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隐藏
“这么说……”陈思昊最终还是没有保持一直站直的姿态，略带瘫软得靠在了背后的柱子上，说的话底气也不足，“我还真是被命运选中的人啊……”
“‘混血者’们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要接受这样的命运，何况你还是特殊中的特殊。”白无伤拍了拍陈思昊的肩膀，“看开点吧。”
“可是我……”陈思昊一脸苦相，“我本来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我连我学校的学生会主席都没想过去竞选，可现在……”
“我能理解，一时间突然给你承担这么多的责任，换谁都难以一下子接受。”白无伤安慰道，“不过，路在那，未来要怎么走全看你自己，说真的到时候我们帮不上太大的忙。”
“啊？你的意思是说……”陈思昊抬头望向白无伤，眼里满是不解。
“一旦你成为了一个出色的特工，你就要去独立领导‘守土地球’组织了，到时候你会得到进一步成长，当然代价也会很重。”白无伤回答得很是平静。
“……”陈思昊一时语塞，不过很快他就接着说道，他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有多么煽情，“可我永远都会是地球反内战联盟的一员吧？”
“是的。”白无伤笑了，笑容里带着肯定和鼓励的力量，“永远都是。”
“‘守土地球’组织还不算正式吧？”陈思昊接着问道。
白无伤回答说；“目前还仅仅是依附于我们，但我们和他们并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上下级。”
“到时候我会让‘守土地球’成为联盟的下属机构的。”陈思昊说得信誓旦旦。
“反正到时候你说了算，他们都会听你的，因为你是唯一的‘重混血’嘛。”白无伤觉得眼前这小子还挺讲义气的，就像是一个能够开分店的学徒永远记得要把收入的一部分孝敬给师父一样。
“哦对了，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陈思昊总是能想到很多并非无关痛痒的问题，“如果说和我们接触过的‘混血者’们坚定誓死保卫地球的信念而成立了一个组织，那么其他的那部分选择隐藏自己的‘混血者’们会不会也组建一个？”
白无伤摸了摸腮，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所谓有正必有邪，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不过据已知的‘混血者’情况来看，未知的那些‘混血者’应该也几乎全部都是‘轻混血’，他们同样不具备识别同胞的能力。如果他们选择隐藏自己，那么几乎没有可能得知其他同样选择隐藏自己的同类。‘守土地球’的成员是因为借助了我们联盟这个大平台才相互结识并结成组织的。那些其他的‘混血者’除非也有个这样的大平台，但我们对所有有可能提供这种平台的各种情报机构、黑社会组织进行了相关方面的密切监视，并没有发现以神秘目的纳入囊中的那一群人存在。那群人，多半是孤军作战。”
“白哥，你说那个被老鲨派去执行绝密任务的神秘人，会不会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员啊？”陈思昊总是想到关键处，“那人的存在难道就是为了把我提溜出来吗？”
白无伤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仍旧无从得知也猜不透老大此举的用意，但我能肯定，老大绝不会做出背叛人性的事来。”
“那好吧，我们之前差不多就认定了那个神秘人是‘重混血’，那姑且先假设他／她不是坏人吧，先排除出去。”陈思昊再次做出假设，“再假设一下，如果除了那个神秘人和我，还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第五个‘重混血’呢？虽然从‘守土地球’成员那儿得来的结论是‘重混血’少到接近于没有，但我们还是可以在概率的允许范围之内进行假设。不妨假设，真有第三个‘重混血’，而且这人出于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不会在外星人入侵时选择保卫地球，甚至为虎作伥。”
“说下去。”白无伤冲陈思昊赞赏地扬了扬下巴。
“我们之前也推测过，当然主要是你在推测，说‘重混血’的能力之一就是感知其他‘重混血’的确切身份。那么我大胆地做出一个猜测：既然‘重混血’能够感知出‘重混血’，那么‘轻混血’是不是更容易感知到？如果这个猜测是成立的，那么第三个‘重混血’会不会有可能用他／她的能力去感知出那一个个选择隐藏自己的‘轻混血’，然后找到他们，并且……”陈思昊说道这儿时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在酝酿一个合适的措辞，“悄悄组建一个秘密组织，专门为他们的外星老大做事……”
“想得好，很到位。”白无伤赞许道，“你说得这种情况的确很有可能。他们真的可能存在着，而且就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谋划着与‘守土地球’组织相悖的事……”
“那确实挺可怕的，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陈思昊不免有些担心，“真搞起事来麻烦可大了。”
“找到他们，这是你‘守土地球’首领的使命之一。”白无伤严肃道，“劝服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选择铲除……”
“哇！天呐！”陈思昊啧啧嘴，“这就要我去干要人命的事啊。”
“如果必须消灭他们，全人类才能活下去呢？”白无伤抛出了这个问题。
“额，到时候再看吧。”陈思昊选择回避，“紧要关头我一定会不假思索的，不管什么道德和人性，只看理性。”
好在白无伤也没有追问，不过他倒是认真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让陈思昊一个冷不防：
“司长，有件事，我想现在需要告诉你。”
“哎！怎么突然又叫这么正式？什么事啊？这么严肃。”陈思昊重新站直，准备再次洗耳恭听。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的那位心上人——那位姓刘的姑娘，我用我的电脑查过了，很抱歉没查到。”白无伤说到最后边摇头边摆摆手。
“啊？不是……你这……”陈思昊一时间抓耳挠腮，“我说你……你还真有心啊……还帮我查……对了，你查的范围是？”
“全世界。”白无伤淡定地吐出这三个字。
“哎哟喂！真是劳烦你了啊！一查查全世界……不过没查到也不怪你啦。唉，我找不到她，而别人也找不到她的话，那也未尝不是一种圆满。”陈思昊反而表现得很洒脱。
白无伤本来想说“你难道不担心她消失可能是离开人世了吗？”但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这句，一出口就换了一句：“你现在也可以用你那强化过的电脑查。”
不过这个善意的建议倒是没有被对方采用，只见陈思昊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你的技术，你都查不到那我就更难了。再说了，我动用联盟的资源去做自己的私事，这不太合规矩吧。”
白无伤脸上浮现出一抹浅笑，心说“你还知道规矩”，嘴上回道：“其实你还真可以动用一部分联盟的资源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公事也好私事也罢，只要最终结果不会引发对联盟不利的事就行了。你甚至都不用跟上级请示，在中国现在你就是联盟内部的最高级别。”
“哎呀！原来当个司长这么好啊！感觉像是要什么有什么。大权独揽啊。”陈思昊脑海中浮现出三个字——“面壁者”，然后他对着白无伤笑着说出了一句台词，“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后者冲他会心一笑。共同的阅读体验在这相视一笑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哦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夜不黑中国区除了这儿的江南分部还有两个分部是吧。”陈思昊又说起了别的，见白无伤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我记得叫‘华西分部’和‘双北分部’，这名字尤其是第二个，总感觉怪怪的。”
“‘双北’指的是‘东北’和‘华北’。”白无伤解答了这个疑惑。
“哦～我说呢！”陈思昊恍然大悟道，“之前我都没细细考虑过这个。中国区分三个部门啊，那算起来，‘江南’这个范围好像是最小的吧，你看‘华西’整个中国西部，然后又是东北和华北。”
“别忘了算上海疆，东海和南海区域也在我们江南分部范围内。”白无伤纠正道。
“哇！我的天！那挺大啊！”陈思昊惊叹道。
“你先别想着另外两个分部，老大的指示就是在你完成特工训练之前，你只能待在这儿。”白无伤说出了情况的关键处。
“嘿！看来老鲨这个‘太上皇’当得可以啊！这……”看到白无伤没因为这个烂比喻发笑，陈思昊连忙撇撇嘴。
“额，那个，说了这么多。”陈思昊又问道，“是不是该接着参观了？这博物馆看上去还有好大一片我没看到呢。”
“倒也没必要一个个地看过去那么仔细。”白无伤说道，“其实主要目的只是让你感受一下联盟的历史厚重感。有很多物件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看，没准不久后你用过的某样东西也会摆在这里呢。”
“嘿！我记得你说会带我去‘装备组’挑选我的装备，那儿的藏品没准更丰富吧！”陈思昊抑制不住这兴奋劲儿。
“装备组那儿就不叫藏品了。其实要说到藏品什么的，在咱们江南分部里还有一处也和这博物馆一样，琳琅满目，让你应接不暇。”白无伤道，他又勾起了陈思昊的好奇心。
“哪儿啊那地方？藏的什么啊？”陈思昊果然忍不住立马就问了起来。
“总指挥室。藏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