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审讯

在将钱转账成功之后，张宇星便离开那里，往回去的方向走。岚天行继续一路跟踪他，知道他回到自己家里。岚天行看了下时间，已经9点32分了。接着，他用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是打给张局长的。

“喂，老张，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岚天行对张局长说道。

张局长这边也正在整理一些资料，他说：“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现在有点忙，希望不是什么麻烦事。”

岚天行说：“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银行卡账户的信息。”

“银行卡账户？你要查什么账户？”张局长好奇地问。

岚天行解释道：“我今天早上跟踪张宇星的时候，看见他往一个账户里面转了大量的钱。昨天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们的调查进展，事实上我们怀疑张宇星背后有人在帮助他作案，他转走的那笔钱其实是付给那个人的报酬。”

“真的吗？”张局长听完，神情激动地说，“那你知道那个账户的卡号吗？如果知道卡号，我这边可以立即帮你查那张卡的信息。”

“当然了，我在他转账的时候记下了卡号，我现在念给你听。”岚天行说完，开始念张宇星转账的那个账户的卡号。

张局长用笔记下这串号码，对岚天行说：“号码我已经记下来了，我现在就叫我部下去查，查到了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岚天行挂断电话后，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目前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张宇星，毫无疑问他就是盗窃案的犯人。但是岚天行一直没有搞清楚他是怎么拿到周百万家门的钥匙的，以及是谁告诉他保险柜的密码的。即便现在能把张宇星抓住，但是在这背后操纵案件的人仍然逍遥法外。

过了一会，张局长查到了那个卡号的信息，他给岚天行打电话说：“你要查的那张卡的信息我已经帮你查到了。这张卡的主人名叫代金成，火花市人，今年36岁，是个无业游民，以前因为诈骗罪坐过牢。”

听完张局长的查询结果，岚天行说：“你再继续帮我查一下这个叫代金成的人现在在干什么，越详细越好。”

张局长听岚天行这么要求，感到有点头痛，他说：“这可不好办啊，要查一个人的底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能会花很多时间。”

“那没关系。”岚天行说，“能查到多少是多少，因为这个叫代金成的人可能是个关键线索。”

听岚天行这么一说，张局长有些匪夷所思，他说：“你该不会怀疑这个叫代金成的人和张宇星是共犯吧？”

“就算他不是共犯，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把他找出来，我们就能接近真相了。”

岚天行虽然这么说，但其实他内心也不是很有把握。首先对于这么一场精心设计的连环盗窃案，毫无疑问张宇星有共犯，而这个共犯肯定是关键人物。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具备防范意识，他不会蠢到用自己的银行卡去收钱，所以收钱的那张卡肯定是黑卡。这张黑卡的原主人是一个叫代金成的人，正是这个代金成把卡直接或者间接地卖给了这个共犯，这样，即使警方查到了那张卡，只会查到代金成而不会查到他自己头上。如果能找到那个代金成，也许可以查到些线索。

火花市是烟花市周边的一座城市。11月17日，在火花市某处的一个出租屋，屋外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一个男子走到门前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男子有些惊慌，他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来找自己，他说：“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其中一名警察表情严肃地走到他跟前，问男子说：“你就是代金成对吧？”

男子回答道：“我是代金成，怎么了？我又犯什么事了？”

警察严肃地对代金成说：“我们怀疑你跟一起盗窃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盗窃案？”代金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警方会怀疑自己跟盗窃案有关。他解释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可从来没有参与过什么盗窃案，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跟我有关？”

“我们既然来抓你，就肯定有证据。你有什么话到了局里再说吧。”话刚说完，几名警察便走上前来押住代金成。

火花市警方一路把代金成押送到警局，代金成一路反抗，到了警局门口，仍然大喊着说：“放开我，老子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之前跟代金成说话的那个表情严肃的警察对他说道：“代金成，到了这里，我劝你最好放老实点。如果你真的是无罪的，我们到时候自然会释放你。但是现在，你如果再无理取闹的话，到时候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正说着，从警局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那个表情严肃的警察看见他，立马说：“局长，我把他带来了。”

这名中年男子正是火花市警局的局长易剑山。他见代金成拼死反抗，走到代金成面前对他说：“你就是代金成？”

代金成恶狠狠地看着易剑山，不耐烦地说：“是又怎么样？”

易剑山呵呵一笑，走到他旁边，感叹道：“哎呀，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动不动就动火。”

代金成冷笑一声，说：“行了行了，你是这的局长吧？有屁快放，说，你们为什么把我抓来，我才刚从牢里出来没多久。今天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明白，我非把你们这闹翻天不可。”

易剑山说：“先别急，一会审你的时候会让你明白的。”然后，易剑山对押送代金成的警员说：“你们先把他送到审讯室，一会我亲自审讯他。”说完，几名警员押着代金成往里面走去。

代金成被带到审讯室，他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审讯室的门开了，只见易剑山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人，此人正是张局长。待他们二人进来后，易剑山示意张局长坐下，自己坐在旁边。

易剑山指着代金成对张局长说：“这个就是代金成。”

张局长仔细打量着代金成，然后对易剑山说：“没想到他就在火花市，真是劳烦易局长了。”

易剑山冲张局长摆摆手，说：“老张，这是哪的话。我们是战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事请求于我，我能不帮吗？”

坐在一边的代金成早已不耐烦，见易剑山和张局长说着这么客套的话，忍不住飙话道：“行了吧，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要审赶紧审，老子没那么多功夫陪你们在这瞎耗。”

张局长见代金成品行如此恶劣，有些反感地看着他，易剑山见状，笑呵呵地对张局长说：“别在意，我们赶紧审。”

张局长用犀利的眼生注视着代金成，问：“代金成，你可知我们为什么要把你抓来？”

代金成早已厌烦了这些警察，气冲冲地说：“我哪知道。我才刚从牢里出来，还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就被你们带到这来。我还想问我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抢劫了？”

张局长继续说道：“那好，既然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昨天早上，有人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了15万块钱，你可知道此事？”

代金成听完，表情立刻由之前的不屑变成惊讶，“有人往我的银行卡里打了15万？这怎么可能？谁会这么好心？”

张局长说：“是建设银行的卡，你之前是否有在建设银行开过户？”

代金成思考了一会，说：“建设银行啊，有啊，我两年前开过一个户，但是那个户头里几乎没什么钱。”

“好，那我再问你。你那张卡现在在哪？”

“那张卡我一直放在家里，反正没钱，我都懒得动它。”

张局长眼神望向易剑山，使了个颜色。易剑山会意，对代金成说：“那好，我现在马上派人跟你去你家找那张卡。如果那张卡真的在你家，我们再查看账上的钱。如果你是清白的，希望你配合我们。”

代金成听易剑山这么说，爽快地答道：“没问题，你们要查什么尽管查。”

然后，易剑山派人随同代金成一起去他家里找那张银行卡，易剑山和张局长在警局等。过了几十分钟，易剑山派出的人和代金成回来了。

只见代金成一脸疑惑地回到审讯室。张局长问道：“怎么样？卡找到了吗？”

代金成低着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不可能，我明明放在那的，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张局长说：“这么说来，你的那张卡找不到了？”

代金成说：“但是那张卡，我一直都是放在家里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了。但是，你们不能根据这个就定我的罪吧。”

易剑山严肃地对代金成说：“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你非法卖自己的银行卡给他人，被其他人用于事违法犯罪活动。”

代金成听完，表情立刻变得慌张起来，他辩解说：“不，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把银行卡卖给别人，你这是诬陷。”

张局长仔细观察代金成的表情，代金成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这下，张局长也感到有些为难了。原本以为代金成会供出自己卖卡的事实，但是现在他却否认。

这时，张局长突然问道：“代金成，你说你没有卖过自己的银行卡。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出狱的。”

“你是说出狱那天啊。”代金成思索了一会，说：“我两个星期前就出狱了。”

“那你出狱后是直接去租了一间房子住吗？”

“没错，我本来打算出狱后去找份活干，但是现在还没找到，就暂时租了间房子住。”

“那你的那张银行卡是什么时候放到你租的房子里的？”

“那张卡我本来放在我朋友那里，出狱后我把卡拿了回来，然后在租房子那天连同它一起，把所有东西都搬了进去。”

“那你自从出狱后，有没有什么人来过你租的房子？”

“这个的话倒没有，我一直是一个人住，偶尔出去和几个哥们喝酒，但是没有人到过我那里。”

张局长思考了一会，说：“好，那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那张卡的密码都有谁知道？”

“那张卡是我的，密码当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你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密码？”

“没有，我之前说过了，那张卡上本来就没什么钱，我平时根本懒得动它，更不可能告诉其他人密码。”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张局长听完代金成的答复后，把嘴靠近易剑山耳边，悄悄地对他说了几句话。易剑山听完张局长的话后，点了点头。

易剑山说：“代金成，我以涉嫌非法倒卖银行卡的罪名对你实施拘留，在事情真相查出来之前，就请你乖乖地呆在这里吧。”

代金成听到易剑山的话，瞬间爆发了，他指着易剑山大声叫道：“喂，你凭什么拘留我，我说了我没有，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易剑山没有搭理他，他走到门前对门外的警员说：“把他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见他。”

完成对代金成的审讯后，张局长回到烟花市，已经是晚上了。他立刻打电话联系了岚天行，把今天的审讯结果告诉岚天行，并嘱咐说：“看他的样子真不像是在说谎。”

此刻，岚天行在自己的事务所里，他听完张局长的话后，说：“我明白了，辛苦你了，老张。”

岚天行挂断了电话，这时，伊娜走过来，问道：“张局长怎么说？”

岚天行已经把自己跟踪张宇星所发现的情报告诉了伊娜，伊娜知道张局长找到了代金成，并对他进行了审讯，此刻，她想知道审讯的结果。

岚天行看着窗外，说：“看来我们的推测错了。根本没有人买过代金成的卡，而是有人偷走了那张卡。那个人不但偷走了卡，很可能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知道了卡的密码，而这个密码本来只有代金成自己知道的。”

“天哪！”伊娜惊叹道，“这不是跟周百万家里发生的盗窃案一样了吗？可究竟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能够知道保险柜和卡的密码呢？”

“不知道。”岚天行坐到沙发上，继续注视着窗外，注视着繁华的街道。原本以为只是起普通的盗窃案，结果越调查，解释不通的事情越多，岚天行想不通这其中的联系。他幽幽地说：“也许，我们该给这起案件作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