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脑洞大开逛青楼
柳云溪不过是带我参观他的大宅,一边与我说话。
正院里,门廊把正房和东西厢房连在一起,我们从书房出来,左边是饭厅,右边就是柳云溪的房间。
到柳云溪房间门口时,他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我赶忙笑着摇摇头。
我还不是很了解他。我们就一边散步一边聊天。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宅院,我们散步时却没有看到一个下人。
他说六年前他只身一人来汴梁,人生地不熟,那时正值春日,不幸感染风寒,在客栈发高热说胡话。
正好当日小月也就是茵茵,来客栈请府上的远亲客人,刚好敲错门,进屋见他忙给他打水擦面退热,并为他请郎中治病。柳云溪这才捡条命,所以对小月一直心存感激。
“要不是小月,哦,不,茵茵,呵呵,我可能早就、早就死了。”他说出这话是涩涩的。
我们刚好走到前院的一颗垂柳下面,他手扶大树,看着发黄的柳叶随风飘零……
是不是,正因如此,他才对我心存感激?是我感受错他的心意了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那样若既若离。
可是我不明白,为何柳府不直接买茵茵回来。欲言又止——不好开口。
听他平静叙说这些我略有些尴尬,亦不知他与我说这些用意如何。
“茵茵,的确是个好女孩儿!”我把我想的说出来。
“女孩儿?”他重复。
“我……我们那里这么说,呵呵。”我不能总是说心里话,总是说错。
柳府果然比我看到的还要大,两边还有两个别院,后面还有个花园,最里面还有佣人的院子。我们回到书房外面的门廊,上面有一只漂亮的鹦鹉。
在书房里我看到我送他的音乐盒,静静地摆在那里。
“看到你能待小月如姐妹,我真为她高兴。”柳云溪最后说道,看看门外,再看看我。
原来他曾经死里逃生。
柳云溪特意给我一个了解他的机会,我却没领会到。
“秋风瘦,叶无情,原是佳人带春来。”身后响起说话声。转身见一男子,一米七左右的个头,面黄肌瘦似的没有二两肉,自带笑容,双眼炯炯有神。
“柳兄最是爱说笑,却不知佳人来又走。”柳云溪笑道。
简单介绍过后,这面前的公子名柳三变,乃做客在柳府,昨晚就是他们一起饮酒聊天。
待那柳三变离开,我想对柳云溪说,虫娘看穿我们不是表亲。
“柳公子,刚刚和虫娘一起来的时候,虫娘知道我不是柳公子表妹……”我尴尬的说,闪烁着逃避他盯着我笑的眼睛。
“呵呵,没关系,她最能看穿我。”他转过去一边逗着鹦鹉一边说,说完最后一句停顿一下,过后又若无其事般继续逗鸟。
“哦!”我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反而不像前些日子那个爱笑的柳云溪,有些冷冷的。
环望这偌大的柳府好像缺些人气:“这里只有你自己住么?”
“还有二十多下人。”柳云溪依旧逗着鹦鹉。
“我是说只有你一个、一个……”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老爷!”这时有个小厮过来对柳云溪说。
“看茶。”柳云溪终于不逗那什么都不会说的鹦鹉,对这小厮说。
“是,老爷。”小厮紧接着就下去了。
“只有你一个老爷么?”我问道。
柳云溪却憋不住笑似的:“老爷?老爷当然只有我一个。”
“哦,不,不对,还有小姐。”我想了想说道。
“小姐?小姐得去青楼找。”他佯装不悦,忽然严肃起来。
“哦,不不不,该是叫什么……唉……”发现自己说错“小姐”这词,大脑竟一片空白,手托下巴想了半天,急的就差抓耳挠腮了。
“小娘子是想说夫人么?”柳云溪对着我说。
“对对对,夫人!还有夫人么?”我说完发现自己又失言了,赶紧收回举着的食指。
“哈哈哈哈哈,现在还没有,但是快了。”柳云溪大笑着说,正好小厮端茶过来,踱步就进去书房了。
我也跟进书房,只觉着自己得赶快离开。
“柳公子,我该告辞了!”我施礼后准备离开。
“柳六——送客。”柳云溪起身对我说:“小娘子慢走,云溪不送了。”
小厮送我出大门:“小娘子慢走。”
逃离柳府的高门大院我赶快就寻路回铺子。
真不知道虫娘拽我过来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柳云溪的大宅……快有夫人了。
……
我不知道有人在柳府书房里正反复写着“淼”字……
不知道他回想我的窘迫时,不住地微笑……
不知道他因怕留住我的心,却不能留住我的人而独自流泪……
更不知道他口中的夫人,就是今天和他散步的我……
这一晚,我在劝自己忘记中辗转反侧。
……
听说本朝皇帝一年总要去泰山一次,说是梦见神人赐天书,还有“瘿相”献上符瑞,封禅泰山,称为“大功业”。也正是这“大中祥符”年号的由来。
不知这些孩童失踪是否和封禅泰山有关……
穿越过来一个多月的时间,拖把长大许多,天天在铺子里吃香喝辣,生活不要过的太好。
为出行方便,着茵茵置办两身公子的服饰,本来我个子就不矮,那啥也不大……现在倒成了好事,那时很多地方是不让女性去的,比如青楼这种烟花之地。
东京城内还是歌舞升平,经济繁荣。
因没见识过,便携茵茵皆着男装前往秀珠楼一看内里。
纯为好奇娱乐。
茵茵虽有些胆小,但也禁不住好奇心驱使,便积极准备。
掌灯时分,秋风瑟瑟。
集市店铺依旧灯火摇曳,秋风吹来落叶混着夜市的垃圾,门口的灯笼随着秋风没方向的摆着……
这几日京城频频传来捷报,宋军大败吐蕃,城内更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之前的澶渊之盟虽然让大内每年奉献不少银子但百姓却免于战乱,于国是赔钱的耻辱,于百姓确实免遭战乱的福祉。
边境开放和辽国的贸易,却让这些岁贡都回流到大宋百姓的腰包。
柳云溪在雄州和滕州的店铺也为他赚得盆满钵盈。
茵茵为我准备白丝长衫,配翠竹暗纹,还有一件栗色的褙子。
先用布条把胸裹好,穿好男装,绑好髻再拿把扇子俨然一个俊俏公子。
茵茵自己则准备一件片蓝色长衣,像是我的书童跟班一般。
我们彼此一看,学着男子的声音哈哈大笑一番就上街去。
在街上随便转转,遇到商家召唤都叫我们公子,看来扮相十足。
不多时就转到秀珠楼。秀珠楼是一座三层楼,临街而见,未入其门便嗅其香,未见其灯先闻其乐。
整个这一片被称为瓦里,也叫瓦子,都是些青楼戏楼和赌场。
秀珠楼很快就到了。门前来往的都是公子们。
张灯结彩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三楼四周是敞开的阳台,被一色的粉色灯笼装饰的灯火通明。
各种美女在其中走来,又走去。每一个人都走的婷婷袅袅,扭着腰肢,风姿万千。
当我们到楼下时,就已经被那丝竹之声乱了耳膜,被灯火闪了双眼。
门口招呼的自然是老鸨,我俩都有些紧张,手脚无处放似的。
就在我们犹豫这会儿,进出的公子们络绎不觉。
老鸨脸上两块横肉,妆浓到分不出五官,白襦绿裙,外面披一件绿紫色的纱衣,绿色腰带勉强把肥肉勒出沟,腰带却深陷在肥肉里,整体就像个水缸。见我俩怯懦,夸张地拽我一把问道:“小哥儿是头次来?瞧着好像能吃了你们似的!”说着给我抛个媚眼儿,我终于看到她眼睛的位置了。见我愣住没反应,又拿翠绿的手绢还在我眼前晃了下,我吓的不觉往后退一步,要不是茵茵扶住我,就要拜倒在水缸般的石榴裙下。
拉拉扯扯地就进了门,感觉自己被人驾着进来一般。等那些人放开我,我自己走路时,已经走进去好几米了。
房间里充斥香粉味道。四周墙壁上挂些名牌,左边都是绿色,右边都是紫色。昏黄的灯笼在墙边一字排开,把这里照的比别处都亮些。正对着是个台子,有一张古朴的长案,一个矮案,两张椅子。一排矮矮的栅栏将台上台下隔开。下面就是一溜溜的方桌和凳子,一直延伸到我站立的地方。
台上有女子抱着琴唱着,我却听不清唱的什么。台下各色公子、市井常见的手工艺人、小商贩吃着小食,零零散散地坐着,倒也不很嘈杂。
随后就有小厮引着登楼并喊道:点花茶咯——
略微穿着华丽的,都被引着从两侧的楼梯去楼上了。这楼梯的扶手都用粉蓝色的薄纱缠绕装饰,墙壁上有精美的烛台,烛光把室内照的格外飘渺。
纸醉金迷,是不是就是眼前的情景?
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女子,她们的腰肢怎么都那么软?
楼上装修一如一层般艳丽。
小厮再把我们送到隔间,又大一喊:点花茶咯。就有人端过四盅茶,小厮递给我们,我和茵茵一一接过喝下,就算这里的熟客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过来还看到有人往茶盘上撒些银子,我使个眼色,茵茵也掏出银子放上。
小厮笑盈盈地端茶盘离开。
环顾下来路,楼里真真莺莺燕燕,各个美女都很有特点,辨识度很高,环肥燕瘦好不热闹,现代的网红脸却很少。
秀珠楼乃东京城中三大楼之一,装潢奢华,消费绝高,座上客非富即贵,好在我很有钱,托柳云溪的福。
我们所在的隔间,屋内一张大圆桌,墙上挂着字画,靠墙还有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方桌上的花瓶里却插着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