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单生意
递给她一颗小糖果后，我再次问：“如果大哥哥有法子让你重新拥有妈妈，你愿意接受吗？”
她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懂。
我略微勾唇，货架上一个穿戴好的傀儡娃娃缓步走下来。
她有着黑色的波浪长发，一张蛋脸眉眼精致，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来到我们面前。
“这是……”她也发现了这个傀儡，盯着她的时候，愣在那里。
“妈妈……”她的口中下意识地发出呼唤，而那只傀儡也回应一般，身体快速长大，直到变成一个成年女性大小。
这是我的能力——赋予傀儡生命。
那个来找我的女人，就是她死去的母亲，因为担心女儿，所以向我求助。
于是，我将她封入这个傀儡娃娃里，希望小女孩能得到安慰。
“妈妈！”
她再度肯定地叫出来：“真的是妈妈！”
我看向她：“怎么样，对于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
“你真能把妈妈还给我？”
她觉得不可思议，那双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生怕我反悔。
“没错。”我点头，“不过你也需要稍微付出一点金钱以外的东西。”
“你说过送给我的！”她上前将傀儡妈妈一把抱住，“骗人是小狗！”
“别误会。”我尽量用哄小孩的语气告诉她，“这种代价你很容易就可以支付，只是为了你能够将她带回家好好对待的一种保障。”
她警惕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问：“是什么？”
“你一年的生命。”
我淡淡开口。
“用你一年的生命作为保障，将这个傀儡妈妈带回家。她可以陪在你身边，听你对她说话。”
“这是真的吗？”她有些不确定地望向我，“你不会将她从我身边再要回去吧？”
“当然不会！”我对她一再保证，“我可是生意人，最讲究信誉！”
“怎么能够保证你不骗我？”
这小丫头，还挺鬼精！
于是，我打了个响指，一张牛皮纸卷凭空出现在我们跟前。
“来，我们可以立约，你把一年的生命给我，换取这个傀儡获得生命，像妈妈一样，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见她还有些犹豫，我又加大了煽风点火的力度。
“你妈妈应该教过你吧，签了合同就不能反悔。你按上手印之后，约定就算完成了，这个傀儡会拥有你妈妈的性格特征，只要傀儡不损坏，她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小萝莉看着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这是真的，我愿意给你一年的生命。”
“我向你保证，孩子。”我说着伸出手掌，示意她按下手印，“不如这样如何，我给你缓一缓，过一周再去你那里收取酬劳好不好？”
她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将自己的小手印按在那张羊皮卷上。
“这样就成了！”
我挺了挺腰板儿，那张卷轴立刻卷起来，飞回到我手上。
“好了，孩子，她是你的了。”
话音刚落，她就将妈妈一把抱住。
“但是请你记住，她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妈妈，她只能够倾听你的说话，偶尔会有一点肢体反应。”
“如果你觉得这远远不够，可以随时呼唤我，我会非常及时地出现在你身边，倾听你的要求。”
说完，我将一张黑色的卡片和一本薄薄的手册交在她手里。
“这是日常维护方法，请不要让傀儡人偶接触过热、过湿的环境，更不要长期放在阳光下暴晒。定期给她擦拭下身体，会让她和你更加亲近的。”
听我将最后的内容叮嘱完，小姑娘已经迫不及待地牵起了“妈妈”的手。
“谢谢你，我想我该回家了。”
可能怕我反悔，将“妈妈”要回去，她急匆匆拉着她离开。
“罗生傀儡屋随时欢迎你的光顾。”
我同她行礼，然后替她打开门，送她们出去。
路灯昏暗，将母女俩的身影拉得好长。
我看着自己的第一单生意，不禁感叹：销售不易。
“恭喜主人完成第一笔交易。”
货架上的哥特小萝莉突然蹦下来开口。
我皱了皱眉：“你是不是觉得装得特别累？”
“嗯，对啊！”她特别赞同地点点头，“一直要乖乖扮演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人家也很辛苦呢！”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之前那个家伙只说我能赋予傀儡灵魂，并没有说那些死去之人的魂魄会找到我。这么说来，他们似乎能够感应到我的存在，还能够主动“介绍”生意给我。
这样的话我应该不愁没有“业绩”。
可是这个哥特小萝莉并没有用任何人的灵魂，她又是怎么得到生命的呢？
想到这，我猛然出手，将她的身体抓在手里。
“说，你身体里的灵魂是谁的？”
这小家伙来得不明不白，我可不能放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
“主人，给予我生命的人，不是你吗？”
她是傀儡娃娃，并不觉得疼，就连挣扎都不曾有，只是侧头看着我。
我愣愣地看着这个哥特风格的萝莉傀儡，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让我心头莫名发紧。
“刚刚那个女人你也看到了，我必须要先得到灵魂，才能够赋予。之前我身上并没有灵魂，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对于我的质疑，她一脸茫然：“主人，我真的是您创造的生命，和您的意识相通，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清楚。”
我的手又继续发力，持续了一会儿，再次松懈下来。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一边儿待着吧。”
她非常恭敬地朝我行了一礼，走开了。
我踱步到椅子那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那双手。
这份力量来得不明不白，虽说是在我的血脉当中，可我从来没有看到父亲随便指着一个傀儡，它就活过来的事情。
那个让我血脉力量觉醒的傀儡到底是谁，它对我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我必须要查清楚！
对方既然能够让我以这种方式活下去，自然也有可能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再度取走我的性命。
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我，事件的背后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完全不清楚。
继承父母的傀儡屋，继续他们的事业只是权宜之计。
我必须要想办法知道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