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你能娶我吗?
池宴川真的带我回了家。
这次是在主卧的床上,家庭医生给我上了药后退下去。
池宴川坐在床边,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色。
他衬衫的领子半开着,眼睛像墨一样黑。
我揽住他的脖子撒娇:“没事了,我不疼了。”
话音未落,池宴川欺身而上。
我被抵在床上亲了很久。
他的手摸索进我的衣服里,扯掉内衣,与我额头相抵,问我:“可以吗?”
我点头。
我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今晚他格外热情,其中还夹杂着不可言说的控制欲。
掐着我腰的大掌如铁钳般。
感觉就像牢牢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迎合他,沉迷其中,池宴川在我耳边说:“说你爱我。”
我只愣了一下,就配合地回:“我爱你。”
他似乎有些不满意,眼神粘在我脸上,动作更加狠厉。
我受不住,讨好地去寻他的唇。
他尤嫌不够,在床上做完后,又拉着我在浴室里做了一遍。
到最后,我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深夜,我动了动眼皮,偏头看向池宴川。
他揽着我,睡得很安稳。
我一寸寸地挪动自己身体,确认他并未察觉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书房就在这一层。
我捏住把手,轻轻一拧,很轻易就打开了。
看来自从和谢晴柔分居后,池宴川在家的防备就降低了不少。
我在隐蔽处悄悄装了一个窃听器,接着准确地找到打开密室的机关。
故地重游,这一次我迅速来到写有三年前日期的架子前。
最里面的文件看起来十分陈旧,边缘还有破损痕迹。
打开,我看到了歪歪扭扭的手写签名,和那星星点点的红。
是血。
这是当年专家在他们的暴力逼迫下签订的技术转让合同。
我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旁边有个小盒子。
我打开后,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U盘。
这应该就是密钥和当年的录像了。
仔细看,外壳上泅着些许暗红。
那是徐青野的血。
这是我的爱人用命保护的东西啊!
眼泪夺眶而出。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记忆闪回到徐青野死去的那一天。
我藏在垃圾桶里,因为下雪,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隐隐约约的闷哼声。
还有人的唾骂和威胁:“你把密钥藏哪了?不说是吧?那我先砍你一只手。”
那场虐杀持续了多久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当一切恢复平静时,雪下得好大好大。
我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走,却扑了个空。
没有那些人,也没有徐青野。
只有地上的血,红得刺眼。
却很快,就被纷纷扬扬的雪花遮住。
“阿禾。”
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身子僵住。
我不情不愿地转身。
池宴川脸上不辨喜怒,他盯着我说:“这么晚了,你不该跑到这里来。”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我不由得后退。
我把密钥攥在手心:“我……我不小心走错了。”
背已经贴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他在我面前停下,瞥向我身后带血的合同和一旁放着的盒子。
他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并未用力,只问我:
“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吧?阿禾,你觉得你把这东西拿走,还能全身而退吗?”
我咬着唇不说话,心里已经打起了鼓。
他知道了多少?
我还能活着从这出去吗?
“别咬。”他的手从下巴移到了我的唇上。
紧接着,出乎意料地拥我入怀,叹息:
“我知道徐青野怎么死的,我也知道你想要找池家和谢家讨这笔债。但你不要动手,我来。”
我愣住,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应答。
他也察觉到了,向我解释:“你以为我妈被池家生生毁了,我当真不恨吗?池谢两家犹如大树,利益早就盘根错节,想撼动绝非易事。凭你的本事,无异于蚍蜉撼树。”
他摩挲着我的脸,低喃:“你信我,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者。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问他:“你真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郑重地点头。
我推开他,笑得轻佻:“那你能娶我吗?”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嗓音艰涩地答:“阿禾,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笑出声,倚着墙,目光讥讽:“池宴川,你这话骗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可以。拿来搪塞我,只能证明你就是个伪君子和懦夫。我了解你,你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让我猜猜,先稳住我,再让自己在池家的地位更加稳固,顺便扫除几个宿敌,这就是你所谓的报仇对吗?”
他的目光有些失望,又有些悲凉。
“阿禾,一纸婚约能代表什么?我和谢晴柔的关系你也看到了。和我做一对互生怨怼的豪门夫妻?这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你永远也给不了。”
我勾着唇角,心里有些躁:“或许你以为你如此待我已是你能做到的极致,但我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好花易折、情深不寿,谢晴柔的今天未必不是我的明天。”
他眸子里的光逐渐黯淡了下来,嗓音低哑:“你是不是还爱着徐青野?”
我迎着他的目光,坦然点头,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这下彻底激怒了他。
他拽着我的胳膊,一路将我拖回卧室,大力扔在床上。
随即紧贴着我,不死心地问:“那你说爱我,永远陪着我,都是假的?”
我笑得懒散:“阿宴,为了讨你欢心,我什么都会说的。你不是也很吃这一套吗?”
他抬起手,想要打我。
我毫不畏惧。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池宴川直起身,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对我说:
“从明天开始,你就待在这幢房子里,哪儿也不许去。”
他摔门而出,没一会我就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
我深呼了一口气,摊开手掌,密钥就静静躺在那里。
如果不是激得池宴川发火,我必不可能如此顺利地把它带出密室。
我睡到第二日十点多。
过了一会,有人打开门。
女佣端着托盘放到房里的茶几上,毕恭毕敬地说:
“太太,这是给您准备的早餐。”
“你叫我什么?”
女佣磕磕巴巴地回:“太太啊,这……这是先……先生吩咐的。”
我在心里嗤笑。
搞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掩耳盗铃罢了。
整整一周,我都没有再见到池宴川。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办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尽快和那女人取得联系,把密钥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