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学校被诡异控制
一声闷响，刘南的脑袋掉落在地。
粘着草屑，一路翻滚。
直到顶到我的脚尖，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可断颈处的鲜血，还在汩汩的涌出。
大约因为死亡的过程太快，所以刘南还有些残存的意识。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有黑色的泡沫，不断地从口鼻涌出。
而他眼睛，则布满了绝望和惊恐。
我的脊背，顷刻间被恐惧蔓延。
一个学生的脑袋，就被这么明晃晃地砍下来了！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那些人眼中流露出的恐惧。
因为这种事不是第一回发生！
而老吴很有可能已经被鬼附身，甚至整个学校都被鬼控制了！
怪不得孟青会被逼疯！
怪不得她想要以自杀的方式以鬼制鬼！
“你们都是学生，该以学业为重。”
就在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时候，老吴换上了语重心长的态度。
“现在吃不了学习的苦，将来就得吃生活的苦。我……都是为你们好！”
撂下这句话，老吴背着手转身离开。
现场的人只是静默了一瞬，便继续练功。
等我再次望向地面的时候，刘南的脑袋已经不见了。
原本滚出的一路血痕，也消失了。
而那些被压塌的草，居然显出了焦黑色。
我趁人不注意用手捏了一撮，放在鼻间闻了闻，有一股糊味。
没等我仔细琢磨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的时候，我的肩膀突然被一把揽住。
转头一看，竟是周欢。
“该上妆了！”
粉底打底，腮红眼周。
画得是全包眼线，加黑加粗，且眼尾上扬。
眉毛画得是柳叶眉，唇形则勾勒的小巧饱满。
我看过京剧，知道这是青衣妆。
周欢给我画完，颇为满意。
“今日上妆，明日试戏。到时，吴班头会给你安排曲目。你且切记，一定要练得人戏合一，方能不负戏迷们的捧场之恩。”
周欢和我说话的腔调，居然也变成了戏腔。
但是，我注意的却是她的话。
她让我加紧练习，且提到了戏迷。
莫非会有观众来学校看京剧？
趁着周欢去忙碌的时候，我溜到角落掏出手机。
没有信号！
其实，我早该发现学校的诡异。
一个不存在导航里的地方，不是太偏僻就是不干净。
但我一向对诡异有感应，为什么这回却不灵了？
突然间，我想到了米婆跟我说过的话。
‘阳人灭了三把火，生死不明。阴人灭了三把火，阴阳不分。’
我肩膀上的两把火已经被灭了，莫非头顶上的那把火也没了？
细细想着，我的头也只有司夜摸过。
或许，就是这么无意间被熄灭的。
以前的我，只靠着影子来分别人鬼。
但实际上真正厉害的鬼，根本不会让你察觉它是鬼。
现在司夜还在悬棺里修养，已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我。
那么，一切还得靠我自己。
来到校规前，我仔细默读着每一条。
试图，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
但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关联。
第一：初一、十五夜拜祖师爷。
看起来，这倒是没什么问题。
学京剧的尊师重道，向来有祭拜祖师爷的传统。
有的在初一十五，有的则是在上台前拜拜。
但为什么要刻意提醒‘如果吴老师没有敲钟提醒，一定要掐灭所有火源’呢。
其中的关键点到底是什么？
第二：上课时间是早上的七点到中午十一点，下午的两点到晚上的六点，上课铃声一旦响起，就立刻进入角色。
这是想训练学生们的人戏合一，也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
只是这第三条，学校绝对不能出现‘窦娥冤’！
原本我猜测，那个控制老吴的鬼就是那个唱窦娥冤的。
但如果是这样，那第三条校规就是在自己针对自己，互相矛盾！
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学校里不止一个鬼！
并且，它们还很有可能是势不两立的那种。
今晚，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铃声响起，我和周欢在食堂会面了。
对于下午发生的事，她们像是遗忘了一般。
照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元宝，你脸色好难看，不会是病了吧？”周欢关切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没事！”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事重重，周欢拍了拍我的肩膀。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又是老吴打的饭！
事实上，整个学校就老吴一个老师。
周欢他们的食物依旧是青团大杂烩，而我依旧是‘开小灶’。
看着满满当当的炒艾叶，我的喉头抑制不住涌出酸水来。
但老吴的阴狠我是见识过的，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吃饭的时候，老吴的目光始终死死地锁在我的身上。
直到我将餐盘里最后一粒糯米饭吃完，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回到宿舍后，周欢望了望桌上的闹钟。
“离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
此言一出，其他两个女孩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她们挤坐在一起，似乎想要吸取对方的温度一般。
“周欢，能跟我说说吗？”
“我不能！”周欢摇头，“等到了十二点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急于想要弄清真相！
这个鬼地方绝对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想到这，我决定孤注一掷。
“周欢！”
在周欢下意识地望向我时，我用手指蘸了蘸杯中的水。
当写下窦字的时候，三人齐齐煞白了脸色。
“你干嘛？”
周欢粗鲁的按住我的手，愤怒地瞪着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我对上周欢恶狠狠的眼神，毫无惧色。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
现在这个时候，不使些手段是不行的。
对于这几个友善的同学，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找出真相，也是在救她们的命。
“绝不能提那三个字！”
周欢犹豫片刻，死死地盯着我。
“嗯！”我举起手，“我发誓！”
重重地叹息一声，周欢坐到了对面的床上。
“那件事在我们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开始了！”
纵使周欢没有明说，我也知道她说的是见鬼一事。
但我没有想到会这么早！
“我刚来的时候人生地不熟，性格也比较腼腆，半夜听到那个声音以为是哪个老师在吊嗓子。但渐渐地发现，那声音每晚都会出现。有大着胆子的男同学准备寻着声音看看，却被吴老师阻止了。”
“为什么？”我忍不住打断周欢的话，“吴老师不让去的理由是什么？”
“没说原因，但神情很古怪。学生在面对老师的时候，像是老鼠见了猫。所以他的话，我们不敢不听。但之后的每一天晚上，那声音就会出现。腔调字字泣血、句句悲伤。”
“其实光是声音也没什么！我们白天练功很累，熬一会便能合上眼。”
一向腼腆寡言的张月，难得主动开口。
“但初一那天晚上在给祖师爷上完香之后可怕的事就发生了！一个男生像是着了魔一般，拿着道具红缨枪拼命打砸，差一点就戳瞎了另一个同学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