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假男友又一次找上门
想到最后，奚岚觉得自己是因为太急于查清纵火案的真相，硬是要把祁羽牵扯进来，不免牵强。
可如果让她就这样放弃追查祁羽的秘密，奚岚又害怕自己会错过重要的线索。
想来想去，她又找出了那一张专门跟古侦探联系的手机卡，直接把电话打过去，要求古侦探调查有关“嗨叔”和他那个制毒贩毒组织的详细资料。
果不其然，古侦探又开出了大价钱。
这一次，奚岚几乎花光了自己几年来攒下的、仅有不多的所有积蓄。
奚岚曾经对安禹喆承诺过，潘琼付给她的薪水奖金她会原封不动，等到真相大白后，她便会恢复奚岚的身份，把这笔钱还给潘琼。
也就是说，等到她离开别墅的那一天，除了她渴望了7年之久的真相和清白，她将会一无所有，甚至是跟她心爱的江焕然永别，再次变回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可即便是这样，奚岚仍旧无比期待那一天的来临。7年了，她期待的、追求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
因为太过专注于祁羽和纵火案的关联，奚岚直到晚上8点才再次上网，看到了她想不看都不行，铺天盖地冲进眼睛里的爆炸性新闻——黑羊杀手的宣言和绑架案。
这个自称黑羊杀手的人竟然主动承认他杀了郭筱婉和李达厚，还绑架了一个小屠夫闫凯。
奚岚心里五味杂陈，同样身为黑羊，得知有一只黑羊不再默默忍受欺侮，而是奋起反击，报复社会。她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谴责。
这种事倒是很像7年前人们认定的龚学琛纵火案，当年的龚学琛就是所有人眼中的黑羊杀手，一个被逼到心理扭曲，采取极端手段报复的、反击的黑羊。
“倒霉的小学校长，”奚岚不自觉出声感慨，“无端端就成了众矢之的，又一只黑羊。”
奚岚并不觉得黑羊杀手跟自己眼下调查的事情有什么关联，这种事也轮不到她关心，自有警方调查，所以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满心想的都是明天该如何继续启发江焕然，让他想起今天和昨天发生的事，让他面对现实。
晚间11点半，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奚岚被手机铃声惊醒，一看来电，不免惊讶，竟然是那个警察安禹喆。
“喂，安警官，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调查有什么进展？”奚岚接听，颇为客气地直奔主题。
“的确有些进展，说来话长，还是见面谈吧。麻烦你下楼给我开门，我就在别墅门口。”安禹喆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
奚岚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安禹喆这个时间来访，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说不定他所谓的进展正好可以解答她这边的疑惑，她当然不可能拒之门外，就算所谓的进展只是黑羊杀手案件的进展，跟7年前的纵火案没关系，奚岚也十分好奇。
可问题是别墅里还有戴姐和徐蕊，不能让她们知道有警察找上门，不能让自己的身份暴露，不能丢了这份工作！调查已经进展到如此，她绝不能半途而废。
“安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奚岚没有忙着下楼开门，语气由客气软弱变得强硬不容拒绝，“不，不是不情之请，而是一个要求，一个你必须要答应的要求，否则，否则我不能……”
“我知道，你不想暴露身份，”安禹喆并没有生气，反而很体贴地说，“记得上次帮佣好像误会我是你男友了，那么就将错就错吧。”
“太感谢了！你稍等，我马上去开门。”
奚岚仿佛受到大赦一般，挂断电话后随意穿了一件外套，想了想又从钱包中掏出了为数不多的百元大钞，匆匆下楼。
大半夜有人来访，肯定会惊动就住在一楼的戴姐。奚岚经过客厅的时候戴姐就已经警惕地出来，询问奚岚要做什么。
“对不起，我，我男友过来了。对于我的这份工作他总是有些不放心，又好多天没见了，所以要来看看。”
奚岚说着红了脸，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票子塞进戴姐的手里。
戴姐皱眉，推辞了一下，没有拧得过奚岚，也就把钱塞进口袋，语气缓和了许多，问：“上次那个小安？”
上次安禹喆冒充医生助手来过之后，奚岚就私下里给了戴姐五百块，加上这次的几百，奚岚有信心戴姐会为她保守这无伤大雅、不影响工作的秘密。
“是啊，这两天他的疑心病又犯了，说什么要来突击查岗。戴姐你也看到了，我这模样这条件，找到这么帅的男友不容易，我不想因为误会就轻易分开。
“所以拜托让他进来吧，我跟他好好解释一番，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拜托拜托啦。”奚岚伏低做小，可怜兮兮的。
“好吧，”戴姐松了口，“别让他呆太久，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快点聊完把他送走我才能安心。这里可不是谁想来随便就能来的。”
戴姐的声音不大，但是徐蕊是出了名的夜猫子，不到12点肯定还没睡，这会儿也循着声音下楼。
奚岚在开门前忙又掏出两张红票子塞给徐蕊。
徐蕊莫名其妙，还是戴姐给她解释了原因。
奚岚趁戴姐跟徐蕊说话的工夫开了大门，面前风尘仆仆的男人正是几天前见过的安禹喆。
“快进来吧，有什么话咱们去楼上说。”奚岚冲安禹喆尴尬笑笑，拉着他就着急上楼。
安禹喆的步伐沉重，路过客厅的戴姐和徐蕊时干脆驻足，甩开了奚岚的手，“等一下，上楼之前我想先跟这二位聊一下，你先上去等我吧。”
奚岚没法违抗安禹喆的命令，也猜到了安禹喆要跟她们俩谈什么。虽然对于安禹喆还没有彻底放下对自己的怀疑有些怨愤，但也只能先乖乖上楼。
奚岚在二楼自己的房间等了五分钟，安禹喆这才开门进来。
“怎么样，这次相信我是无辜的了吗？你该不会怀疑我是那个黑羊杀手？”
奚岚难以掩饰胸中郁愤，被人质疑的这种感觉让她仿佛回到了7年前的艰苦岁月。
安禹喆耸耸肩，倒是对奚岚的态度不以为意，“虽然她们被你收买对我这个假男友说谎的可能性不能被完全排除，但是我更加倾向于相信你。我之所以这个时间赶过来，其实是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奚岚收起个人情绪，心急地问：“是不是案件有进展了？”
安禹喆也不废话，一开口就让奚岚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说：
“你应该也在网上看到了最新进展吧？根据我的推理，黑羊杀手一手炮制的绑架案，其实最终目标并不是闫凯，而是闫凯小学的校长。这位无端被牵连的校长名叫宋义斌。”
“宋老师？”奚岚反应了两秒钟，马上想起了高中班主任的名讳。
她隐约感到不对劲，先是龚学琛的死，然后是郭筱婉，接下来是李达厚，如今又是宋义斌，这些人全都是7年前纵火案的相关人。
会是凑巧吗？当然不是！
“我怀疑黑羊杀手是跟龚学琛有着特殊感情的人，在得知龚学琛死讯之后愿意为他复仇的人。龚学琛的死激活了这个隐藏的杀手。说什么随机挑选被害者，为黑羊讨还公道其实都是幌子。
“实际上，他选定的被害者全都跟7年前的悲剧有关，他在报复，不单单是在报复相关的人，还在报复那些在网上把龚学琛逼入绝境的网民，所以利用反转愚弄民众舆论。
“奚岚，你好好回想一下，7年前的龚学琛在班上跟谁的关系最好，谁最有可能是他的朋友，我是说那种隐匿的朋友，表面上两人并不说话，可实际上却对龚学琛惺惺相惜的那种。”
奚岚想也不想便茫然摇头，因为她给不出答案。
她自然清楚自己整个高中时代从未有过朋友，至于龚学琛，据她所知也是一样，一直孤身一人。
奚岚后知后觉，怪不得安禹喆又一次怀疑自己，要确认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要说黑羊杀手是在替龚学琛报复，跟他有特殊感情的人，那么自己的确是最可疑的人，毕竟他们同病相怜。
安禹喆对奚岚这个反应不满，凑近一步严厉地说：“奚岚，你仔细想想，时间紧迫，明天中午之前如果找不到嫌疑人，不单单是宋义斌在劫难逃，闫凯小朋友恐怕也会有性命之忧。”
“宋老师也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