言印有孩子们画作的爱心T恤,将其售卖并筹集善款。
我就这样意外地遇到了汪诗曼。
她安静地站在一个小女孩的身后,女孩正在全神贯注地画着画。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上次见过的,柯恩成的女儿。
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们的孩子……是个特殊儿童?
正当我错愕不已的时候,汪诗曼抬头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她率先开了口:“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心想,上次吃饭的时候她应该没有看到我,怎会觉得我眼熟?
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她又补了句:“你是林丁对吧?”
我局促地点了点头。
“我只在阿成的手机里见过你,”她笑,“还好没有认错。”
我讶异于她的优雅得体。
相比之下,我显得格外踌躇,“噢,毕竟花姐是我干妈,他有一两张照片也正常。”
“何止一两张,一大堆呢。”她应得自然,“连他那么疼爱的干女儿,都没能在他的手机里占据一席之地,他的相册里呀,全都是你的照片。”
……等等,她的话我怎么感觉听不懂呢?
“呃,我冒昧地问一下,他的干女儿是?”
汪诗曼指了指旁边的小女孩,“喏,我女儿贝贝。”
我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显然,她也察觉了不对劲,忽而懊恼道:
“糟糕,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我紧张地把她拉到了一旁:
“对不起,汪小姐,我这样实在是有些失态。”
“但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
“您的女儿不是柯恩成的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汪诗曼叹了口气,“哎呀,我以为他早就和你说了呢。”
“我和柯恩成当年是假结婚。”
“贝贝,是我和沈望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