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杜鹃啼血阴鸡鸣
“道长!这月亮,怎么有点不大对头啊?”丁勇隶听了我的话掐指一算“不好!阿壮,你们家是不是有一只公鸡,其他六只都是七只,而且那公鸡已经养了快六年了?”
阿壮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顾着拍马屁:“哎呦!您可真神了!确有此事!那大公鸡可俊了!天天早上打鸣,而且羽毛锃亮!我还经常把鸡放到山上去呢!”
“你这傻小子,一看就是不懂行!狗无八年,鸡无六载!今晚这月又显现至阴之时,你们家那鸡杀不得!它都快要成阴鸡吃人了!”丁勇隶急得三步并作两步。
就在我们快到阿壮家里的时候,鸡叫伴随着女人的惨叫从他家的后院传来。
“巧云!”阿壮一个箭步冲进了后院。我们也紧随其后。诡异的一幕呈现在了我们面前。这巧云吓得瘫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鸡圈的方向。岳伯倒在鸡圈门口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近一看才看清楚,这岳伯的眼睛似乎是被鸡啄瞎了,而且似乎是已经没有了气息。那阿壮说的大公鸡正站在岳伯的腿上。低下脑袋瓜在呷地上的血喝。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鸡的时候我总感觉到哪里有点奇怪,它这明明有公鸡的冠子和毛色,这叫声却不太对,倒像是那刚下蛋的母鸡。那鸡的眼睛也生得奇特,其中冒着炯炯金光。
看我过来,这鸡不躲也不逃窜,反倒是挑衅似的看着我还边喝人血。
“贾老弟快躲开!”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丁勇隶已经把我扑倒在了地上。我刚一倒下,那鸡就扑棱棱的从我刚才站的位置上飞了过去,我眼看着这鸡的爪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刮破了我的衣服。如果刚才我还站在那,被毁容可能都是轻的。
那鸡跳了两下就飞上了墙。对着月亮就叫了起来。
“果真是阴鸡!这可是凶兆!”丁勇隶本准备拿出桃木剑和这鸡殊死一搏。可那鸡竟然像通人性似的完全不肯应战。直接跳出了院子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急忙过去探那岳伯的鼻息,他已经没了气,只是身体还没完全僵硬。
“巧云,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鸡怎么好端端的就成了精?”阿壮扶起受惊的巧云,和我们一同进了屋内。
巧云哽咽着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说这先把水做上,然后等你们来了,就算是不能马上把这鸡肉吃到嘴,也能先喝口热粥。岳伯自告奋勇,说自己心情甚好,莫名就像个孩子似的高兴起来,还专门磨了刀要去杀鸡。就在他去了鸡棚里没多大一会。我本来只听到一声鸡叫,紧接着谁知便传来了岳伯的嚎叫声?”
“等我到了鸡棚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然后你们就进院子里来了,多亏你们及时进屋,不然我怕是也……呜呜呜”巧云说到这泣不成声。
我和丁勇隶借着阿壮家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洗了个热水澡,一人喝了好几碗鸡汤。这疲倦和饥饿感已经让我顾不上是不是刚才才死了人了,尽管这岳伯的尸首就放在隔壁仓库,我也没法不动筷。
饭后,我拿着手电进那黑咕隆咚的鸡棚里查看情况。发现岳伯刚才把那鸡都已经褪了毛收拾的差不多了,那雄鸡才扑上了他的脸。这鸡显然是故意为之,可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丁勇隶也捻着胡子对我说“贾老弟,你可知道这阴鸡是怎么回事?”
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我从这《邪灵录》上看到过,书上说:这雄鸡鸣月,饮人血,由阳转阴,是为阴鸡。是五大凶兆之一。阴鸡一出,天下必有大乱。”
“是啊,而且你可能有所不知,这阴鸡寿命也是普通鸡的两到三倍。甚至还有自己的智慧。它可能就是在这鸡窝里看多了同类被杀,所以才故意等这岳伯杀了鸡之后再对他出手的。这鸡就是在等岳伯放松警惕。”
“也就是说,这鸡本就已经要成精通了人性,再加上最近村子里邪祟过多,所以才阴差阳错化了阴鸡?”我推测到。
“我倒是觉得,这世间也没什么偶然,一切都是定数。这老伯家祖上既然是村长家的下人,那肯定也没少看污秽不道德之事。唉,结果现在可好,都报应到这子孙后代身上来了。”丁勇隶叹着气。
我对他说“那这阴鸡是不是也算是邪物?还是不留在这世上的好吧?可是我们得怎么抓它呢?”
“这阴鸡和人一样,也要历劫。它一定要走这邪路,才能渡劫。今日它被我们吓跑了去,等再有邪事发生的时候,这鸡也一定会再现身的!”丁勇隶说得胸有成竹。“不过,可能要委屈贾老弟你一下了。”
我纳闷的说“委屈我?什么意思?您有什么但说无妨。”
“这到时候即便是有邪祟之事,如果不见红,可能这鸡还是不会出来。所以,还得你放放血,和那大米掺在一起,这鸡才能容易上钩。”丁勇隶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为什么这鸡刚才要往我身上扑,原来它是想喝我的血。
开阳村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想来我出来也快一周了,不知这乔舟怎样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也没再多在这村上呆着。草草告别了乡亲们,就和丁勇隶一同向百事铺出发了。
因为有阿壮的驴车送的缘故,没花半天的功夫,我们就回到了下坪村。
刚一走到村口,就听到了那乔老四刺耳的喊声。“贾昊这个臭小子去哪里了?借了我的招魂铃都快一周了也不还。是不是不要命了!哼,可别让我逮着他,不然我非把他的皮扒了,筋抽了做个新的招魂铃不可!古天仇呢?我非要跟他讨要个说法!”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替何瘸子办事,把这乔老四完全忘在了脑后。匆忙进了院子。
这乔老四本看夏草一人看管百事铺,对着他一顿唾沫星子横飞,破口大骂,见我回来了,就把矛头指向了我:“你个臭小子还敢回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