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口喷人
“造盐！？你在胡说什么！小心给自己惹麻烦。”
“你当我没根据？赵瑞这么穷了，还在城郊圈了一片地，城里买了好几处荒宅，据说都是造盐用的。”
“别乱说，买卖私盐可是要充军的，要是按你说的那样，做的是劳什子精盐，估计他赵家从今日起就绝后了。”
路边茶摊，百姓的嘴里都在讨论着赵瑞在造盐的事情。
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说什么赵瑞要私造精盐，一斤只卖五百钱，比市面上的便宜几十个大钱，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玄，以至于现在都有人说赵家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被坑了，导致他父兄八人战死。
百姓们是如此，那些名门贵族却都缄口不言。
且不提赵瑞是否真的在造盐，单是太后降下懿旨，赐婚晋阳公主与赵瑞就能看出来，如今赵瑞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太后娘娘，谁敢多说？
就算是他真的在造盐，也没几个人敢吭声。
即便是有人想从中作梗，那也得看看龙椅上那位的脸色。
问题是，总有人愿意迎难而上，例如世族大家。
自古以来，盐铁虽说在朝廷手中，但总得有人打理，这些精通经营的世族就是最好的选择，利用盐铁之便，凡是管过账的，没一个不是占地千亩，自诩百里侯。
而赵瑞这一手，无疑是端了他们的饭碗。
哒哒哒。
皇城东南角。
小巧官署简约明朗，弥漫着典雅的气息。
偏偏一小童脚下不停，火急火燎的推开卷宗阁正门。
“刘大人，不得了了！外面都在传闻忠勇侯府世子赵瑞造盐，精盐五百钱一斤，都已经开始售卖了！”
啪嗒。
话音落下，书案后的男子右手一松，笔掉落在桌。
“什么？造盐？”
刘守仁怔了好一会儿，又捡起笔，笑道：“他赵瑞脑子不好，可不至于找死！自古便是盐铁专卖，他哪儿有这么大的胆子。”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现在外面传的神乎其神，就算是有几分假的，可是哪里有空穴来风？”
小童见刘守仁不信，心也揪了起来，着急忙慌的解释：“而且有很多人真的看到秦家的人出入赵家，这事就算是假的……那就说明赵家和秦家在做什么大事！”
此话一出，刘守仁微微皱眉，咬住笔头，陷入沉思。
就目前秦家和赵家的关系来看，这没准还真是一条大消息！
要是赵瑞真的在造盐，日后生意必然也会受到影响……
“来人，准备买车，本官要去见大司农！”
……
“他在干什么？他又在对着一张纸傻笑？”
“不清楚，要不要给他找个郎中？”
“还是我们逼得他太紧了。”
书房外，秦婉儿和陈楚楚相视叹气，总认为是自己给赵瑞的压力太大。
想来也是，人家刚刚失去了父亲和兄长，自己嫁给他之后，不光没有帮他忙，还天天找他要钱……
“我的嫁妆……”
陈楚楚抿了抿红唇，紧张的揉搓自己的衣角，可她的话还没说完，秦婉儿摇头拒绝：“你现在拿出来他也不会要，之前咱们说了这么多难听的话，他好歹也是个男儿郎，也是有自己的心气儿。”
“可他现在的样子，看着也让人心疼。”
“努力帮他谈谈生意吧，或许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两人相视一眼，转过身却看到门口站着一名陌生的男子。
“见过二位夫人！小人手中有一块闲置的土地，听说世子爷正在收购一些土地，特地赶来。”
男子拱手抱拳，言辞之中充满了恭敬。
秦婉儿拧眉问道：“谁跟你说的这些？”
吱呀。
没等男子回应，赵瑞拉开房门，瞧见陈婉儿和陈楚楚站在门口，疑惑道：“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我们……”
“我们是来告诉你，有人来找你了！”
秦婉儿刚要说话，陈楚楚便拦住他，指向了门口。
接着，两人扭头就走。
赵瑞手里攥着一本账目，抬头瞧见门口的男子，问道：“找我干什么？”
“小人有一块土地……”
男子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毕恭毕敬地说道：“若是世子爷有需要的话，小人可以将这片土地赠送给世子爷，只需要世子爷……”
话说到一半，他压低了嗓音，轻轻的说了一句。
由于距离过远，赵瑞也没听到他的话，只能招手让他上前。
待到男子来到赵瑞身前，他又压低了嗓音：“在下名叫陈五郎，是城西人士，在城东有一片荒地，足足有五亩，可以容纳三百人！听闻世子殿下，如今需要一些土地，小人愿意双手奉上，只请世子殿下给小人一个机会，让小人鞍前马后……”
“啊？”
一听这话，赵瑞眉头一挑，满眼不解。
眼看对方没明白，陈五郎抬手挡着嘴：“小人有一些门道，可以售卖精盐！只请殿下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一定不负……”
“滚滚滚！”
话没说完，赵瑞抬手推他的肩膀，满眼嫌弃：“你拿这里当成菜市场？跟我在这里讨价还价？谁告诉你我要售卖精盐？谁让你过来造这个谣？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不对，你先别走！你跟我好好说清楚，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谣言，又是从谁的嘴里听到的这些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名。”
下一刻，赵瑞抓住陈五郎的肩膀，神色愤怒：“莫说是我没有，就算是我赵瑞真的在贩卖精盐，轮得到你来知道这些？还找上门来跟我说，说清楚谁让你来的！”
瞬间，陈五郎蒙了。
不对啊。
刘大人不是这样说的。
怎么……怎么他的反应这么大？
“不是，殿下！是外面都在传闻……”
“你还敢乱说？今天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让你出不了这个门！”
说着话，赵瑞强行将陈五郎拉进了房间，怒气冲冲的骂道：“别说我赵瑞下手狠，今天你这一套刑罚跑不了了！给我说清楚，是谁说的？你又是谁派来的？”
“这，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只是道听途说！”
陈五郎也慌了，高举着双手疯狂摆动：“小人真的不知情啊，是外面所有人都在传！小人也是急用钱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