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长老们的算计
娴谨马甲被彻底扒掉后，当天就搬着自己的行李回到曾经的房间，并在司桉怨念的眼神中关上了门。
房间跟她离开时并无差别，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灰尘。娴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鬼门关缝隙补不上这点完全不在她的预期内，也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以至于娴谨此时都不清楚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思来想去，只能先从黑衣人入手。
等明天，去各大宗门转一转吧。
娴谨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总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了，这次她一定要主动出击！
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床头边的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晃。门外传来了一阵刺啦的推门声，很快就有脚步声传了过来。
司桉停在床边，望着娴谨的睡颜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他抚摸着娴谨的面颊，看着她慢慢地蹭着自己的掌心。
不是梦。
司桉有些恍惚地想，师父真的回来了。
他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了。
娴谨伸着懒腰推开门，套了件外套准备下山时，司桉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醒了？”他上前自然地帮娴谨整理了下衣服，拉着她的手往自己房间去，“先吃点东西，一会要下山。”
没等娴谨来得及反抗，司桉就已经按着她坐在了餐桌上，拿好筷子放在她手上。
眼见着司桉还想给她夹菜，娴谨连忙将自己的碗端了起来，警觉地看向司桉。
“你坐对面去。”娴谨指挥道：“别在我这边窜。”
司桉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违背娴谨的命令，只能坐到对面，看着娴谨快速地吃完早餐。
“你刚刚说一会要下山？”娴谨疑惑问：“下山干什么？”
司桉递给娴谨一张纸巾，站起来边收碗筷边说：“裴文戚弄了个宴会，要求各个宗门都参与。”
他侧头看向娴谨，“你若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娴谨眼神一亮，她还正愁挨个去找那些宗门太麻烦了，老天就送给了她这个机会。所有宗门都在一块，她找那个黑衣人不就更方便了吗？
见她迫切地点头，司桉才带着她往下走。
宴会举办的地方是一个酒店，裴文戚将一整层都包了下来。娴谨过去时，里面基本人都到齐了，有不少七老八十了，路都不怎么能走动，还坐着轮椅过来了。
娴谨看着那走都走不动的人，诧异地低声问：“裴文戚要干什么？怎么请的都是各家的长辈？”
司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低声说：“一会可能会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他话一顿，接着说：“总之，你不要轻易动怒就行。”
娴谨没懂他的话，她还想追问时，前面就响起咚的一声。
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老人指着娴谨和司桉，痛心疾首地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娴谨记得他，是林家的长辈，性格很轴，脾气也比较火爆。她在世的时候，没少跟他拌嘴。
“你看看你娶的人！”林老爷子怒斥道：“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娴谨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不明白怎么火气引到她身上了，她反射性想要上前辩论，被司桉拉住才清醒了过来。
林老爷子望着司桉和娴谨十指相扣的手就感到心脏被气的突突疼，他捂着胸口问：“司桉？你是真的铁了心要跟她在一起吗？”
司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跟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吗？”
“你这小孩！”后面又上来了个老头，精气神比林老爷子好很多，吹胡子瞪眼地看着司桉，“怎么没有关系？你非要娶个骗子，不就是在打我们玄门中人的脸吗？”
娴谨一把甩开司桉拉着她的手，嗤笑一声抱着胳膊看着他，“打你们的脸？你们现在倒是知道要脸了？”
“人间鬼怪肆虐时，你们在哪躺着呢？自己的本职的事都做不好，还来指手画脚教别人？”娴谨毫不客气道：“我看你，还是早点下去见你祖宗为好！”
老头被怼的脸都红了，伸手指着娴谨，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指了。”娴谨冷冷道：“一会手指断了，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看着面前人的脸，娴谨怒火是真的有些烧上来了。
这些人一个个都算得上是玄门大佬，过来不商讨人间鬼怪怎么办，逮着司桉一直骂个不停。怎么，是觉得司桉没有人给他撑腰吗？！
娴谨的情绪波动立刻被司桉感受到了。
他伸手轻轻拍着娴谨的脊背，扫视了一圈道：“我再说一遍，我的事情轮不到你们管。”
他盯着这几个质问他的人，嘲讽地说：“还有，按着你们的辈分也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吧？”
瞬间，那些人的脸就白了。
可偏偏司桉说的还是对的，他们的辈分确实在司桉之下。
主要是娴谨辈分太高了，若是娴谨还在世，这几个人现在看到娴谨都得低头尊称一句祖师奶。
司桉又是娴谨亲传的弟子，怎么算，辈分也都在绝大多数人之上。这几年司桉一直都在疗伤，以至于他们都忘了，这是个比娴谨还不好招惹的主。
会审时的人，基本都闭上了嘴巴，一些没有眼色的，还在骂着。不过他们也不敢再大声了，司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们。
娴谨微微拉了下司桉，等着他弯腰后在他耳边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在意你的婚事？”
司桉看了她一眼，有些难以启齿。
娴谨却很较真，拽着司桉的衣服盯着他看，一副不答就别想离开的表情。
司桉叹了口气，说：“我说了你别生气。”
娴谨有些迟疑，半晌后点了点头。
“因为现在我的天赋最高。”司桉眼神低垂，“所以他们希望我娶一个玄门中人，生下来个有天赋的小孩继续守着玄门。”
娴谨脑袋轰地一声炸了，她竭尽全力保持着冷静的样子。
“那要是生的小孩没有天赋呢？”
“那就继续生。”
司桉平静道：“直到那个小孩有天赋为止。”
娴谨眉心横跳，咬着牙问：“怎么，嫁给你的女孩就奔着生孩子来的？”
司桉上前一步，抚平她蹙起来的眉心，“谁告诉你，会有人嫁给我？”
司桉的声音很轻，但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的残忍，“那样资源不就被一家固定了吗？”
“他们想的，可是每个孩子都有不同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