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特殊
陈思昊把刚才白无伤告诉他的全部内容又捋了一遍，然后问道：
“白哥，我们联盟是不是更侧重于情报工作？”
白无伤略感欣慰，因为听到陈思昊终于用“我们”这字眼了，他回答说：
“在外星人降临之前，我们做的就是搜集战争情报，在全世界范围内派驻特工，协助兄弟部门阻止对重要人物的暗杀，或者是暗杀重要人物。你所知道的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英国军情六处、以色列摩萨德还有俄罗斯克格勃等等，都和我们有合作。我们的目的是在现有环境下尽可能地维护世界和平，避免爆发大规模战争。一旦外星文明入侵，我们会第一时间组织全球性的抵抗力量。”
“插句嘴，联合国呢？”陈思昊弱弱地问道。
“目前联合国的地位还是在我们之上。”白无伤平静地说。
“目前？这意味着……联盟有可能……取而代之？”陈思昊怀疑自己有点阴谋论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有可能。”白无伤说这话时仍旧若无其事，但他话里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陈思昊不免打了个寒颤。
“你冷吗？”白无伤像是不经意地问道。
“不冷不冷，没事没事。”陈思昊打着哈哈回道，随后他伸出食指戳了戳头顶上方，“莫非我们高层是想……”
“不，我们绝无在地球上称王称霸的心思。我们只是很明确地知道，非常时期，该由一个非常机构来进行指挥，为地球负责、为世界负责、为全人类负责。至于联合国？唉……”
白无伤这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包含了太多信息，陈思昊尽可能不往最可怕的方面去想，他向来是不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别人的。
“那把我提到这么高的位置，还要训练我成为特工是为了……”陈思昊还是忍不住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你很特殊，记住，是因为你很特殊！”白无伤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由你来当夜不黑中国区司长，而不是由我或者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是因为你很特殊！训练你当特工只是为了能让你更好地保护自己。你现在仅仅是一个热爱体育运动并且刚拿到机动车C级驾驶证的大学生而已，虽然头脑和知识面超过大部分同龄人，可是一旦你，或者你要保护的人，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你很难轻易解决。其实你就算不当特工，也得至少学个防身术傍身，没准哪天就能用上，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得到保护的。”
陈思昊撇撇嘴：“我要早学会特工技能，那特遣队长是不是就奈何不了我了？”
白无伤随意地一笑：“不，按你现在这状态，要练到他现在这种水平，保守估计，至少十年。而十年后他变得更强，你还是比不上他。不过有一种可能……”
“什么啊？”陈思昊以为白无伤要说个类似《葵花宝典》那样的歪门邪道——“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你的血统潜力得到激发。”白无伤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陈思昊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混血者’的能力？”陈思昊回想起来老鲨对他说的，“是在‘意识混沌’状态之后会被激发出来吧。不过我现在反正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如果你的特殊能力被激发出来了，对我们整个联盟甚至整个地球都会有着莫大的好处。”白无伤说道。
“那能力是我能控制的么？万一我控制不住或者枪口不对外呢？”陈思昊想到了一些古装仙侠剧的剧情，不由地演了起来，“啊！我控制不住我体内的‘焚寂煞气’和‘洪荒之力’了！啊！啊！啊！……”
直到白无伤干咳了几声他才停了下来。
“你放心，目前除你外所有和我们接触过‘混血者’的‘异能’不是太弱了以致于根本无法发挥，就是完全可以被现代科技所取代甚至超越。所以目前来说根本不会出现问题。”
陈思昊敏锐地抓住了白无伤话语中的异常点：“白哥，我想问，为什么你说起‘混血者’们时总是强调‘和我们接触过’这个前提，你的言外之意是还有些‘混血者’是还没和我们接触过的？”
“你说对了，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白无伤表情十分严肃，“‘混血者’们的全部数量我们不知道，我们能够得到的资料全都来自已接触过的那些人。说实话他们找到我们也很不容易，他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是肯定的，我们地球反内战联盟的存在几乎不为世人所知。但我们的外勤遍布全球各地，各种职业几乎都有我们的人，甚至是明面上和我们有合作的CIA、FBI等各大情报机构内部以及各国公检法机关。”
陈思昊再次表露出吃惊。白无伤顿了顿，接着说道：
“最近几年，我们安插在各处的外勤人员陆续都向组织报告了同一个异常情况——他们接触到了一些特殊的精神病患者和神秘主义者，那些人不约而同地声称自己在梦境中看到过外星世界，并且外星人意图侵略地球，描述基本一致。而且梦境都是长达24小时，中间不管怎么叫唤、怎么摆弄都醒不了，后来我们把这叫做‘意识混沌’。他们身边的人当然是觉得他们胡言乱语，安排心理医生给他们进行心理疏导，严重的直接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我们有外勤就在这两个行业，于是向上级报告，几经辗转，他们与我们见了面。我们确信他们没有说谎后如获至宝，这也就有了那份绝密文件。”
陈思昊又问道：“那么也就是说，还有些尚未进入过‘意识混沌’状态的‘混血者’潜藏在普通人类之中，你们无从得知？”
“是的，除了你，我们对那些人一无所知。当然，我们的外勤一直在极力搜寻这些尚未‘觉醒’的‘混血者’——‘觉醒’这个字眼也是我们后来冠上去的。然而我们担心的是……”
“我猜猜！”陈思昊决定说出他的看法，“既然有‘混血者’选择告诉别人来自天外的秘密，尽管可能被当成疯子；那也有可能某些‘混血者’选择不告诉别人，或者说，不告诉我们……”
“对！可怕之处就在这儿！”白无伤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世间难测莫过人心，有正面必有反面。由于我们不知道‘混血者’的具体数量，所以纵然我们总是能接触到他们中的成员，但我们压根不知道还有多少腹黑的‘混血者’隐匿在人群中，甘愿独自消化秘密，等到外星人降临时进行热烈的迎接，再转身对人类露出骇人的獠牙……”
“听起来这帮人很危险啊。”陈思昊长吁了一口气后说道，“我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即使我现在不在这儿，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过‘意识混沌’以后，我想我会把我的梦境当做故事讲给别人听，或者写成小说发在网上找点乐子，哈哈。”
“你还别说，真有好几个这样的人，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之前毫无交集，连网友都不是。他们不谋而合地没有把梦境当成绝对真实告诉别人，避免了让别人把他们当成精神病，而是通过文字的方式向世人讲述。尽管他们在文中声明‘纯属虚构’，但我们那些机警的外勤们还是没放过这些蛛丝马迹，找到机会和他们初步接触后，他们就被带回了离得最近的分部。”
“嘿！你说起这个我又想到了《亚斯梦华录》，和那个让我提前来到这儿的神秘作者。”陈思昊笑道。
白无伤却摇摇头：“其实这个我们聊过之后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过老大，可他选择了不回答我。我也无从确认了。”
“对了，我记得老鲨告诉我‘混血者’都是上个世纪来的，既然‘混血者’都没找全，怎么确定的呢？”陈思昊听白无伤又提到老鲨，不禁又问道。
“其实老大也不确定，目前只是归纳推理，所有的已知的‘混血者’最年轻的都是九零后。不过，另外倒是还有个可以精确的是，至少不会有‘混血者’是2006年8月24号之后出生的。”
“2006年8月24号？我想想我想想……肯定又是件轰动世界的大事对吧？嗯……应该和‘混血者’的梦境有关……梦境里说……噢？噢！我知道了！”陈思昊回忆和思索的速度都相当快，“冥王星！那一天冥王星被布拉格国际天文学联合大会从太阳系九大行星中除名，从此被视为是太阳系的‘矮行星’！”
“不错。”白无伤简短的一句肯定暗含诸多着赞许，接着他解释道，“‘混血者’在‘意识混沌’的梦境中意识或‘灵魂’飞跃了整个太阳系，在柯伊伯带内侧观测到冥王星时无一例外地认定它是大行星。他们凭借的不是自身的天文学知识，因为有些‘混血者’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他们说那种感觉就像武侠小说里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就学会神功，或者是本来见都没见过的一种外语突然就认得了每一个字符一样。简直神奇得不可思议。”
“哇！这样子啊，那我是知道冥王星降级了的，在‘意识混沌’状态里也会认定它还是大行星？我怀疑是那神秘的外星人不认同我们对冥王星的降级，仍旧视其为大行星。”陈思昊脑洞大开。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白无伤微微颔首。
“看来我已经站在外星人的角度去思考了是吧嘿嘿，你不会觉得我现在有危险吧？”陈思昊笑嘻嘻地问道。
“目前为止，不会。能够脱离开人类的角度去审视一件诸如天文学方面的事，很有思维突破性。这种思维方式将来一定会很有用。”白无伤十分冷静地说道。
“噢。那我再问一下，已经和我们接触的‘混血者’有没有结成一个帮派啊组织啊什么的，有没有首领之类的人物？”
“有。”
“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