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丝桃花
应该……没事吧？
我心跳真的经不起折腾，连续扑腾了好一会，也没舒缓下来。
看没什么大事，我壮着胆子，重新推开门走了进去。
率先是一股浓郁至极的蔷薇花香，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还以为是林慧音又出来了，结果背后空无一人，只有斑驳的走廊不曾改变。
我仔细判断了以下，才发现，香味是这间房里的。
房间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中间位置，摆着一口血红色的棺材。
棺材上面，贴满了各种黄色的符纸。
“典当铺里，怎么还有人典当棺材吗？”
我咽了口口水，走到了棺材旁边。
因为曾经瞎了好多年，我的嗅觉、听觉，比正常人敏锐很多。
我发现，这个蔷薇香味……好像是棺材里面冒出来的。
“难道是她修复棺材的时候，沾了棺材上面的香味？”
“棺材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香？”
我自己动了动脑子，想不明白。
这一口红色的棺材，太过突兀，我也没敢乱碰，就赶紧离开。
虽然吓人，但是好像没什么大事。
我又推开了一个房间门。
这时候，东西应该算正常了吧？
屋内左右两边，有两个大型货架，以及一个巨型箱子。
货架上面，没剩下多少东西。
我走上去看了眼，看到一个龙虎衔尾的玉佩，旁边还做了个标签。
龙虎阴阳玉：30年平寿。
其他还有些奇怪的东西。
招财进宝：20年平寿。
金石为开：10年平寿。
前面这个，应该是这些玉器的名字。
但是后面这个平寿是什么意思？
我正疑惑着，楼下传来了大喊大叫的声音。
“老板？人呢？还做不做生意了？”
有客人来了。
我手忙脚乱地从房间里出来，向楼下跑去。
路过林慧音房间的时候，我看里面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下楼了。
一楼。
典当柜台外面，站着一个老头，不停地挥手拍打着栅栏。
我看林慧音不在，硬着头皮先进入柜台内，来到了老头面前。
老头头发花白，皮肤褶皱，看起来七老八十了吧？
但是身子骨还挺直的，不像是我爷爷，身体单薄，还佝偻着背部。
“大爷，有什么事吗？”我好奇的询问了一声。
老头没回答，而是瞪大眼睛看着我。
奇怪的是，他的眼神，居然是黑白分明的，没有老人那般浑浊。
“老板，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就半个月没来，你就不记得我了？”
什么半个月没来？
等一下……
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赶紧解释道：“之前的老板，是我们二叔，您应该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老头把我一阵猛看，嘟囔道：“你们家族的人，基因挺强的。”
这话啥意思？
没等我多想，老头又问道：“你能做主吗？”
我面露尴尬。
今天才来典当铺呢，我虽然能做主，但我不知道规矩啊！
这老头到底要干什么，我也没搞明白呢！
我一下子没回答。
老头却暴躁起来。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瞎凑热闹！”
“快把你二叔赶出来。”
我急忙道：“那个……我二叔已经不在了！”
老头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狠狠地砸在栅栏上，怒吼道：“那就打电话，把你二叔喊来。”
我也有些恼了。
听不懂含蓄的话吗？
我二叔不在了，是指去世了。
就在我想要说直白一点的时候。
老头大声道：“告诉你二叔，我还要再当5年寿，我还要一朵金丝桃花！”
什么东西？
典5年寿？
金丝桃花？
我根本没听懂。
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头看我懵逼的样子，道：“你二叔什么毛病，让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在这里看店，烦死了！”
说着老头推了一把柜台，怒气冲冲的转头就走。
我脑子一时半会，跟不上节奏。
犹豫了一下，我就转头向二楼跑去，冲到了林慧音房间。
好在门没锁。
我碰了一下，门就摇开了。
林慧音把小提琴，挂在……或者说托在胸口，正专心地处理上面的黑色痕迹。
这就拖住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我摇了摇头，赶紧道：“林慧音……”
林慧音头也不抬，道：“叫我慧音就行，有什么事？”
语气好冰冷啊，带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味道，但那绝美的侧脸，让人始终挪不开目光。
我咽了咽口水，道：“刚刚有个老头，说要拿5年寿，典当一朵金丝桃花！”
林慧音道：“那你就给他典。”
我一头雾水：“5年寿是什么？”
“就是5年寿！”
她的回答，把我整无语了。
我问道：“典当东西，不该是把家里的古董、值钱物品拿出来，典当换钱，等有钱了再把东西赎回去吗？”
“5年寿和金丝桃花，怎么看都不符合典当的规矩啊！”
林慧音道：“这就是我们典当铺的规矩。”
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这女人，是不是交流方面有问题？
我歇了正常交谈的想法，既然这是二叔店里的规矩，那先把规矩执行下去，我以后慢慢搞缘由。
我道：“金丝桃花，又是什么？”
林慧音道：“金丝桃花，就是金丝桃花，你去房间里找找。”
我觉得自己好心累。
钱华留下来的是个什么人啊，除了长得漂亮身材好，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放弃交谈的想法，只好去其他房间看看情况。
总不能坏了二叔传承下来的产业。
每个房间，都有货架，我到处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金丝桃花。
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两朵带着金色纹理的粉色花朵。
似乎放了许久，看着却栩栩如生的，用手轻轻摸了一下，感觉和新鲜的桃花一样。
我发现，旁边贴着标签。
金丝桃花：5-10年平寿。
“如果这个寿……是指寿命的话？”
想到这种可能，我眼皮狂跳。
典当寿命，换取一朵桃花？
开什么玩笑？
寿命这种无形无质的东西，难道还能典当的？
如果这是真的。
这意味着，一朵金丝桃花的价格，是可以浮动的，5到10年寿命的典当品，就能换到了？
我回到了林慧音房间，把我想到的重新问了一遍。
但林慧音只是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说实话，如不过是她长得太好看，眼神也好看，不然我都想要揍她了。
这眼神，表达什么意思？
接着，我就听到林慧音道：“那老头下次过来，你就拿起天平称，桃花放在左边，让老头拿着空砝码往右边放，一直到两边平了，就把桃花给他。”
“然后呢？”我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