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你的人
“民那，开始工作了哟！”
随着哥特式小萝莉的命令，整个傀儡屋忙活起来。
我静静地靠在门上，看着一屋子傀儡在她的命令之下从货架上“跑”下来，拿起清洁工具打扫店面，除了不能够沾水，他们的工作一丝不苟，甚至还非常有效率。
角落里的老式唱机放着优美而诡异的旋律，所有的傀儡很快完成了工作，回到自己的位置，再没了动静。
“怎么样，主人，快夸夸我！”
哥特式小萝莉又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这就是没人时，傀儡屋的日常。
我把她抓在手里，仔细打量着她，我不相信仅凭自己的力量，能够让一只傀儡娃娃拥有操控所有傀儡的能力。
她依旧无辜看着我：“主人，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还是很好奇你的身份。”
“我只是被主人赋予生命的傀儡。”
她的回答一成不变。
我让自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讲实话的！”
说着我来到工作台前，拿起了打磨用的电砂轮，开始了对傀儡娃娃的“威胁”。
“你要是不讲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拆了，然后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或者弄得面目全非？反正你这家伙看起来跟妖怪差不多，再不然我就找几个大师，直接把你给超度了！”
然而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还眨了眨无邪的眼睛：“主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蒜！”
我把电砂轮通上电，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是你的傀儡，我不会说假话。我的能力是主人赋予的，并且作为第一只被主人赋予生命的傀儡，我可以暂时控制自己未获得灵魂的同类。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
看来，这家伙是打算负隅顽抗到底了！
我有些生气，三两下扯掉她身上的衣服，拿着砂轮对着那双光洁的大长腿就凑了过去。
“你要是再不讲实话，我就把你弄得千疮百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主人，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依旧那样天真地看着我。
“而且，我是被你赋予生命和能力的傀儡，我不会欺骗主人。”
“你！”
这块滚刀肉让我有些郁闷，竟然丝毫不怕威胁，难道是因为傀儡不怕疼，或者没有心吗？
我举着“凶器”，正琢磨要不要辣手摧花的时候，店门开了，朱葛龙走进来。
“哟，忙着呢？”
他手里提着外送的食盒，面条的香气已经飘进来。
“这是弄什么呢？”他放下东西凑过来，当即脸一红，“哎哟，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兴趣。”
我愣在那，心里神兽脱缰。
一手拿着不着寸缕的萝莉娃娃，一手拿着不可描述的工具，目标还对着人家的下面，怎么看怎么像个变态。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们这些手艺人的，精益求精，做个娃娃都能这么精雕细琢，这就是所谓的‘匠人精神’吧？”
朱葛龙指着我手里的工具，脸上的表情特别真诚。
我关掉开关，将萝莉傀儡放在桌上。
“我饿了。”
起身朝桌上的外卖走去。
“哎，你不接着弄了？”
“别动她！”
朱葛龙刚想拿起萝莉傀儡，就被我喝止，只能悻悻住手。
“我说，我女朋友那个傀儡你弄的怎么样了？”
他又凑到我跟前，问起了那个娃娃。
“嗯，我正在做。”
我含糊不清地回答。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位，又红着脸叮嘱我：“不用那么精致，脸像就成了，身体……像那么回事就好。做那么细致没必要，我又不对着娃娃做那事儿……”
我就知道他误会了，不过懒得解释，就随口答应下来：“放心，对你女朋友我不会那么干的。”
吃了饭，朱葛龙将东西带回去，临了还不忘看了眼被晾在桌上的小萝莉。
等他走远了，这小东西自己坐了起来。
“嗯，主人的兴趣好奇怪啊……”
“……”
竟然被自己的傀儡吐槽，我有些想糊上她的嘴。
“既然你不想继续了，那我就起来喽。”
“……”
为什么说得好像我刚才要对一只傀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
“请主人相信我的话。”她见我不动，自己拿起衣服穿了起来，“我对主人是绝对不会有二心的！”
“真的是这样吗？”
我咬牙切齿地问。
她整理好自己的妆容，跪坐在那里：“主人，您答应客户的作品请尽快完成，另外那个小姑娘的‘费用’也不要忘记收取了。”
我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我的生命是主人赋予的，当然应该同主人心意相通啊！”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彻底放弃审问了。
反正对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傀儡娃娃来说，你再问什么也是白搭。
倒不如先保命，然后有余力的时候，再想法子调查幕后的真相。
想到这，我也不打算在一只傀儡身上多矫情。
无视她“深情款款”的注视，径自来到工作台前。
朱葛龙的女朋友还在分尸状态，我得尽快给拼装起来交货，不然没钱。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我不但要寻找真正的“客户”，让他们用生命换亲情，还得做一些普通的傀儡，满足大众需要。
有时候我想，人们对于傀儡的需求点在哪里呢？
精美的人形满足大家的无尽YY吗？
又或者觉得可以拥有一个陪伴者，解决情感上的孤独？
我已经开始动手雕琢那个女孩的五官了，在反复对比照片之后，我将她精致的脸蛋呈现在傀儡娃娃上。
“主人果然是非常厉害的傀儡师呢！”小萝莉还在旁边喋喋不休，虽然并没有影响到我。
“不过是一个人形而已。”我懒得抬眼看她。
“但是，主人也想过，傀儡如果有心的话，会怎样吧？”
我愣在那，盯着她。
这小家伙说出我内心的想法，她真的“懂”我？！
“傀儡没有心。”
我说完又低下头。
“那可不一定哦！”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的心里就满满的都是主人哟！”
我没理她，继续手里的工作。
“怎么你不相信吗？”
她说着，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怎么说，人家也是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