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摆正心态
吴青青咬唇，一脸不服：“可我就不爽他这态度。”
林闲叹了口气，声音放柔：“我也不爽。但我们既然是来请人家帮忙，就得摆正心态。”
“我有个想法，不如……先让孙女出来，我好好问问，她爷爷到底是哪里对我们有误解，或者说，是不是我做过什么，让他心里不舒服？”
小李惊讶：“林导，你怀疑自己得罪过郝老师？”
林闲苦笑：“不知道啊，我连他面都没见过，何来得罪？可万一他在圈里听到什么传闻，对我有意见呢？”
吴青青皱眉：“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圈子里消息复杂，谁知道他有没有被某些谣言误导。”
林闲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我要和孙女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情况。”
吴青青闻言，情绪稍稍平复：“……也好。至少先问个清楚。要是真的有误解，我们还能想办法解释。”
小李看看时间，担忧地说：“那咱们得先把孙女喊出来吗？这都快晚上八点了，再等下去，她要是睡了就更难办。”
林闲略一思忖：“她睡觉前应该还会出来倒水吧？我们可以先敲她房门，礼貌一点，让她别紧张。就说我们有点疑问，问完就走。”
吴青青咂咂嘴：“我去敲。”
林闲却拦住：“不，你火气正盛，怕影响气氛。还是我自己去敲吧。你先调整下情绪。”
吴青青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去就你去，我听着呢。要是再把我惹毛了，我可真要发火。”
林闲朝她点头，示意小李看好吴青青，别再闹出什么动静。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郝吟晨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咚咚。”
房间里没有立刻回应，似乎人不在或者在听歌。
林闲等了几秒，又敲了一下，这才听见里面传来少女略带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林闲压低嗓音：“郝小姐，我是林闲。想跟你聊两句，可以吗？就两分钟。”
门里安静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气：“好吧，你等等。”
“咔哒”一声，门开了条缝。
郝吟晨探出脑袋，头发有些凌乱，似乎刚换了身睡衣，脸上还带着倦意：“有什么事？”
林闲笑容柔和：“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我们……我们已经准备走了，但我想走之前问你几句话，可以吗？”
郝吟晨挑了挑眉：“问什么？”
林闲压低声音，显得格外礼貌：“你能告诉我，你爷爷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成见？或者我哪里得罪他了？如果真是这样，能不能让我知道原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林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恳切。
郝吟晨看着他，一时间没说话。两边都安静了几秒，客厅那头传来吴青青克制着的叹息声。
郝吟晨有些尴尬地咳嗽：“你先进来一点吧，我不想让那个姐姐冲过来吵我。”
她轻轻把门拉开，示意林闲进到自己房间门口。
林闲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吴青青，抬手示意她别过来。然后，他轻抬脚步，小心地挤进门缝。
房间不大，床、书桌、电脑都杂乱地摆在一起。
墙角还有几摞乐谱，甚至靠窗台的位置还放着个琵琶和一支笛子。
看得出这位少女和她爷爷一样，对音乐感兴趣。
郝吟晨歉意地摊摊手：“不好意思，地方乱了点。你有什么要问的，就快说吧。”
林闲仍旧带着那副温和的笑：“其实也没多大事，我就是奇怪，为什么郝老师对我们如此冷淡？或者，确切说，对我本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郝吟晨闻言，似乎有些纠结：“其实……爷爷并不讨厌你。他讨厌的是另一个人。”
林闲心中一动，忙问：“谁？”
少女咬了咬唇，缓缓开口：我也没听得太详细，但提到什么老师……大概是你的老师？”
林闲一听“你的老师”，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
他下意识一怔，脑海中冒出莫名的荒唐念头：什么老师？我不就是我自己的老师吗？可他旋即意识到，外界一直疯传他有个“神秘老师”，难道郝老师被这种谣言误导了？
林闲离开后，郝吟晨独自坐在房间里发呆。
她本想把林闲那番话复述给爷爷听，却又清楚爷爷正是脾气上头的时候，贸然汇报只会加剧矛盾。
于是，她叹了口气，轻轻关上门，走到书房外想听听动静。
书房内，灯光微弱，郝李富正坐在一张矮凳上，面前摆着一沓手写乐谱。
他原本在酝酿一段曲子，可心思早在听见外面嘈杂后就乱了。
闷坐好一会儿，依旧没能进入状态。
干脆摘下老花镜，用手指揉了揉酸涩的眉心。
他回想起先前在房里听见孙女和林闲的对话。
虽隔着门墙，听得并不真切，但也能抓到“真没老师”“我就是我自己的老师”之类的字眼。
他冷冷一笑，带着几分苦涩：“还挺会说场面话……可惜，没那么容易就骗过我。”
郝李富猛地将那叠乐谱一甩，纸张的边角在空气中划出浅浅的弧度，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散得零零落落。
他怒火中烧，却又有种难以言说的无力。
郝李富低声嘟囔：“可惜了，那小子明明有潜质……可他若真是那抄袭惯犯的学生，我又怎么可能帮他？”
他伸手扶住椅背，缓缓坐下，脑海里不断回放白天的一幕幕：林闲带着团队在客厅干等好几个小时，态度谦和，言辞恳切，举止颇有礼数。
若不是与那个“抄袭惯犯”扯上关系，郝李富何至于这般冷面？
他拍了拍自己腿：“哼，就算这小子再有灵气，也抵不过我对那人的痛恨！那抄袭惯犯把我害得够惨，我还要帮他门下弟子？做梦吧。”
想起当年被抢走创意的苦楚，他心口好像又被针扎似的，抬头看了看台灯，昏黄的光映得房间有些阴影。
那影子在墙上扭曲，让他想起某些极其不愉快的往事。
林闲离开后的当夜，郝李富本想抓紧时间写点新曲，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那小子的一举一动，像块小石子扔进他原本平静的湖面，搅得心里乱糟糟。
郝李富坐在书房，灯光昏黄，桌上摆满散乱的纸笔。
他心里堵得厉害，想起前些日子，那个高中同学黄华登门的场景，再度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