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牛头马面
不知道是因为竖中指代表的敌意太大，还是牛头马面的攻击力本来就大，反正看着脑瓜子被干稀碎的假人模特，大家陷入了长时间的后怕和沉默。
还是性格内向的张可达打破了沉默，他问白良：“你刚才想让我来接这个攻击是吗？”
白良舔着脸否认：“我可没那么说~”
“没说？”
“绝对没说！我说的是让你和妮妮一起接。”
芬妮不满道：“你想害死我们呀？！”
白良捡起一块儿模特透露的碎片道：“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危险。这玩意能跟你们身体的强度有个比呀，嘎嘣脆就跟锅巴似的。诶呦我靠！”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他还用牙咬了一下，结果咯得呻吟不止。
我对张可达二人道：“你俩也别埋怨他了，我能让你们冒这个险嘛。”
张可达感激道：“还是老板疼人。”
我看着模特心疼道：“模特我也疼啊，质量这么好，弄坏白瞎了......”
白良问我们：“你们瞎扯什么呢？就凭白家祭文的敕令法门，通过审查绝对不成问题。咱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大家只关心审查的话，确实应该高兴。
可刚刚目睹了来自阴曹地府的超自然攻击手段，我们都感觉有点儿被吓到了。
白良烧了一篇祭文，接着就来一股风，最后一个好好的假人模特被当场爆头。整个过程中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攻击痕迹或征兆。
这就是超自然的力量，这就是超自然概念的具象化。如果别人也有类似的能力，如果恰好又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会不会像这个假人模特一样，暴毙于毫无征兆之中。
此时的感觉就像上战场前的培训一样，眼看着机枪手榴弹制造出的恐怖杀伤力。作为新兵，只要有点儿脑子，除了兴奋激动之外，肯定就会想到这种东西不光自己有，敌人同样拥有......
我对张可达和芬妮道：“你们以前在学院，学过怎么防御这种攻击手段吗？”
二人都摇头。
“只能硬抗着？”
芬妮分析道：“如果能感应到攻击的痕迹，可以硬抗。这种攻击连个痕迹都没有，都不知道该怎么抗......”
张可达也捡起一块儿模特碎片，两手明显用力才将之掰断：“这个强度的话...换成是我，肯定会被打晕过去。”
白良松了口气，笑道：“我就说出不了人命吧......”
我提醒众人：“不管怎么说，咱们手里算是有个杀手锏了。总好过别人有我们没有。超自然领域深不可测，对于我们这些刚刚入场的新人来说，以后还有很多东西去学习去接受。通过今天的事儿，我希望大家都能在安全方面紧绷神经，在任何任务行动中，都要以安全为优先。不要被自己认知以内的力量所伤。”
白良把九宝扳指还给我，让我亲自使用一次敕令祭文。这一次他先让张可达芬妮回避了，除了规避误伤风险外，还有一些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要素告诉我。
“理论上，白家祭文分为讣告、敕令、申令、告令和策令。可以理解成祭文的5种不同形式的使用方法，也可以看作一个秘术体系中的5个技能。你从前只接触过讣告，我也只对敕令有一些了解。你妈妈我老姐，她有使用申令的能力，你堂弟的工作就是她以申令安排的。具体怎样的效果作用我说不清楚，只知道想要让祭文发挥更强大的力量，需要以大量的阴德加持为基础。以我身上的阴德加持，如果没有焚香大鼎辅助的话，也使用不出敕令。对于你来说，以前没有阴德在身，现在也只有5年而已。即便在焚香大鼎的辅助下，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能够以敕令召唤出最低级别的鬼使牛头马面，相信你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我喃喃道：“我现在是太有心理准备，或者说自知之明了。白家的秘术竟然这么深厚的底蕴，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能被超自然领域如此敬重，白家一定有着足够的资本，以前我所了解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你一个外姓人当家，白家宗亲怎么可能将族内的秘密都如实相告。别说是你了，连我这个在他们眼里不着调的嫡长孙，都是能防则防。我要是当面去问，他们不敢不说。但只要我不问，他们就绝不会主动透露任何事情。”
我俩在一起混了这么多年，我太知道白家宗亲对他的态度了。别说祖传秘术秘闻这些东西，祠堂翻修那么大的事儿都不通知他，大门钥匙也没说给他配一把。他甚至至今都不知道我姥爷5年前迁坟迁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样挺好，少知道就少操心。用得着的时候现问，也免得被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存在所吸引，不会好高骛远急功近利了。
白良让我亲自尝试体验，同时也打了预防针。我身上的阴德加持太少，以敕令借鬼使之力就算成功，也未必会有他使用时那么大的威力，甚至存在着失败的可能。
对此我并不是特别担心，还是那句话，能通过审查把公司开起来是第一要务，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乎。我不行的话到时候就让白良上，临时替换一下老板的身份罢了，他本来就是法人，这种操作从一开始就考虑过。
我戴好了九宝扳指，以白家家主的身份，写下了第一篇敕令祭文。
“敕令，遣牛马降敌！”
同样的内容，同样的技法。唯一的区别在于文字的艺术性，白良的字儿狗趴拉一样。
可好的书法无法增加祭文的威力，阴德加持才是关键。
同样点燃祭文丢入焚香大鼎，从异常能量萌动开始，就能感觉到不如白良的强烈。
一直到能量萌动达到最高峰，随着一切归于平静，我此生第一次看到了专属于那个传说中的领域的存在。
在离我5米左右的位置上，出现了两个由朦胧雾气一样的物质构成的生物形态。
两个生物的体态像人类，十分高大强壮，头部轮廓则呈现出很多动物特征：一个生有两根弯曲上扬的犄角，一个面部狭长口唇突出。
牛头，马面......
“看见了吗？是不是已经出现了？”
白良看不见我所见到的雾态生物，正如由他施展敕令时，我也看不到他的所见一般。
我还处在震撼之中，好奇的观察着二者的形态，他们说话了。
两个不同的声线异口同声：“敌从何来？若以敕令儿戏，需以白家阴德相抵！”
白良为了让我亲自体验敕令的使用细节，故意用相同的条件，重现了之前的场景。
没有察觉敌意，鬼使就无法进行攻击。
我赶紧对白良道：“快，设定攻击目标！”
白良连忙去调整准备好的假人的肢体动作，一只手竖起中指，另一只手则竖起食指中指两根手指，在嘴巴前比出“V”字手势。
我问道：“你搞什么？”
白良认真道：“增加一些敌意，看看能不能引发更强的攻击。”
理解了他的意思后我提醒道：“那得搭配吐舌头的动作才是侮辱手势，你这算啥，看不懂的还以为管人家要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