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货
第二天一早，乔莫莫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身旁空无一人。她伸手摸去，一片冰凉。睁着眼睛发了两秒钟的呆，手机铃声唤回了她的神智。
“喂，嫣然，什么事？”她的嗓子喑哑得像是大病初愈。
“你这是怎么了？”李嫣然愣了一下，继而又语速极快地说：“你听我说，莫莫，你今天千万别来公司。现在到处都是记者，恐怕都是冲着你和那条项链来的。”
“？”乔莫莫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没让那人拍到照片呀！”
“总之你别来，好好在家休息一天，等我消息。”
“那不行。”她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我躲着，那些记者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嫣然，你别插手这件事，免得被牵连。”
叮嘱了李嫣然几句，乔莫莫爬起来，洗漱过后，特意翻出昨天仿制的项链带上，才开车赶往公司。
到了公司门口，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大群的记者吓了一跳。
“她来了！”一个记者最先发现了她。
紧接着，所有记者都纷纷朝她靠近，闪光灯扑面而来，差点没亮瞎她的眼睛。
她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服装设计师，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明星级待遇了？
被堵得寸步难行，乔莫莫只得站定，面无表情地任由他们拍照。
“乔小姐，请问你脖子上的这条项链，是顾泽集团这一季的主打产品吗？”一个记者率先提问。
乔莫莫大方地冲她笑：“你觉得呢？”说完，还摸了摸项链。
“那请问这条项链是谁送给你的？”
“当然是我老公了。”她依旧直言不讳。
记者们闻言，顿时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拿着话筒冲到她面前，目光灼灼：“有传言乔小姐最近与顾泽集团的顾总来往甚密，请问有没有这回事？”
“没错，请问乔小姐口中的老公，是不是顾总？”
“这……”乔莫莫不慌不忙，也不明说，“我不知道这种传闻的依据在哪里，不过是与不是，都是我的隐私，恐怕不方便告诉你们。”
就在她被一群记者不依不饶地盘问之时，赵雪妍突然出现在人群之外。
有眼尖的记者瞧见她，赶忙将她也拉了进来，“赵小姐，你是顾泽集团的特聘珠宝设计师，那么这一季的主打款式也是出自你的手？”
“是的。”赵雪妍爽快地肯定道，“确实是由我设计的。”
“那么，你肯定也认得乔小姐所戴的这条项链？”
“当然。”赵雪妍说着，顺势将目光移向乔莫莫的脖子，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记者灵敏地捕捉到她稍纵即逝的惊讶，连忙乘胜追击：“赵小姐，你能否肯定，这条项链就是顾泽集团这一季的主打款式？”
“这……”
赵雪妍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那条项链，脸上的疑惑更发明显。
乔莫莫被她这么看着，却没有丝毫不自在，一脸坦然，甚至还冲她友好地笑了笑。
“虽然看着很像，不过我敢肯定，这条项链，并不是出自我的手。”赵雪妍无视她的笑，犹豫片刻，对记者说道。
“哦？”记者眼底闪现出八卦的光芒，“怎么说？”
“这一季的主打产品，我们公司十分重视，全球限量52条。从图样设计，到钻石的选材切割，每一个步骤都由我亲自监督，所以我很熟悉。”
记者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转头将话筒递至乔莫莫面前，“乔小姐，请问赵小姐所言可属实？”
“她说了什么？”乔莫莫一脸不明所以。
记者眼里闪过一丝嘲弄，语气也愈发尖锐：“赵小姐说，你带的这条项链，是假货！”
“哦。”
乔莫莫摸了摸项链，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转而反问他：“所以呢？”
“……”
众人纷纷露出被戏弄的愤怒表情，还有人愤怒的训斥：“乔小姐，你这样误导公众是一种很没素质的行为。”
“我什么时候误导过公众了，我说过我带的是真品吗？带一条假项链就是误导公众了？”
乔莫莫十分不认同他的说法，“那照你这么说，大街上这么多人，只要穿上XX同款，还都是违法行为？”
记者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行为，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
乔莫莫继续说：“我既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也不是什么名媛贵妇。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小员工，你还不准我带仿制品？”
“……”
赵雪妍也无语了，她朝着一众不甘心的记者扬了扬手，说：“好了，辛苦各位媒体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新品发布的时候，公司会有专人通知大家的。”
将记者遣散以后，一脸讽刺地看向乔莫莫，“看不出来，原来乔助理是这么虚荣的人。”
李嫣然匆匆而至，满脸防备地拦在乔莫莫身前，“赵小姐，这边是服装设计部。”言外之意，你可以走了。
赵雪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人嘛，还是多少要有点自知之明，什么锅就配什么盖。”
“你什么意思，凭什么高高在上地讽刺别人？”李嫣然顿时气得满脸通红。
“凭什么？身为公司员工，身先士卒的追求盗版，服装设计部还真是什么奇葩都有。”赵雪妍的话愈加过分。
乔莫莫被她连番讽刺，也不生气，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有劳赵小姐替我操心了。不过，我带盗版的目的，只是为了低调些，赵小姐看不出来？”
说罢，摘掉脖子上的项链，准头十足的丢进了垃圾箱。
赵雪妍哪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顿时愣住了。又一想昨天看到的项链十有八九是真的，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当即脸色发青。
憋了许久，才愤怒的吼出来：“乔莫莫，你……你少得意。靠着卖肉赚来的，有什么好炫耀的，贱人！”
凶神恶煞的骂着，她瞪了乔莫莫一眼，转身气呼呼的离去。
李嫣然气得浑身发抖，多亏了乔莫莫拉着，才没有追上去揍人。
“莫莫，你干嘛要跟这种人客气，就要狠狠打她的脸，打的她说不出话！”
乔莫莫无所谓地一笑，拉着她的手，也不搭腔。
不就说她卖肉吗，她现在跟卖肉，也没什么区别，除了多一张结婚证。
“诶，我说，这种事情以后恐怕还会再次发生吧！你跟顾梓轩，到底打算怎么办？”
两人手挽着手进了公司，到了办公室，李嫣然突然问她。
乔莫莫顿了顿，避而不答：“能怎么办，凉拌呗。”
“你别装傻。莫莫，只要你一天还跟他在一起，这些事情就少不了。顾梓轩又不让公开，你能应付一时，以后怎么办？”
想到乔莫莫这两年为了遮掩和顾梓轩的关系，除了她一个好友之外，一直独来独往，李嫣然一脸忧愁。
“嫣然，没什么怎么办的。我跟顾梓轩的婚姻，就像我的一份兼职。他想找个乖巧听话不惹事的老婆，我需要钱，就是这么简单。”
第一次听她这么直白的说和顾梓轩的事情，李嫣然有点惊讶，又有点悻悻然：“那，你是真的不爱他？”
“不爱。”
乔莫莫眼底浮现几分漠然，“我跟他之间，除了交易什么都没有。谈爱，未免有点太可笑了。”
“好吧，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李嫣然叹了口气。
乔莫莫拍了拍她的肩，反倒像是在安慰她。
李嫣然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那……你还爱于少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