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后的癫狂
“然后交易完成。”林慧音懒得多说。
我习惯了这个女人的说话方式，也没有自讨没趣的询问。
砝码，我刚刚见过，有个房间放了很多。
好像全都是相同重量的。
找到了放砝码的房间。
我仔细观察，看到左边架子上面，放满了砝码，三分之一的砝码，带着淡淡的荧光，剩下的三分之二的砝码，晦涩无光。
右边的架子，放着数不清的小玻璃瓶，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瓶子，装着五颜六色，颜色各不相同的光团，剩下三分之一是空着的。
没找到标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压下疑惑，来到砝码前面。
就见旁边，贴着一张警告条：“警告！接触空白砝码，请戴上手套！”
空白砝码？
我思考了一下，寻思所谓的空白砝码，应该是指这些灰暗无光的吧？
旁边有个敞开的盒子，里面放着大量的白手套。旁边还堆着许多规格不同的砝码盒。
我拿起两只手套戴上，拿起一枚砝码，跑到了林慧音面前，
“这是空白砝码吗？”
林慧音撇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寻思着，这应该是默认了。
一天的时间，在我的茫然中，很快度过。
第二天上午。
那老头又来了。
一大清早的，就疯狂砸柜台，吵得要命。
我刚跑到柜台，老头率先发难，暴躁道：“怎么又是你，你二叔什么时候才来？”
这嗓门真大，看着都七老八十了，震得我耳朵疼。
我道：“您老人家别急，我这就去给您拿金丝桃花！”
大爷没好气道：“你才老人家，你给我快点！”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先后拿了金丝桃花，用盒子装好，又来到了砝码的房间。
想到金丝桃花的标价，我思考了一下，就戴好手套，拿了十枚晦暗的砝码，装进盒子里。
回到柜台前面，我把下面的天平秤拿了出来。
“规矩你知道吧？”我问道。
“知道！”
老头耐心很差。
看到我把金丝桃花放在左边托盘后，就自己拿起砝码盒，从里面拿出晦暗的砝码，往右边的托盘放。
我发现，这种晦暗的砝码，被他拿到手里，在放到托盘的瞬间，就浮现出一种独特的荧光。
和楼上柜台里，那些荧光闪闪的砝码一样。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我的心头。
在放上砝码的时候，难道说，这是已经把寿命往上放了？
另外，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金丝桃花，一朵看起来，应该不到5克吧？
老头放的砝码，应该是1克规格的。
他一口气放了5枚，也没见天平有任何抖动。
老头停下动作，看向我，质问道：“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加了5年寿了，天平也没平衡！”
“上次明明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天平坏了？”
我眉头紧皱。
我不知道啊！
这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
就在我打算让他等等，我去问问情况的时候。
老头骂骂咧咧的，又拿起砝码，添加到天平托盘上面。
天平不是慢慢变平衡的，而是在第七枚砝码到位的时候，诡异的一瞬间完成了平衡。
“成了！”
老头松了口气，把盒子放回桌上，一把拿起桃花就往外走。
走在路上，还得意又猥琐地笑了起来。
“我来了，嘿嘿嘿！”
“今天一定要好好快活快活。”
我一肚子疑惑。
快活什么？
不就是一朵桃花吗？
我回到林慧音的房间，道：“交易完成了，你看看对不对？”
我把盒子打开给她看。
里面七枚砝码发光，三枚晦暗。
林慧音看都没看，道：“很对，继续保持，没事别打扰我！”
我仔细看了她一眼。
还在修小提琴。
但是小提琴看上去，好像和昨天没区别啊！
她到底在修什么？
收起询问的心思，我快步离开了房间。
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两天，颇为无聊。
这天早上，老头又来了。
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苍老了不少，但眼神里满是亢奋中有着一种让人觉得很猥琐的感觉。
老头来到柜台。
今天意外的不算太暴躁，而是轻轻拍了一下柜台，道：“小老板，我来兑换金丝桃花！”
还是一如既往的操作。
这一次，依然7个砝码的变化，把桃花给换走了。
这老头得意洋洋的离开，走路的时候，屁股都要扭起来。
我仔细看了看，却感觉他的背，明显佝偻了很多。
“难道真的把寿命给换走了？”
“算了，这是人家自愿的。”
“但是……换那么多寿命来做什么？”
我心里很不理解，带着砝码，来到林慧音这里。
今天的小提琴，依然看起来没变化。
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个发条机器人，天天重复着无意义的事情。
收起奇怪的想法，我道：“金丝桃花卖完了！”
“不是卖完了，是典完了！”
林慧音难得话多了些。
“我很忙，无法抽身，既然金丝桃花没了，你就去仓库拿十年寿，去桃园换五朵金丝桃花回来。”
林慧音难得腾出手，从西装胸口的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上面记录了一个地址。
拿起名片，我往外走去，到了走廊上面，我发现名片还带着浓郁的蔷薇花香，让我忍不住凑近多闻了一下。
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人家胸口口袋拿出来的。
吓得我回头看了眼，见林慧音不在，我心头松了口气。
趁着距离午饭还有不少时间。
我带着砝码盒，从典当铺离开，在路上拦了一辆三轮车，向记载的桃园位置赶去。
桃园在一个边郊的一个村子，到了地方，还得打听一下。
花了点时间，我才找到一大片桃树林，由于季节不对，我看到的全是绿叶和桃子，没有桃花。
“这能有桃花？”
我看向名片正面，上面有个名字，叫“柴老头”。
“这名片好奇怪！”
捏着名片，我大喊道：“柴老头，在不在？”
风吹过桃林，林叶刷刷。
四处空无一人。
我一路向前走去，大声呼喊。
“嚷什么嚷，耳朵没聋！”
一道声音传来，把我吓了一跳。
我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头发纯白的老头，站在我背后。
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这林子又不密集，我明明记得周围没人的。
忍着不安的情绪，我道：“我是来换金丝桃花的，带了十年寿。”
我打开盒子，让他看到里面十枚发光的砝码。
柴老头瞅了眼，惊讶道：“谁家熊孩子，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