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救世主
他淡淡开口：“灵异局不是救世主。我们追捕的目标也不是保护普通人。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年轻女人的哭声瞬间变得更大了。
几个躲在角落里的人也明显更加慌乱，目光中透着绝望。
陆千秋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不满，“他们不过是普通人，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江远没有回头，目光直视着陆千秋，语气依旧冷淡：“冷血？你知道灵异局的原则是什么吗？”
陆千秋眉头一皱，但还没来得及回答，江远已经接着说道：“利益最大化。救他们，可能会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而浪费了这些——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你——！”陆千秋刚想说话，黎州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
黎州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他说得没错。灵异局的人，做事从来不考虑道义，只看得失。”
陆千秋转头看向黎州，目光中满是质问：“你也这么想？”
黎州轻笑了一声，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不，我只是想提醒你，这地方本来就不是善人能活下去的地方。想救人可以，但得有把握。你有吗？”
陆千秋顿时噎住了，握紧人偶的手微微颤抖。
苏轻舟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开口：“没必要浪费时间。既然规则已经触发，我们只需要按规矩走就行。救不救人，和我们没关系。”
“你们不能这么做！”
角落里的中年男人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里带着一丝疯狂，“你们要是不救我们，我们就全都死定了！灵异局的人，不是应该负责处理这些事吗？！”
江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脚步轻轻往前迈了一步，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声音低沉：“你再大声一点，外面的东西可能会听见。”
中年男人顿时浑身一僵，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喉咙，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黎州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些许讥讽：“江远，你的威胁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效。”
江远的目光冷冷扫过他，没有搭话。
“好了，吵架解决不了问题。”黎州收敛了笑意，声音低沉下来，“这些普通人或许没用，但我们不能让他们拖累我们。既然他们已经触发了规则，那就得利用他们。”
苏轻舟目光微微一凝，转头看向黎州：“你的意思是？”
“带上他们。”黎州淡然说道。
语气平静得让人感到一丝不安，“但不是为了救他们，而是让他们试探出规则的极限。”
“你——！”陆千秋忍不住出声，但黎州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得像是寒霜。
黎州语气不带感情，“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你救不了所有人，别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陆千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他咬紧牙关，狠狠别过头，拳头紧紧握着，手指几乎陷进了掌心。
江远目光深沉地看了黎州一眼，淡淡开口：“这是你第一次说了句有用的话。”
黎州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看向中年男人，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愿意跟着我们走吗？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瞬，但很快点了点头：“只要能活，我们听你们的。”
黎州满意地笑了笑，轻声说道：“那就乖乖跟着，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否则——”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些栩栩如生的人偶，声音里带着一丝森然：“你们会变成它们。”
几分钟后，一行人重新站在街道上。
那些普通人战战兢兢地走在队伍最后，低着头不敢看橱窗里的目光。
而黎州和江远等人则始终走在最前方，彼此间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对峙感。
“老黎。”陆千秋低声问道，目光复杂，“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
黎州语气平淡，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在这里，只有规则，没有善恶。活着，就是唯一的意义。”
黎州走在队伍最前方，脚步不疾不徐，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橱窗。
他的神色平静，仿佛完全没有受到街道上诡异气息的影响。
陆千秋紧跟在他身后，时不时转头看向那些缩在最后面的普通人。
中年男人低着头，脸上满是紧张的汗水。年轻女人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脚步踉跄，似乎随时会跌倒。
“老黎。”陆千秋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问道，“他们真的能活着出去吗？”
黎州头也不回，只是淡淡说道：“看他们的造化吧。”
“造化？”陆千秋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懂得活下来的法子？你让他们选人偶，根本就是——”
黎州冷冷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不要打扰他们做选择。这里的规则不复杂，但对普通人来说，最难的就是克服自己的恐惧。”
还有，因果这些东西，沾染上了十分麻烦。
陆千秋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越发觉得不舒服。
队伍停在了下一间店铺门口。
破旧的玻璃门半掩着，门框上挂着一个早已斑驳的木牌，上面隐约能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字人偶坊。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陈列着一排排人偶，它们静静地站在货架上，像是一群死去的观众。
江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苏轻舟：“你来说。”
苏轻舟微微点头，站到众人面前，目光扫过那些普通人，语气冷冷道：“接下来，你们每个人都必须选一个人偶。”
话音刚落，年轻女人便抬头惊恐地看向她，声音颤抖：“选人偶？为什么要选？”
苏轻舟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片，轻轻展开，纸片上依旧是那些规则提示：
“每人只能进入一家店铺。”
“每人只能选一个人偶。”
“未带走人偶者，永远留在街上。”
苏轻舟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这条街的规则很简单。但你们要记住，这不是游戏。如果你们不选，留在这里的后果，就是变成那些橱窗里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