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月快过完时,分公司下通知秦锴回归客户经理职务。同一批的其他客户经理们都还在营业厅打杂,独独秦锴一个月不到就被调回分公司。这个通知倒也在大家意料之中,既然迎新的时候秦锴能够和公司领导有说有笑,在营业厅也呆的一帆风顺,那必然会很快。秦锴走的第二天,各种小道消息纷至沓来,午饭期间小小就听到吴巧和张华胜无比羡慕的议论,据说秦锴尚在读研时就在公司总部实习,总部领导很看好他,又兼父亲是政府官员,来移动本来是要重用的,丢在营业厅呆一个月不过是走形式。
秦锴走了,小小被安排学习营业厅业务,给客户办理业务,推销手机卡和手机,因小小没有营业员工号,朱经理让先用着吴巧的。小小想着,在营业厅多呆一段时间对各类业务都有了解,对自己日后当客户经理也是好事,她又从不偷懒,虽然办的业务钱都是吴巧的,但也从不计较。
10月多的一天,小小给一位客户办理分户改资费业务,先是改了资费又分户了,当天晚上吴巧检查业务单,发现了
洛小薇,你的分户办错了,不是叫你什么问题都事先问我一下吗。你这样办知不知道用户会产生资费紊乱,他要是投诉起来怎么搞?幸好他是神州行资费,一个月才花十几元,如果你办的是全球通资费,一个月几百,你打算自己赔还是怎么收场?
小小很仔细的研究过分户业务,并没特意提起要先分户后改资费啊,真要是错了怎么办,真要错了她就自己赔
吴巧怒气冲冲,冲进休息室告诉张华胜,张华胜一脸不耐烦,冲出来责备小小
张华胜:不是让你什么都要学着,多问吗?难道你还等着吴巧主动问你?光会搞这种事,客户投诉起来自己处理
小小知道张华胜说的光会搞这种事,是因为上次给一位客户取消一个三元的业务没取消成功,客户投诉了,张华胜让小小充了三元了事,可是上次业务单上明明显示已经办理成功的,系统问题能全部怪我吗,再说那个客户搞到6点多,你们催着关闭系统,我怎么有时间把办过的业务在系统上过一遍?
小小无语
吴巧说:洛小薇,明天起,你别用我的工号,这么搞下去我的工号会被投诉多少次?我做梦都不得安宁了
曾彤在一边做账:哎呀,什么大事啊,不就是一个神州行的号十几块钱,还做梦都不得安宁,她帮你办那么多业务,你怎么那么安宁呢?
张华胜无奈语塞:说你哈,咱们这不是让她平时注意点吗?
曾彤:洛小薇,你别理他们,我这边做账,你的业务做错没有都有显示的,我帮你跟踪客户资费情况,一旦异常扣费马上告诉你
张华胜:你现在看看有没有扣费?说了她两句你不得了
曾彤:现在休息时间,我好不容易打会游戏,哎呀,总之什么大事?你不是投诉顾问吗,看好你哟,出事了你一定能搞定
张华胜看着曾彤无奈,又不满的看了小小一眼,没再说话。
晚上小小回到家,只觉得闷闷的,心里不舒服又说不出来
梅梅看见小小,说道
受什么委屈了
小小抬头:今天好像办了一个业务办错了,被老同事批评了一顿
梅梅毫不在意:你才学业务没多久啊,她凭什么说你啊
小小:不知道,有时候问他们,也经常不耐烦,骂我笨。
倒不如自己学,而且系统上不是标注了如何操作吗?移动的业务还不都是大同小异?我自学了那么多业务也没见办错,投诉顾问不是专门处理投诉的吗?他不过是解决职责范围内的一个小问题,凭什么怪我?难道移动的业务都完美的没有瑕疵,他又当投诉顾问又没有投诉客户的?
梅梅:你那个投诉顾问很会欺负人,看你一副老实的样子
小小:不管他了,同事嘛都是为了工作。随他们吧!我爸非要我进国企说是进国企就稳定了,嗯,不就是稳定吗?我又没指望那点钱过日子,爱咋咋滴!
梅梅戳小小额头:就你那老实样
小小:倒是曾彤帮我说了很多话
梅梅:哈,她和你一样研究生毕业,都不怎么爱讲话,张华盛说你她肯定觉得物伤其类
第二天去,朱经理在,小小看着他,他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也都截过不提,小小也不提,反正提起来大不了就是说一顿,赔不赔钱还说不定,中午吃饭,张华胜进休息室,小小装没看见
洛小薇,昨天说重了点,你别介意
小小背对着他在筛水:哦
张华胜:吴巧心直口快,你也别和她介意,以后办理业务注意点就是了
小小还在筛水:嗯
朱经理进来:小小,这会人很多,你吃完了就去做会事情,等人走了再来休息
小小应到:好的
朱经理:你没做错什么,也别怪吴巧,你帮她办那么多业务都记她的工号,她心里感激你,但是她也怕出事。记住,要胆大心细,相信自己,但有的时候做事就会错,你也别急,错了大家一起帮忙补救,移动的客服处理机制是很完善的
小小望着朱经理,心头一阵暖意:谢谢您理解,好的
晚上回家,梅梅问道:今天张华胜刁难你没?怎么过的?
小小说:没有,出乎意外,他给我道歉了。又把朱经理的话跟梅梅说一遍
梅梅说:朱经理是个好领导,他知道你的事
小小想:应该知道了,我很感激他
又过了几天,小小问吴巧客户投诉没有?如果有投诉产生的费用她赔偿
吴巧说没有,过了就好了,让她也别放在心上,还打算给一笔业务钱给她。
接下来一段日子过得风平浪静,秦锴当了客户经理,再没怎么跟小小联系,小小本来想央秦锴帮忙打听自己的事情,他既然不联系,也就罢了。11月中旬的时候,天气转凉了,秋风飒飒,虽然业务越来越熟,业绩也不错,营业厅来的客户却越来越少,有时候隔着玻璃门只是听外面的风声和叶落的声音,小小偶尔贴着玻璃门对着外面发愣,然而大多数时候曾彤教她怎么用内网看小说,她们实行分班制有一班是小小和曾彤、张华胜。另一班是吴巧、孙玉洁、温雅芳,等到第三班大家又都在,以便于相互学习和财务对账。因此无形之中形成了班派,曾彤做完账务看小小忙,也经常帮她办理业务。闲时,她和曾彤一起拿了营业厅的pop笔在白色宣纸上写写画画,一起剪纸,再不就是想起什么花样,把客户减废的手机卡用双面胶沾了小心翼翼塞进卡槽,居然也能用。有一天,一个外国客户来办业务,曾彤先在门口伸懒腰,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家进来,曾彤忙招呼正在检查业务单的小小:薇薇,快点过来,来了一个60多岁的法国女人,肤色很白,身材很好,马上进来了
小小听着,业务单也不检查,出来两人一起看着:你猜她是哪个国家?张华胜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人恨铁不成钢
小小:法国的,但是只要她说英语就没问题,等会咱们怎么说
曾彤:你不是老玩英语软件,练商务英语吗?咱们一起应对她
那个来奶奶进来时,还带了一个坏手机,曾彤说我帮她修手机,你帮她办业务
张华胜看着三个女人在哪里用英语叽哩哇啦,小小时不时插上中文:她跟你说这手机进水了,你打算怎么办。曾彤时不时说:她问你国际电话资费,让你给她用英文写下来。办完,小小说:她问我们附近哪里有麦当劳,有没有电话?曾彤用英文跟她说:我有,我来帮您打电话
张华胜看着她们两,有的时候她们似乎无比周到,细致体贴,有的时候却又不冷不热。而且两个人都娇贵的不能多说一句话,曾彤会公然反抗,然后撂挑子不干。她是营业厅的老人,财务方面一把好手,少了谁都不能少了她。小小虽然不公然反抗,但是她时不时就是我办错了我承担责任我赔,你若多说她几句,她虽然忍,但是很不悦。他们两个人甚少会顺从人,服从人、恭维人,其实有些事情发生了,他也只不过是需要一点服从,比如说小小说: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请你喝个饮料消消气。事实上,她从未真的注意,上次事件后,她也并不会多问别人怎么办业务,总是一个人在系统里看,她也确实办的没有问题。曾彤是小孩子性格,在她面前讲不了什么权威,然而在小小面前讲权威也是一件很恼火的事,因为有的时候她很可能让你很没面子。
一天中午2点多,小小正办完业务去后面休息室吃饭,换班的是吴巧,温雅芳和孙玉洁去小区宣传了,彼时他们已经帮小小申请了自己的工号,小小正和曾彤在休息室吃饭,张华胜走进来说:小小,你那个老客户来了,问那个温文尔雅的姑娘在不在,说的是你吧?要找你问资费,还说你上次办什么办错了?
曾彤对小小笑:哟,温文尔雅!!他每次带个墨镜把你从头看到脚,然后一样一样问,不知道把你调戏的多开心
小小试探:他每次也就交个费,几个月前改过资费不会现在才出现问题吧?现在店里就他一个客户,我现在听吴巧和他说的蛮好?平时也就算了,现在都2点了才吃上一口饭
曾彤:依我说,咱们别纵容他这个坏习惯,小小不在,他的业务该找谁还是得找谁
小小朝曾彤抛一个眼风过去,两个人一笑
张华胜:给谁办业务不是给人看呢?你们这自觉性!小小你以后当客户经理,别人让你喝酒你还不是得喝,为了挣钱啊,那么认真干什么?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忽悠别人啊,小小去吧去吧,完事了回来吃饭,想吃多久吃多久
小小隔着帘子看一下,好吧既然领导都发话了,头发散了,我重新挽一下就出去
小小出去,朝那个50多的老男人一笑,那个老男人皮肤细嫩,保养得宜,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那种,现在正带着墨镜,坐着看她
小小朝他一笑,还没笑完,嘴角就僵住了,秦锴推门进来了,几个月没见,秦锴西装革履,皮鞋铮亮,身上带着略微的清香,小小看着秦锴清瘦的身材套在西装里,手上还带着腕表,精致而英俊、高贵而优雅,风度翩然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魅力。
然而她继续笑,朝那个老男人笑:你是什么资费不清楚?记得上次我详细给您解释过,还专门拿了几张让您回家看--
那个客户讪讪的笑了笑:倒是没有什么不清楚。
她继续笑:什么业务办错啦?
那个客户讪讪:也没错什么,就是找你咨询
小小一边走过业务台拉开凳子,凳子在地下划出刺耳的声音,打开电脑,听见她不断敲鼠标的声音:那您现在要办什么?
那个客户戴着墨镜:要不你把刚才那个业务员说的什么活动给我解释解释?
温雅芳在一边没好气:刚才问的是存600送600的活动
小小根本不看他就知道他戴着墨镜一动不动,她看不清楚他,他的眼睛却不知在哪里逡巡,还是在秦锴面前,真是气煞人。然而她拿起一张宣传单,递过去,这就是您说的那个活动,我讲的还没那么清楚全面,您仔细看看,有不懂的问我,说完坐着睁大眼睛看他的墨镜,两个人对视,其实她什么也没看到。
秦锴在旁边背挺得笔直:我也是来办业务,如果您现在还没看好,不知要等多久,不如让我先办几个业务,哪些工作人员都可以给您解释,等您想好问好了,这位工作人员再给您办。小小看对面的保洁阿姨和师傅,他们正笑着看小小,其他人都没发声。
那位客户:这样吧,今天我先交个费,这个单子我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再决定
他交完费,几双眼睛一起盯着他走出营业厅。正巧这时候朱经理回来了,看大家望着门外,莫名其妙:你们是在看我吗?迎接我回来?
秦锴和朱经理打招呼,朱经理:哎呀,我说今天这么热怎么路上起了一阵风,原来是把秦锴你吹来了
秦锴:不吹也得来,这个小厅可是咱们的根据地
张华胜:秦总比刚来那会帅了很多,果然是风度翩翩
秦锴一拍张华胜肩膀,他肩旁处的白衬衣上用绿线绣了一朵花,秦锴笑着说:哪敢哪敢,张总才是我们营业厅的颜值担当
朱经理:秦总前途无量,以后有好处别忘了咱们小厅,也给带点业务量
秦锴:哪敢忘?必须的,这不今天就来了。他拿出几个单子:洛小薇,这几个手机卡,你帮我上号,等会客户要用的,还有这台手机你也给我录系统,我们厅里有这台手机的,用你的工号办,以后客户有问题就找你。温雅芳在一旁玩手机,根本就没听。
朱经理听说,马上让曾彤开库门,找手机,找手机卡给小小录系统,并谢谢秦锴:果然是我们厅出去的,还蛮有情有义的
秦锴笑。因着秦锴要上手机卡,小小原本抱怨今天没上号,且还撞上这件倒霉事,现在有了好几张也是心花怒放,要是以后秦锴经常给手机和手机卡给我办,那该多好,想着不仅望了秦锴一眼。秦锴还在和朱经理讲话,并不曾看小小,办完卡匆匆忙忙就走了
小小觉得厅里突然又安静下来,别人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见。恍惚是说秦锴是分公司第一帅?秦锴有前途?秦锴变了?秦锴的西装很贵、手表很贵?他们好像很熟,秦锴进来的第一眼她望着他,秦锴把自己所有的业务都交给她办,秦锴心里肯定有她,她想着把手中的一叠业务单放下一张在桌上。可是这么久秦锴也没联系他,甚至她有时候想给他打电话,都觉得很冒失很唐突,觉得秦锴肯定不会接电话或者接了铁着脸不耐烦拒绝,想着她又把已放下的业务单拿到手中。可如果秦锴对她没意思,又为什么还给她代班,又天天买粥,一起吃饭又说做饭给她吃可以、别人不行?想着她又把手中的业务单放下去。最后她突然想起别人只是因为欣赏而恭维恭维,并没有别的意思,是她把一切弄复杂了,她把业务单收上来。既然如此他今天来为什么全都给她办?他该不是喜欢她?她把业务单放下去
她自己把自己弄绕了,抬头对面的师傅阿姨对着她笑。曾彤:小小你在干嘛?业务单放了收、收了放?那张业务单到底有什么问题?
小小:没有,是这张单子我总觉得要备注一下,又觉得多余。
小小想应该请秦锴吃个饭,谢谢他帮自己挣了业务量,关键是帮自己解了围,可是他们处于熟与不熟之间,更何况现在当客户经理经常跟着分公司老总跑的,自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归客户经理职务,实在不应该去高攀了,想想也就罢了。
下班时,大家都走了,秦锴打来电话
洛小薇,在那
小小答:还在营业厅
秦锴:你不该请我吃个饭吗?
小小:我帮你办了那么多业务,是你请我吧?
秦锴:我在某某西餐厅等你
小小想了下,这家西餐厅就在营业厅附近,爽快答应了
小小到了西餐厅,跟着服务员到了指定的位置,秦锴早已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小走进来,小小有点窘迫,想着自己穿的美丽动人,应该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确实有点窘迫,她感觉到自己的高跟鞋走在地上的声音,感觉到自己的手边的衣裳面料可能皱了,甚至感觉到指尖的指甲油都有点发干,感觉有点拘束。然而并不只是拘束,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这种兴奋又使得她神采奕奕,身段轻盈、光彩照人。餐厅弥漫着昏黄的灯光,桌上摆着花,小小凑过去闻着极力想确定花是不是真花,有没有芳香。世间所有的女子,当她接近喜爱的人或事物,潜意识却又觉得对方也可能喜欢自己时,就会兴奋、激动,羞涩以至于有点恍惚,这种如花香一样,若有若无的暧昧,使小小带了三分的媚惑,眼如秋波,辗转含情。
秦锴只是把点菜簿推给小小,小小看着插瓶的花枝并不看秦锴,既然让我请客,你先点吧
秦锴点了一个牛排套餐,两杯咖啡,把菜谱递给小小,小小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泛着亚光,小小点了蔬果沙拉,又去看花,凑过去闻着芳香。服务员布置刀叉,手巾,上菜
秦锴:洛小薇你就点一份蔬果沙拉,也太小气了,怎么着也得跟我点一份
小小这才缓缓转过头,拿眼光朝他一溜,眼光交界处她略低了低头,复抬头笑道:你要吗,你的套餐里不是有蔬菜吗
秦锴:那和你的蔬果沙拉不一样,不然你把你的蔬菜沙拉和我一起吃
小小撇他一眼:谁要和你同吃一份沙拉?我才不
秦锴:服务员拿一瓶红酒
服务员把红酒单拿过来,秦锴选了一瓶。他说:玫瑰香气醉人,你更醉人
小小脸红:你是不是惯于哄女人?
秦锴看着小小笑道:除了你,我倒不知道我哄过谁
小小红着脸不言语,以前有个男的追她写情书搞得全校皆知,她也没有理睬别人搞得别人后来转学了,现在为什么秦锴几句话就让她心摇神荡?她觉得她脑子现在发挥不正常!
一时服务员开了红酒,又拿来红酒杯,秦锴给小小筛了一杯,自己也筛了一点,举杯道:干杯
小小:为什么
秦锴说:为你喜欢这玫瑰
小小红着脸:才不喜欢!她说着却去和秦锴碰杯
秦锴说:你也不多吃点,怕长胖吗
小小莞尔:我长胖了你就不送我花了?
秦锴说:你这样的女子长胖了也会有不一样的美
小小:你总是那么虚伪
小小看着那盆花,押着红酒,笑着想他的话是那么不可信。
2人慢悠悠喝了一杯酒,小小叫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说这位先生已经买单了。小小看着秦锴:不是说我请你吗?
秦锴说:为你闻过花香,我就买单了
小小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那敢情好
服务员说:先生,你的花要带走吗?
秦锴:把原包装拿来包装好了给这位小姐
小小接过花看秦锴
万家灯火,走在南湖水边的木头长廊上,湖水已经泛着冷光,远处高楼的霓虹灯倒映在水里,才有暖意一片,几十米外的大道上车水马龙,独这里却像是隔绝了那一片嘈杂,只听水声拍打岸边,恍惚想起父亲年轻时候也是那样的西装革履,风姿翩然,也是那样的一本正经、不远不近,也是那样的沉着安静,她握着玫瑰,一种她从不喜欢也不会买的花儿,只是今天今夜今晚,此时此刻,她却为玫瑰的香气所惑,真是醉人
秦锴道:洛小薇,你在笑什么
天是黑的,小小想秦锴肯定没看见她笑,只是猜测罢了。因此并不回他,只是仰头看他,秦锴低头看着她,吻了下去。小小早觉得这玫瑰带着醉人的芳香,让人沉迷而不可自拔,却原来秦锴才是这玫瑰香。然而她举手挡住,他吻住了她的手,小小推开他。
秦锴低声问她:你不愿做我的玫瑰香?
小小低声笑着:这花香若有若无,过两天就凋谢了,我怎么知道它主人是不是也这样?秦锴捧住她的脸吻下去,不容她反抗。
回到家,梅梅进卧室,小小正侧躺床上,一只手衬着头,另一只拿一株玫瑰横在鼻尖,那花瓣一下又一下缓缓轻柔敲打着她的鼻尖。梅梅嘲讽道:你不是爱喝米酒吗,什么时候也喝起红酒了
小小兀自闻着那支玫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翘起脚丫:想喝的时候就喝一点
梅梅趴床上凑过来把她的头挤向一边,闻那支花,又夺过来细看:呀,是roseonly,一生只爱一个人,好浪漫,谁送的?
小小忙伸手去夺:你见过的
梅梅:秦锴?
小小转过头一脸认真:他怎么样?
梅梅:人确实长的帅呀,就是不好亲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