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同伙
葛大爷的话音刚落，张晋点了点头，心里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有军人出身的人帮忙，多少能增加一些底气。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这些混混人多势众，得动脑子才行。
他看了看李光，示意他把广播的事落实一下。
李光一边用对讲机联系列车长，一边不停擦着额头的汗，手都在微微发抖。
对于他这种平时处理小偷、醉汉的乘警来说，这场面无疑是超出了他平常的职责和胆量的。
张晋轻轻拍了拍靠在他身边的王倩，低声道：“别怕，别出声，咱们现在得静观其变。”
王倩紧紧攥着张晋的袖子，脸色发白，眼神却带着一丝倔强：“我不怕，我就是怕你……你冲动。”
张晋勉强笑了笑，算是安慰，但心里依旧绷得紧。
他刚要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卫生间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正拉着一个矮胖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看样子是她的丈夫。
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劫匪来了，劫匪来了，咱们往后跑，快走，别留在这儿！”
这话一出口，车厢里的乘客们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立刻站了起来，想要往后面的车厢躲去。
张晋暗骂一声不好，这妇人一慌张，事情恐怕更难控制了。
“都别动！冷静点！”葛大爷连忙站出来，双手压了压，示意大家不要乱动，“没事的，有人已经通知乘警了，大家安静一点，别乱跑！”
可他的话并没有立刻起效，几个年轻人依旧一脸惶恐，站在过道上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逃跑的路线。
正当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一个粗壮的青年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喊道。
“妈的，不就是几个劫匪吗？还真以为火车上都是软柿子？我老郭可不惯他们的毛病！”
张晋一看这小伙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一副农村出身的样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横劲儿。
此人就是典型的“敢拼不怕事”类型，看样子年纪轻轻就见惯了硬仗。
“小兄弟，别冲动！”张晋急忙上前，拦住他，低声劝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对方人多，带着家伙，我们得有计划，别胡乱冲出去。”
那青年抬眼看了看张晋，嗤笑一声：“你这小子看着倒也高大，怎么胆子这么小？劫匪来了你还想商量个啥？等人家把咱们洗劫一空再说？”
张晋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不是怕事，只是咱们单打独斗没用，得聚合人手。等乘警把人都调过来，咱们再行动不迟。”
旁边的葛大爷也出声劝道：“小伙子，咱们是坐火车的，又不是打游击的。这种时候越是乱，越容易出事。你先坐下，听小兄弟的。”
那青年听他们一唱一和，虽然满脸不服，但也没再硬闯。
而是冷哼一声，退回座位，但依旧满脸愤愤不平，眼神不时地扫向车厢后方，嘴里低声嘀咕着：“要真闹起来，我老郭可不能不管。”
张晋对他的性子有了几分了解，心里记下他的样子，心想如果真要动手，这小伙子还真是个可用之人。
他回头看向李光，继续交代道：“李哥，你们乘警尽量跟其他几节车厢的同事保持联系，尽量让他们靠近。咱们这儿有几个愿意帮忙的兄弟，也尽量调配好。千万别给劫匪制造机会。”
李光点点头，脸色有些发青，似乎依旧心有余悸，但还是照着张晋的吩咐联系其他乘警了。
张晋正准备和葛大爷商量下一步，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神色鬼祟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朝车厢后方挪动。
此人穿着灰色中山装，矮瘦的身材，目光飘忽不定，眼神里透着一丝心虚的光。
张晋看在眼里，心里隐隐升起一丝警觉。
他快步走过去，挡在那人面前，冷冷地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那人被挡住去路，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地说道：“我、我上个厕所，你让开，我憋不住了。”
张晋目光凌厉，一语不发，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人显然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眼神游移不定，嘴唇微微颤抖，露出几分心虚的表情。
“上厕所？”张晋冷冷一笑，“厕所在那边。你这是往回走，要去哪里？”
那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他忽然怒道：“你管我去哪儿？火车上不许人走动了？”
张晋不为所动，冷冷说道：“这会儿乱成这样，谁都怕出事。你鬼鬼祟祟的，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那人脸色一变，连忙摆手：“没、没有！我就是……我就是去看看朋友！朋友坐在后面，我怕他有事……”
张晋心里冷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靠近一步，语气一沉：“现在不安全，你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那人退后一步，眼神彻底慌乱了，额头上冒出冷汗，显然已经被张晋的镇定和冷厉气势吓住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张晋忽然冷笑，声音不大，却带着压迫力：“随便说说？你不会是劫匪派来盯梢的吧？想溜回去通风报信？”
此话一出，旁边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人身上。
葛大爷冷哼一声，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问道：“小子，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可直接把你交给乘警！”
那人脸色顿时煞白，连连摆手：“不、不关我事啊！我就是看热闹的！真的……”
正说着，旁边的郭大哥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吼道。
“看热闹？你当咱们傻？这里谁都怕事，就你敢往后面挤？老实交代，不然信不信我直接揍你一顿！”
那名鬼鬼祟祟的男子被郭大哥揪住衣领，脸色苍白，浑身微微颤抖，显然已经慌了神。
眼见自己无法脱身，他干笑着说：“你们要是聪明点儿，还是赶紧放了我。你们不知道我大哥是谁吧？你们惹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