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事儿没办好，还想占便宜？
字据立了，手印也按了。
华汀雪大大方方从佟掌柜手里又领了六两银子，这才高高兴兴带着王大兴和玉娘离开。
对了，她做菜的时候，就让大兴去陪着玉娘把小鱼也卖掉了，再过来和她汇的合。
还没走远，佟掌柜又命店小二寻了过来。
华汀雪以为佟掌柜想要反悔，本能地紧紧护着银子，也不跟跟小二回去。
小二大急，再三保证佟掌柜不是要反悔后，她才满心疑惑地跟着小二重回了桃源楼。
回去后，佟掌柜就跟她说了实话。
原来，夹河镇上最大的一家大户，乃是西山县县丞的家眷。
那西山县丞妻妾众多，最近得了一个南洋的妾室，生得是貌美如花，妩媚风流，就是性子有些辣。西山县丞宠妾无度，她就是要天上的星，他都恨不得给她摘下来。
就那么一个宠上天了的人儿，最近又传出了喜讯，说了怀了个大胖小子。
西山县丞老来得子，自是大喜过望，可偏偏那妾室怀象不好，最近是吃什么吐什么，怀了双身子的人，却反倒双没怀之前还要瘦，这可急坏了西山县丞。
他四下搜罗美食，只求美人能得以下咽。
也是巧，哪里的菜那妾室都吃不惯，就这桃源楼的大师傅能做出三两个供她吃。
但，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人也是会腻的。
这不，那妾室吃腻了大师傅的菜，想换点口味了，可偏偏别的吃了就会吐，急得县丞给佟掌柜下了死命令。
若是今晚再做不出合口的菜给那妾室吃，桃源楼他便是再也不会光顾了。
此令一出，佟掌柜也想哭啊！
他倒也不是怕那县丞不来吃饭，只是，得罪了县丞大人后，他这桃源楼在夹河镇哪还有活路？
于是，他最后只能押宝在华汀雪身上了。
华汀雪：“佟掌柜，您是想让我给那苏县丞家的九姨娘做顿饭么？”
“华娘子果然是个精细人儿，一点就透。”
拱手一揖，佟掌柜：“我也不是说别的，华娘子啊！你看……你家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家传好菜，能供有孕的孕妇吃的呀？这水煮鱼虽然好，但是太辣了，怕人家吃了受不了哇！”
忙也不是绝对不能帮，可话总得要说清楚的。
华汀雪借故推脱了一下，为难道：“可是，若我做的饭菜也不和她口味呢？”
佟掌柜一脸惊喜：“这么说，华娘子你是真的还有别的拿手菜喽？若是如此，不打紧不打紧，我对娘子有信心，你的菜，肯定能合九姨娘口味的……要实在不行，那也无妨！反正，咱们尽力了。”
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也不会找华汀雪。
在佟掌柜的心中，华汀雪虽然长得好看，但本质上，就是个唯利是图，还打得一手好‘算盘’的精明女子。
自己找她帮了这个忙，日后还不定得损失多少银子才能补回来。
可比起得罪苏县丞，他觉得，还是舍点银子给华汀雪比较实在，所以他保证道：“华娘子，还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必有重谢！”
很好，等的就是这四个字。
华汀雪：“行，我可以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万一做得不好，您可不兴怪我啊！”
得了这声回复，佟掌柜终于释怀一笑，又一次由衷地对华汀雪拱手一揖：“那是那是。”
不过，还别说，也不知为什么，佟掌柜还真对华汀雪挺有信心的。
觉得只要她出手，一定能搞定那位南洋小妾。
不过现在，压力就给到华汀雪这边了。
唔……这忙是答应要帮了，可该怎么帮呢？
对了，那位九姨娘，是个南洋人。
在华汀雪的记忆中，南洋，是明清时期，对东南亚一带的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等等国家的一个统称。
南洋菜啊！
华汀雪红唇一勾，想快便转身去了大灶旁，又开始专心地做起菜。
不多时，一锅金黄色的香浓土豆咖哩鸡，便出了锅。
佟掌柜闻香而来，本是满怀期待，可看着灶台上卖相一般，还稀糊糊，黄霜霜的土豆鸡，佟掌柜着实有些难以接受：“这，这是……”
解下围裙，华汀雪很是随意道：“佟掌柜，您将这个趁热送到苏县丞府上就好。”
“就一个菜？”佟掌柜嘴角开始抽抽，可是也不好当场就发作，只为难道：“这个，真的可以？看着也……不老好吃啊！”
华汀雪：“放心吧！九姨娘应该会喜欢的。”
可就算她这么说了，佟掌柜一张老脸仍拉得老长，颇有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华汀雪看懂了他的表情，也不多做解释，只取过玉娘一直抱在怀里的小罐子，说了句：“佟掌柜，这点调料是我方才调配好后用剩下的，扔了也可惜，不如送我可好？”
事儿没办好，还想占便宜？
佟掌柜自是不愿。
可看看她手里的东西也不怎么值钱，倒也没再说什么要银子买的话，只道：“天色也不早了，华娘子你还要赶山路，我就不留你了。”
听这口气，佟掌柜是不满意了。
而且，之前说的必有重谢，似乎也不打算给了。
可要她解释咖喱是南洋那边的家常菜，他怕是也不会信，华汀雪索性也不费这个唇舌了，只福了福身：“说的也是，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竟是看都不再看佟掌柜一眼，便领着大兴和玉娘离开了桃源楼。
至于佟掌柜最后有没有将那碗土豆咖哩鸡送去苏县丞的府上，就不关她事了。
反正，忙她是认真帮了的，佟掌柜有没有那个眼力，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这时，天色已不早，想想忙了一天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办，又想到‘阿十’千叮万嘱药得她亲手抓。
未免误事，她决定和王大兴夫妇分头行动。
自己去买药，鱼网和蒸笼等物，大兴则负责买她要的米面油肉等物，而玉娘则负责给孩子找弹弓糖葫芦等吃食玩物。
三人约好，各自买到东西后在回村的路口碰头。
之后，华汀雪匆匆赶去了保和堂，一进门便直接给抓药的伙计递了方子：“给我抓个四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