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手术
慕天自然明白，虽然缓缓没错，但是这种无伤大雅的示弱如果可以成人之美未尝不可行。伸手摸摸她的耳垂，嘱咐她这几天小心些，回家路上多留意，不要被那伙人撞到。
慕尧推开防盗门门进去的时候顾大小姐的房门紧闭，她站在门口徘徊再三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顾天琪我买了水果燕窝和下午饭，你要不要一起啊？”
“不用，谢谢”
回绝的倒是干脆利落。
缓缓悠悠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罐鲜炖燕窝开始吃，边吃边感慨“这二年像陆源这么好的男人也是少见了，对你唯命是从的，你还为了跟我怄气要和他分手，啧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家手工坊的燕窝还不错，她准备下次过去的时候再买几瓶。
“嗙”
一声巨响，吓得慕尧手一抖差点把剩下的半瓶燕窝掉在地上。
顾天琪两手插腰气势汹汹的拉开门站在慕尧面前。
“就你厉害，又能打架又能开车，遇事冷静不慌不怕！我佩服你还不行吗？”
缓缓把剩下的半瓶连忙喂进嘴里，省的等会有突发状况浪费了。
随后点点头，嘴里含着东西道：“当然可以啊，我本来就很酷你随便佩服！”
“你……”
顾天琪气的手指指着慕尧没词骂，她假意夸，她还大方收。
“我什么我”慕尧把自己的空瓶扔在垃圾桶里，又拧开一瓶，放在桌子上靠近顾天琪的方向。“当时情况那么乱，你哭是扰乱军心懂吗！平时没事的时候你哭哭闹闹无所谓，昨天你如果哭的把外面那些人招进来怎么办？你不心疼我和我哥也得心疼心疼你男人吧！”
顾天琪气鼓鼓的拿起桌子上的燕窝，争辩道：“那你跟我好好说不就行了，你那么凶的态度多让我丢人。”
慕尧真是满头黑线，有什么好丢人的，都是自己人，外人就一个李雪。
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嘴上讨巧“行行行，我错了嘛，以后我不再说你了，给公主留够面子。吃了我的燕窝就别生气了，要不浪费！”
“哼”顾天琪冷哼一声，气要生，燕窝也要吃。白了缓缓一眼“天哥怎么样了？”
慕尧把桌子上买的盒饭打开，递了一双筷子给顾天琪。“我哥没事，修养两天就好了。”她一顿，长长的睫毛上下刷着“我是担心李雪会不会跟主任说昨天的事情”
顾天琪无比肯定道：“说了又能怎样！咱们是做好事！”
不，慕尧却不这么想。
他们的确是做了好事，但是人最终还是没有救出来，只能依靠在渭三院碰到那帮流氓来判断两个姑娘没有受到后续伤害，可这些都是她的推测，那两个姑娘最后怎样谁都不知道，也没办法联系一下问问是否平安。
这种事跟养尊处优的公主说不明白，慕尧索性转了话题，让她给陆源打个电话道个歉两人好好处。
顾天琪虽然爱折腾，但心里也明白陆源这种人对她有多忍让，她要的是慕尧的一句对不起，陆源说再多也没用，反倒让她更生气自己男朋友护着别的女生。现在慕尧道歉了，她和陆源之间自然没有问题了。
慕缓缓在歇了两天后回到医院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两个令人激动的消息。
第一，医院没人问她那天夜里急诊发生的事情，所有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江离话不多没说可以理解，但是李雪居然没有嚼舌根折让缓缓很惊奇。她虽一向觉得人心本善，可若将这种事情归在李雪为自己留造化之说上太不合情合理。
她心里疑惑，还没等有合适的机会问江离缘由，便接到第二个激动的消息。
王安下午有一台囊肿切除术。
慕缓缓又紧张又激动。
激动是觉得她第二天来医院上班就能看到口外手术了，紧张是因为她的理论知识完全不足以应付这场手术。
虽然肯定不会让她上手，但是手术中如果被问到什么问题，她一片茫然那就尴尬了。
她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不安的一早晨，忙里抽闲连翻书带百度总算是清楚了一些基本理论。
为了人生中第一台手术，小姑娘中午连家都没回，坐在外头的等候区抱着书狂补。
学校学习的理论和实践操作有极大的区别，书本上的指症都是最最最典型的，而在临床上见到的病症多半是变异甚至没有典型特征的病例。对于这类型的病人正确确诊就需要丰富的经验，而慕缓缓最缺的就是经验。
缓缓又复习了一遍刷手，无菌区，穿手术服带手套的要点，在钟表走到一点半的时候，怀着大无畏的心情勇往直前迈入九诊室。
大约是她脸上舍身取义的表情太丰富，王安在她进门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
下午有手术，所以在早晨的时候就将下午的号停了。
没病人的诊室显得甚是空旷，气氛略显沉重。
王安在电脑上调出来早晨拍摄的牙片一个个研究，张依在准备下周护士考核内容，留着缓缓一个人坐立不安。
她越等越紧张，砰砰的心跳越来越快，像是一张嘴就会弹出来。
今天顾天琪休班，她失去了精神支柱，也没别的地儿可以去，坐立不安等了许久后硬着头皮问王安“王老师病人几点来啊？”
王安回头看看外头的大厅，摇头道“谁知道几点来啊，约好的是一点半，这人都没时间观念。”
现在一点四十，虽说才过了十分钟，但是慕缓缓却觉得有三个小时那么久了。
小心翼翼又问他“王老师咱们等会去哪儿做手术啊？”
脑海中在寂静的洗手长廊后，有巡回护士帮她和王安穿手术衣，在确定器械护士和医生、助手就位后无影灯帅气齐开。
“能在哪。”王安语气中多有调侃“就在这，你还想上哪去？”
在这？？？
慕尧一脸吃瘪样
她的巡回护士，她的器械护士，她的无影灯……
王安见她脸上那副舍身取义表情幕的消失，着实没憋住笑。“一个小小的囊肿切除术门诊做就行了，不用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