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做了个梦，我死后，沈舟依然不管不问。

小小一个人被扔在家，同学都嘲笑她是个没有爹妈的野孩子，她只躲在角落里使劲哭。

班里的小孩端着滚烫的热水溅了她一身。

小小白嫩的小脸红了一片，泪跟掉线的珍珠一样。

“妈妈……你在哪，小小好痛……”

“妈妈……小小不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妈妈……”

“妈妈，小小好想你……”

我猛然惊醒，浑身冷汗坐了起来。

眼前一片眩晕。

手背的滞留针和鼻尖浓厚的消毒水味提醒我还没死。

“醒了。”

沈舟坐在我旁边，声音有些嘶哑。

像是嗓子坏了，很久没喝过水一样。

炽白的灯光晃着眼镜疼，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反应过来自己这么久没回去，小小肯定很担心，我赶紧开口：“我的手机呢？”

不知道小小吃没吃饭，是不是还门口等着我和沈舟。

有时候小小会一个人在家，我专门给她房间装了座机。

只要有事，她都会给我打电话。

沈舟愣了下，没有去拿手机。

“你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

我着急，实话实说：“绝症，现在应该还有半个月时间，我不是跟你说，我死了会通知你？”

他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把手机扔给我。

“检查结果一会出来，你最好不是骗我。”

到这种时候，他信不信我都不在乎了。

估计只有亲眼看见我死了，他才会满意吧。

我放不下的，只有小小。

手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小小打来的，还有两个顾廷的。

我给小小回电话，没有人接。

打给顾廷倒是接的很快。

他说小小在他那，两个孩子玩得很开心，让我不用担心。

现在他们正在早餐店吃饭。

“麻烦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想拔掉手背上的滞留针离开。

沈舟摁住我。

“刚刚不是还是快死了，现在连病都不治去找别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冷漠说：“都说了是绝症，治不好的，我不想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