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诡异的老者
身后的老人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个老者伸出手,正准备将棋子落下,却突然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鼠哥挡在前方的背影,又扫了一眼那些怪物,脸上的神情变得耐人寻味。
鼠哥的胸前和双手剧烈地疼痛着,他几乎要支撑不住,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此时,斜刘海的老人却放下手中的棋子,脸上浮现一丝若有所思的笑意,淡淡地说道:「有意思,白云山人没看走眼,这小子不错。」
「老康,再不出手,这小子可没命了。」头发花白、穿着沙滩服的老人不急不缓地提醒道,语气中似乎没有一丝担忧。
「你这屎棋梁,每次要输棋了就找借口和理由。」康伯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缓缓抬起手,食指轻轻一弹,一滴如墨汁般漆黑的液体凭空飞出,直直地落在鼠哥的背上。
那滴墨汁一接触到鼠哥的身体,就像水滴落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溅开,以鼠哥为中心扩散出一层薄薄的黑色光罩。保护罩表面散发着微弱的荧光,流动的黑色纹路如同古老的符文,隐约间还有低沉的嗡鸣声回荡。罩子将鼠哥整个包裹起来,与周围的空气完全隔绝。
保护罩与那些污浊血水接触的瞬间,血水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如同滚烫的铁块触碰到冷水一般剧烈蒸腾起来,紧接着化为一股黑烟消失无踪。鼠哥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随即惊讶地发现,身上的剧烈疼痛也完全消失了。他抬手摸了摸保护罩的内壁,虽然看似薄弱,却坚韧如实质,一丝血水都无法渗透进来。
那只怪物见自己的攻击无效,顿时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四肢猛地撑开,满是血污的脸猛然转向了康伯。它低伏着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随时准备扑过去。
康伯此时已不再是刚才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中透出锐利如刀的光芒,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攀升,仿佛一座巍峨的大山瞬间镇压全场。鼠哥站在保护罩内,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的沉重,像是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威压挤压得无法喘息。
那头怪物原本还张牙舞爪、怒气冲冲地想要扑上去,但在康伯气势攀升到顶峰的瞬间,动作顿时僵住了。它满是血污和扭曲的脸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惧意,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怪物缓缓后退,每一步都带着踌躇和挣扎,四肢扭曲的动作变得僵硬而迟缓,甚至不小心用断裂的爪子戳破了地面的砖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它的背脊微微弓起,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但更多的是恐惧而非愤怒。最终,它退到包围圈的边缘,浑身不住地颤抖,目光惊恐地盯着康伯,嘴里发出短促的低吼,似乎试图威胁却又难掩惶然无措。
康伯冷哼一声,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覃风何在?!」
空气中立刻回荡起一个孔武有力的声音:「末将在此!」
康伯目光如炬,右手在空中一划,低沉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诛邪!」
随着这两个字出口,一股磅礴的黑雾从四周涌起,如潮水般迅速扩散,将整个小区笼罩其中。黑雾浓稠得像墨,缓缓流动间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符文,偶尔有冷光闪过,像是某种古老而强大的结界。黑雾不仅包裹了所有的怪物,也将鼠哥、两位老者尽数收入其中。这一刻,四周似乎彻底与外界隔绝,时间与空间都显得格外诡谲。
不知从何处响起低沉的战鼓声,伴随着地面的震动,一个个古代将士的虚影从地底缓缓浮现而出。他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执武器,面容肃穆,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战意。
为首的是一名青年将军,他英姿勃发,面容坚毅,眉宇间透着冷峻的气息,这位应该就是康伯所呼唤的覃风将军。他的长发高束,战盔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战甲深墨色,隐隐泛着冷冽的光泽。他手持长枪,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剑鞘镶嵌着暗红的宝石,透出一股凛然杀气。他抬手按在剑柄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眼前的怪物,大喝一声:「冲锋!」
他的声音刚落,身后的将士虚影齐齐高举兵器,整齐划一地向怪物冲去,杀气冲天,脚步声如雷贯耳。怪物们发出恐惧而愤怒的嘶吼,然而面对这些带着滔天战意的虚影,它们竟显得有些狼狈,被层层逼退。
鼠哥站在保护罩内,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撼与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景,而这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他颤抖着声音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梁伯轻轻一笑,悠然说道:「小子,好好看着这场战斗吧。」
战鼓声轰鸣,震彻黑雾弥漫的战场,古代士兵如潮水般冲向那些怪物和西装男。每一个士兵都仿佛是一柄利剑,闪烁着寒光,直指敌人的心脏。他们的脚步整齐有力,铠甲撞击间发出的低沉嗡鸣,与怪物和西装男的嘶吼形成了鲜明对比,场面紧张而诡异。
怪物的动作扭曲而癫狂,其中一只突然弓起背部,像一只猎豹般飞扑向最前方的一名士兵。它四肢的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尖锐的利爪划破空气。然而,士兵眼神如刀,冷静如山,他身体微微一侧,长枪抬起瞬间贯穿怪物的咽喉,锋刃从背后刺出。怪物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抽搐着落地,接着化作一缕黑雾,仿佛被风吹散。
另一侧,两名西装男向一名士兵冲去,他们的动作毫无章法,但力气却大得惊人,拳风卷起尘土。面对这样的攻击,那名士兵不慌不忙,抬起沉重的盾牌,坚硬的铁壁瞬间格挡住了攻击。西装男的拳头砸在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但那士兵连脚步都未移动半分。下一刻,他的长刀顺势斩出,刀光如水,寒意刺骨。刀刃一闪,两名西装男的上半身与下半身瞬间分离,尸体还未触地便化作黑雾飘散。
怪物显然感受到了士兵的威压,发出阵阵低吼,开始缓缓后退。然而,覃风已然大步上前,他手中长枪微微扬起,身影如同黑雾中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犹豫的怪物,声音如雷霆般轰响:「畜生,受死!」
一头怪物试图从后方偷袭,扭曲的四肢在地面上爬行,速度快得如同黑影。然而,覃风似乎早已洞悉一切,他脚步轻挪,长枪如蛟龙出海,枪尖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在怪物扑来的瞬间斜斩而出,直接将怪物拦腰斩断。黑雾爆裂间,那怪物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
更远处,一名士兵被三只怪物围攻,其中一只抬起一块断裂的水泥板,砸向士兵的头顶。那名士兵不惊反笑,抡起手中大斧,一声怒喝,斧刃迎着水泥板劈出,斧头过处,水泥板连同那怪物的手臂一同化作碎片。而剩下的两只怪物被士兵顺势连斩,鲜血喷洒中,它们的身形急速蒸发,最终只剩一缕淡淡的黑雾。
西装男们则像没有感情的木偶般涌来,拳脚交错间完全不顾生死。一名士兵被四名西装男包围,却毫不慌乱。他猛然下蹲,盾牌横扫四周,将所有攻击瞬间挡下,随即长刀反手刺出,接连划破空气,每一刀都精准地划过敌人的喉咙或胸膛。四名西装男应声而倒,化作雾气消散在风中。
整个战场上,古代士兵进退有序,他们配合如同流水般顺畅。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仿佛经过无数次的战场淬炼,效率惊人而冷酷。
最后,唯一剩下的巨大怪物张牙舞爪地向覃风扑去。它的双眼血红,口中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覃风只是冷冷一哼,长枪一震,直接将怪物钉在地上。怪物的躯体扭动挣扎,黑雾从体内如潮水般涌出,几秒后彻底散尽。
战场终于安静下来。这些古代士兵们默然立定,周身依然杀气腾腾,却没有一人受伤,连铠甲上的寒光都未被战斗的血腥所玷污。他们的身影在黑雾散去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威严,而那些怪物和西装男,仿佛从未存在过,唯有空气中残余的一丝腥甜,证明刚刚那场碾压的战斗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