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噱头，引流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秦九昭眉头紧锁，等待赵瑞的回答。
赵瑞盯着桌上的账目，若有所思。
挣钱，不嫌寒颤。
问题是……找兵部要钱，这事儿就有点儿棘手。
“你知不知道兵部是什么地方？”
沉思良久，赵瑞昂头盯着秦九昭，在对方点头后，他抢着说道：“兵部，掌管全国武官选用及兵籍、军械、军令、驿站等事务，每天过手的事情多了去！你这里面能有多少银子？”
“三百七十二万两！”
“……”
听到这个数字，赵瑞眉头越皱越紧，昂头望着秦九昭。
好家伙。
秦家这么有钱！？
每年垫进去这么多银子？
“总共这么多，今年的只有七十二万，其他三百万是往年以及其他事务需要花费的钱银。”
“……”
“三百七十二万两，这笔钱放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大数目，我可以理解。”
眼看赵瑞半天不应声，秦九昭暗自摇头叹息，伸手便要拿会账目，手伸过去，却没碰到账目，而是摸到赵瑞的右手。
赵瑞直勾勾的盯着秦九昭，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活儿很难，得加钱！我要五成。”
此话一出，秦九昭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好啊，只要你能把这笔钱全都要回来！但凡是少一个子儿，我都不会给你一文钱！”
“行，丑话说在前头，无论出现任何事，你都要无条件相信我，我不能把计划说给你听，我也不能让你破坏我的计划。”
“只要是能要到钱，一切都听你的。”
秦九昭眼神复杂，又有嘲讽又有欣赏，最多的还是对他不自量力的无奈：“你放心，任何账目都可以查的清清楚楚。”
“成交！”
闻听此言，赵瑞毫不犹豫的点头，一把将账目收回怀中：“你现在回去给我准备能查到的所有账目，不打无准备之仗，得先了解钱漏在哪儿。”
紧跟着，赵瑞扭头就朝书房跑去。
秦九昭摇头长叹，默默转身离开。
等到院内没了旁人，秦婉儿与陈楚楚肩并肩走出正堂，两人同时看了眼书房，相视一眼苦笑连连。
陈楚楚抿嘴问道：“我们是不是逼他太紧了？其实他也很可怜，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刚懂事就要接受这一切。”
秦婉儿沉默不语，回头瞄了眼厨房的方向：“除了家里的事，别的我也帮不了他，我是离家出走的，我哥宠我，但还是不会让我胡乱来。”
“我……”
“你的嫁妆应该也不在你手里吧。”
闻听陈楚楚结结巴巴，秦婉儿挽起她的手，悠悠说道：“苦了赵瑞，咱们还是别让他费心了吧，至少……少添点儿麻烦。”
“我已经很努力了，这话你得告诉陆贞，她才是最可怕的一个。”
“为啥？”
“她在家其实很受宠的，你猜为什么这么受宠，还要把她嫁过来。”
陈楚楚见秦婉儿满脸不解，苦笑着说道：“陆贞跟十皇子是指腹为婚，你自己慢慢品吧……”
话音落下，秦婉儿面色一滞，喃喃道：“难怪赵瑞去的时候，陆家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书房。
赵瑞趴在书案上，提笔在一旁写写画画算算，没事儿拨一拨算盘珠子。
由于不会用算盘，他除了心算就只能是提笔算数。
也别说，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倒也有些成果！
八年的时间里，兵部一共拖欠了三百七十万两银子，之所以能一直拖着，很大问题是先帝一直忽略。
明眼人都知道，先帝是用这种方式打压秦家，秦家的产业本就不多，这么多年接受的赏赐也都多数给了兵马，可以说是原汤化原食，先帝是一点儿亏都没吃。
但这就造成了，兵部现在有账目没算清，可真的没这么多钱，而秦家三番两次的去要也没个结果，新帝登基时间不久，这笔钱要是再要不到，以后可就真没机会了。
“要钱，我怎么要钱啊！我能怎么要钱啊，我去一哭二闹三上吊？”
算着算着，赵瑞又觉得头大。
人家一个没钱，自己能咋办？
找皇上要？
别闹了，皇上巴不得自己被坑死。
呼啦。
正这时，门被推开。
紧跟着，陈楚楚和秦婉儿一人端着一个托盘，同时迈步进门，笑嘻嘻的喊道：“夫君，吃饭啦～”
许是两人从未想过对方不会给自己让路，门倒是宽，可架不住两个托盘齐平端进门，两人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托盘互相碰撞，盘中的饭菜以及汤汤水水全都洒出来。
“烫！”
陈楚楚手指碰到热汤，下意识的松开手。
哗啦啦。
只听一阵瓷器碰撞的声音，盘子碗全都摔碎。
瞬间，俩妮子都慌了。
陈楚楚可是公主，从来都想过自己动手，今日好不容易熬了汤，还没等赵瑞尝到就全毁了，泪水当即涌出眼眶：“我的汤，我好不容易做好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我的汤，唔……”
一见陈楚楚要哭，秦婉儿也顾不得心疼自己做的饭菜，连忙搂住她的肩膀：“不哭不哭，那不过是个噱头，吹出来的，不吹根本没人知道这汤，咱们重做就是了，乖，不哭！”
此话一出，还在发愣的赵瑞拍案起身，眼前的迷雾瞬间消散。
“是啊！想发财，得先要人关注，没人关注就没有人知情，想要被人关注，得有噱头，然后引流……对哦，引流才行啊，我不能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啊。”
“厉害了，真是厉害了！”
“你们两个真的是天才之中的天才，我真的，我真的是何其有幸啊！”
想通的瞬间，赵瑞仿佛看到金山银山就在自己面前，登时喜上眉梢，跑到两人身前，搂着两人一人啃了一口，扭脸儿朝外跑去。
“……”
本还哭哭啼啼的陈楚楚，也被赵瑞这一口给嘬的脸颊生疼，一脸蒙的看向赵瑞离开的方向。
回头再看秦婉儿，小脸煞红，一样是满眼的疑惑。
“他……怎么了？”
陈楚楚抬手轻揉脸颊，都忘了再哭。
秦婉儿一脸迷茫，摇头道：“不知道他在胡说什么，或许咱们真的给他太大的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