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不缺钱
“我那天……就在这个桥上，骑着骑着，车子就歪了，开始往河里钻，我想从车上下来，也下不来，感觉手脚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但又什么都看不见，就掉到了河里……”
“从始至终，都有东西在捆着你，导致你不能动弹？”
“对。”
“你灵魂出窍后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活着的时候看不见鬼怪，死后应该就能看到了。”
“没有，没有看到什么。”
“你灵魂出窍的时候……身体跟车子还是在一起的吗？”
“？……不在了。我都漂上来了。”
“我知道了。”那禁锢着卢杨的、不知是鬼是妖还是法术的东西，在卢杨灵魂出窍之前就离开了，速度之快，时机之准，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发现。
“你知道什么了？”梁暮小声问。
林数理都没有理他，继续问卢杨“附近有个女鬼，你知道吗？”白天的时候魂火召唤出两个魂魄，另一个……应该是在桥那头的另一侧。
“哦，有的。”他微微侧身，指了指桥的那边“那边有个姐姐，也很可怜的。”
“她的死因应该跟你不一样吧？”穿着裙子，长发飘飘，怎么都不应该是新闻上报道的另外两位配送员。
“嗯。”卢杨点了点头“她是跟男朋友殉情的，结果她跳下去了……男朋友跑了。”
“渣男！”梁暮恨恨道。
不出意外，他再次吸引了另外两人的目光。
林数“……你能不能少说点话？”
“我……我也不想说话啊，可是……”
“有话等会儿说，我的阵法时间有限。”
“哦。”梁暮不情愿的闭嘴，毕竟林数让他闭嘴说的是那么的有理有据，他不配合会显得自己是来捣乱的。
“你是说……她上个月就死了？”林数听完卢杨的叙述微皱眉头，魂魄脱离肉体，在世上最多只能存留七天，但凡七天之后还留于世上，那必然是化为厉鬼的魂魄。
而厉鬼又一般脾气暴虐，在卢杨口中，那个女子又仿佛是一个温婉可怜的女子，这……真的很奇怪。
“嗯。”
林数略一思考“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再来找你。我们先去看看你说的那位姐姐。这两天保护好自己，有什么问题就喊我，灵魂的声音我听得见。”说完她就向胡庄桥走去，梁暮反应比较慢，站在中间的人一走，他就与卢杨大眼瞪小眼了，等回过神来想起眼前的人是鬼时，拔腿就跑跟上了林数。
“我有个疑问。”梁暮觉得两人在桥上走的这一会儿，林数还是有时间听他叨逼叨的“阴阳眼什么的，不用什么其它法术也能看见鬼吧，我觉得你跟鬼交流的方式跟我之前看过的电视剧和小说都不一样，我没见过要用火烧才能出来鬼的。你不会……是根本没有阴阳眼，也开不了阴阳眼吧？……还有，你之前往我眼前一划又是什么，也不像开阴阳眼啊，我也是你点火后才看见的。”
“……”林数从来不知道身边有个如此聒噪的人，刷副本的体验会如此之差，停下问他“你想让我给你开阴阳眼？”
“嗯？你会？”
“开开它至少会维持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你确定要开？到时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别怪我。”
“？！”梁暮顿时惊了，摆手“不了不了。”心虚的一逼“那……你那会烧火的是什么法术呀，还有我这半能看到又半不看到的……又是什么？”
“你的家人可没有付给我教学费。”
“我付我付，你尽管说。”
“你确定？”
“确定确定，他们给你多少我给多少。”
“那好啊。”为五斗米折腰的林数，毫不客气地把这些到处都能见地法术称呼和功能给他介绍了下“有些道士天生没有阴阳眼，后期也开不了，符咒也没得用，但又特别喜欢这一行，无奈之下就发明了这种通过魂火召唤魂魄地方式，在魂火燃烧过的地方就能看到魂魄了，学名叫‘魂火召’。还有一些道士，活得比较精致，特别是天赋异禀地那一批，不想天天看到魂魄什么的，有了超强的第六感和反应能力之后，日常就不再开了，想看什么就在范围内点火。当然，还有加强版，就是点火了之后，所召唤出来地魂魄没有解锁口令还动不了的，这种既可以减少很多视觉冲击，又可以当作控制类招数使用。总玩过游戏吧？”
“玩玩玩！特别喜欢玩游戏！我懂，控嘛。”
“对。”林数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你眼前划的那一下，只是让你跟我看到同样的东西而已。好了，解答完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
“ok,这堂课两万块，白菜价了。”
“这么贵？”梁暮想到了贵，没想到这么贵。
“换作别人，就这些东西，能给你讲一个月，信不信？我一段话给你讲完，还让你都懂了，既节省了时间，又让你清晰的摒除了一些没用的知识点，不加钱就已经够意思了。”
林数说的倒是实话，现在是知识经济时代，什么行业都有培训班，不管是传统的“小班教学”（关门弟子）还是“大班授课”（门派学堂），都有各自的教学方式，其中，所有方式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太慢了，废话太多了。林数上面一段话，真的会有人讲一个月。
而且……大师课，怎么就不能贵了，这价格已经是白菜了好吗。
好在梁暮比较懂事，想起林数是个大师了，点点头接受了“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我也不缺钱。”
他说完这句话，林数已经气的不行了。要不是她做惯了心平气和的大师，此刻心态早就崩了。
包裹在火焰里的女子，身着暖黄色长裙，妆容精致，样貌也算好看，林数祛掉她身上的火焰之后，她就悠悠转醒了。
看到二人，女子没有害怕或者是奇怪，而是充满敌意将实现留在了梁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