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庆幸抓住机会
半夜，陈山被雷声惊醒，开灯一看，窗外雷电交加，大雨倾盆，窗前地上一大片水渍。
这场豪雨一直没有停，天亮陈山站在窗前望出去，眼前一片白茫茫，大雨如一匹巨大的布，笼罩天地。
公司距公寓不远，出了小区走十分钟就到，可雨实在太大了，打伞走到公司，浑身几乎湿透。
打开门，意外发现马耘已经来了。
“被雷声惊醒，睡不着，就过来了。”马耘低头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陈山进来，咧嘴朝陈山笑笑。
陈山晃了晃手里的泡面：“要不要吃？”
雨太大，不知有没有出来摆摊的早点摊，陈山从公寓带一碗泡面过来当早餐。薄膜袋里半袋雨水，滴滴嗒嗒往下淌。
马耘道：“我给你带两个包子。我老婆做的。”
包子用薄膜袋包了好几层，并没有淋到雨。陈山咬了一口，味道不错，于是把两个包子吃了，再倒杯温水喝下，算是解决了早餐。
“我把前些天做的规划修改一下。”马耘把刚才在写的本子递给陈山看。昨天在人才市场招聘，他一直在观察陈山，越看越觉得他不像只有十八岁，虽然脸庞青涩，但看人经验老到，面对求职者各种奇怪的提问应答自如。哪个十八岁的高三学生这么淡定稳重？社会经验可不是接受十二年的教育就能会的。
这人，不简单。
昨晚马耘想了半夜，得出这么个结论。答应和陈山合作，主要是冲着他手里那台超炫超酷超先进的高科技笔记本电脑，公司能不能办起来，谁都没有把握，可笔记本电脑是实在的，只要陈山是这个公司的股东，这台电脑就会留在公司。
这就是马耘最初的如意算盘了。
可经过昨天的观察，马耘发现，陈山本人并不是一无是处，在人情世故和口才方面，一点不输给自己，甚至比自己更有能力。
捡到宝了！
马耘心里窃喜。
陈山接过本子，从头看到末，又从头末看到头，奇道：“不就是改动一下业务开展方式吗？还要什么规划？”
也就是把原先商量好的，从网络上寻找潜在客户，改为按照电信的黄页目录联系客户，这么一点小事，也算是改变规划吗？
伟人曾说，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如果照这句名言，似乎可以啥都不管，招些业务员，让他们自由发挥，各凭本事签单。只是一个公司要长足发展，不能这样松散。
马耘认真道：“我们得按照计划执行，不是吗？计划有变，当然要写下来。”
他很有特点的脸上写满认真，陈山被触动了。或者阿里芭芭能从众多互联网企业中脱颖而出，全因为他这份认真。
“那就照你写的执行吧。”
马耘收起本子，望了一眼窗外，倾盆大雨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更大。
“上午约了三个面试者，不知会不会来。”他道，心里想的却是，这些人应该都不来了吧。
陈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紧闭的窗玻璃跟有人拿盆往下倒水似的，他道：“雨太大了，没人来也正常。”
说是这样说，但无故失约，这就算是弃权了，任何公司都不会录取这样的人。
虽然下雨，但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陈山刚打开黄页，准备联系业务时，门被敲响了，一个娇嫩的声音道：“请问，这里可是阿里芭芭？”
陈山转头，只见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漂亮女生身着连衣裙站在门口，披肩长发湿漉漉乱糟糟的粘在额头。正是郑怡。
“快进来。”陈山微笑招呼：“雨很大吧？姜水没有，茶还是现成的，快进来喝杯热茶。”
冒雨过来，淋成落汤鸡，精心打扮的妆容被雨淋花了，只好擦掉，得体的衣裙湿哒哒粘在身上，曲线毕露，让郑怡局促又担心，要是让那位年轻得不像话的CEO见她仪容不整，直接不予录取，岂不糟糕？
郑怡站在大门口，各种不自在。没想到陈山一句暖如三月春风的话，让她漂亮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如春花初绽，所有的局促、担心、忐忑都烟消云散。
“谢谢陈总。”郑怡笑靥如花走了进来，可很快便用手里滴水的包包挡在身前，再次局促。屋里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四只眼睛如探照灯般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来回逡巡，让她有夺门而出的冲动，可最后还是稳住了，只拿大大的包包挡在身前。
陈山和马耘不自然在别过脸去，一样的心思：“昨天没发现这姑娘身材这么有料哇。”
“咳。”陈山咳了一声，道：“坐吧。”
他实际年龄三十多了，脸皮跟长城有得一拼，很快泰然自若，让马耘暗暗咋舌：“没想到陈山小小年纪这么老成。”
马耘在大学教了六年英语，学生年龄跟陈山差不多，可没一人有陈山这份稳重，看陈山这个样子，马耘再次觉得自己一个月前的决定没错，冒险和陈山合伙开公司实在太对了，看他这两天的说话做事，实在是太妖孽了，这样妖孽的年轻人，一定会有大作为。
马耘一晃神的功夫，陈山已和郑怡聊了起来。只要陈山一双贼眼不往敏感部位上瞄，郑怡也就自然起来，和陈山说起网站的设计。
陈山的要求可不低，提了某门户网站，道：“要和它同一水平。”
郑怡为难：“我们初创……”
看公司只有你们俩的样子，怕是一个客户也没有吧？没有客户，上哪找资料放上去？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哪。
陈山道：“以后我们会成为外贸企业和外商谈生意的门户网站。”
郑怡侧目：你哪来的自信？
太会忽悠了，就应该这样。马耘几乎要把陈山视为忘年交，一张嘴就把他们八字没一撇的网站说得这么高大上。
进军互联网企业是马耘提出来的，但他却很忐忑，这也正常，正常人对未知的事多少有些恐惧，反观陈山，他一提要出进军互联网企业，陈山便信心满满，甚至不惜亮出那台超级先进的笔记本电脑，只为和他合伙。这一个月，马耘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自己人品不好，起意抢夺，陈山一个孤身来这里的外地人，怕是会死得无声无息。
难道他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