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拍摄
当韩思敏火急火燎赶到摄像棚时，感觉对方一排人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和身边的南轩。她顺着他们的眼光看看自己，额，还穿着高中校服呢！
“韩小姐今天很有兴致嘛，走起怀旧风了。”一直看她很不爽的罗蕾开口，说完还娇嗔地捂嘴笑笑。
思敏毫不在意，耸了耸肩，“是啊，不像某些人，把某牌子的衣服穿出地摊货的感觉。”
“咳咳。”林柯及时打断女人们间的口水战，把思敏拉到一边，轻声说道，“思敏，小李联系的明星出意外了。”
“啊？”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转向顾言奇，“那该怎么办？”
南轩倚在墙边，有些警觉性地瞄了一眼思敏求助的那个男人，那双森然的眼睛让人过目难忘。
“问问下一季度的模特安排。”他冷静地说道。
“恩。”韩思敏立刻掏出手机来拨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她转过身，“占着线。”
设计部门的主管仔细地打量了下韩思敏，站出来说道，“其实，韩小姐挺符合我们这次服装的主题的。如果实在不行，或许她可以试试。”
“不行。她没有知名度，怎么宣传？”另一个女人开口。
“但我觉得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大牌明星大家都产生视觉疲劳了，换一张新面孔也许会产生新的化学反应。”
“你什么意见？”顾言奇问道。
“就当普通的拍照。”南轩插了一嘴。
韩思敏挑了挑眉，“你陪我？”
“求之不得。”南轩很愉快地同意了。
顾言奇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突然有点胸闷，不过闷潮很快就散去了。他望了一眼导演，“你觉得怎么样？”
一直默默观察的导演终于开了口，“这位小姐气质蛮清丽的，表情动作也很自然，如果等会在镜头前还能保持状态，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我一个人？”思敏拽住南轩，“他也得上。”
“我们的男模特已经在里面了。”导演看了一眼顾言奇，“不过熟悉的人对于这位小姐应该比较有帮助。”
“就他们俩吧。”顾言奇淡淡地开口，“先拍组看看效果。”
化妆间里，韩思敏、南轩被一群人围着做各种造型，丁媛陪在思敏旁边。
“这妆是不是太浓了。”思敏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担心地问着丁媛。南轩把椅子转过去，细心地说道，“这种平面模特就是要有这样的视觉冲击，镜头下会好看的。”
“说地你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在国外做过兼职。”南轩歪着头看她，“等会你先看我拍。”
“你还用做兼职。”思敏一脸不相信，“肯定又是尝新鲜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
“好了。到这边来。”助手带着他们换了个空间。
灯光，背景，站台都准备好了，导演看着镜头，“男的先来。”
南轩站在Ｔ台上，换去了平时嬉皮笑脸的纨绔子弟模样，变得正经严肃起来，他的眼眸里带着某种吸引力，云淡风轻。韩思敏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他就该天生站在聚光灯下，成为万众的焦点。
“思敏，他就是你和艾琳说过的南轩啊？”丁媛眼里闪着亮光，“看上去不像是花花肠子啊！”
“人不可貌相。”
“很好。”导演满意地放下相机，“换下一个。”
韩思敏不自然地走上去，手足无措的，再加上导演紧皱的眉头，她就更紧张了。南轩见势头不对，主动请示导演先休息一会，这个导演倒是蛮欣赏他的，点头同意了。他上去把思敏拉到一旁，果然，对方脸色很不好。“第一次尝试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温柔地说道。
“少安慰我了。”韩思敏挥了挥手，这款少女系妆容让她的委屈显得更让人动容。
“你刚刚是这表情导演估计就心软了。”
“去死。”
南轩握住她的肩膀，耐心地说道，“你等会不要看镜头，只要看我就行了。”
“不看镜头？”
“对。这个导演看重的是感觉。你就忘记镜头的存在，表现真实的‘韩思敏’就够了。”
“怎么可能忘记，它就在我面前，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盯着我。”包括顾言奇。说完，她又心虚地瞟了一眼他，不过他正在和林柯聊天。
“你就听我指挥就好了。”南轩淡淡一笑。
思敏垂下头，“好吧。”
再次拍摄的时候，韩思敏望着南轩，他模仿着高二他们班上那个小胖上台读课文时的样子，皱着眉头，眼神迷离，嘴巴一张一合的。她笑了出来，眼睛弯成初五的月亮。
“很好。”导演不住地按下快门键，“可以了。”
韩思敏才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她收起笑容，走到台下，激动地抱住南轩，“还是你有办法。”
“我本来还以为还要多模仿几个人呢，想不到第一个就过关了。”
“你还好吧。”林柯摸了摸领带，若无其事地问道。
顾言奇轻咳两声，说道，“很好。”
“这个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韩思敏的前男友？他们又复合了？”他疑问道。
“不是他。”他装成随意地说道，还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我不认识他。”
“额……”
两人说话之际，场景已经更换布置完成，南轩和韩思敏走上去，等待导演的指挥。
“第一组，你们两个坐在沙发上，惬意地看书就行了。”导演开始讲解，南轩伏在思敏耳边提醒，“还是要记住，别看镜头，你就当家里看书好了。”
思敏先坐下来，南轩找了个合适距离接着坐下，两人各看各的，第一组顺利结束。
“第二组，女生看书，男生靠在沙发上，但眼神要注视着女生，像男女朋友一样。”
“盘腿坐。”南轩轻声说道。思敏很服从地听了南轩的话，导演的眼前一亮，由原先的普通坐姿变为盘腿坐，更增添了舒适感和惬意感。更让他满意的是，南轩挪近了两人的距离，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沙发靠背上，歪头看着女生，带着宠溺的笑意。
“太好了。”导演欣喜万分，“第三组，女生趴在男生腿上玩手机，男生摸女生的头发。先补个妆。”
助手上来帮两人补妆，韩思敏的眼神又扫向顾言奇，他的表情平静地看不出任何不悦。南轩递来一杯矿泉水，她连喝了几口水，压抑混乱的心情，她怎么会在意他的想法，他怎么会有想法呢，她又不是他的谁。
“准备好了吗？”
“恩。”她把矿泉水瓶递给助理，跟着南轩上台，他先坐在沙发上，敞开怀抱让思敏躺下来，不过她并没有坐下的意思。
“这会不会太亲密了？”她低声呢喃道。
南轩嘴角荡起一抹邪笑，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不介意你把我臆想成别人。”“我又不是艾琳。”
“这么说你对那位冰块脸没意思？”他挑衅性的瞥了顾言奇一眼，对方也正望着他。
思敏毫无犹豫地说道，“没有。”
“那你偷瞄了人家那么多次？”
“没有。我只是紧张乱瞄而已。”
“眼神再柔情点。”导演不断地添油加醋，在南轩的指导下，两人渐入佳境，很快，就是最后一组照片了。韩思敏躺在南轩的怀里，南轩在帮她涂指甲油，台上粉红色的小气泡不住地蔓延到台下。
“言奇，你先回家吧。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林柯实在看不下去了，明明介意得很，还装作目空一切的。连顾言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换了多少种站姿。
其实早该有所觉察，自从韩思敏进了公司，某人的话也变得多了。韩思敏在销售部有没有惹麻烦，把韩思敏的策划方案改一下，韩思敏迟到了没有，告诉马主任不能过度关照韩思敏……
虽然每次都与公事有关而且多带负面评价，但提及次数多的反常，本身就意味着关注。
只不过到了很久以后，顾言奇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