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诊断
冷不丁的看到这一幕,我们俩早就被吓得半死。哪里还敢多做停留,撒腿就跑。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像是一个女人在哭。我们头也不敢回,拼命的向前跑。直到跑回家,我赶紧关上了大门,生怕那件红毛衣尾随而至。
钱胖子早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你,你也看到了?”
“废话,我眼睛又不瞎。”我定了定神,自顾自的走进屋里。
钱胖子跟在我后面,嘴里还嘟囔着:“妈的,这叫什么事,周月娥又不是我害死的,找我干嘛。”
爷爷正坐在椅子上捣药,看到我们走进来,放下手里的药杵,眯着眼睛看向我们:“急急慌慌的,被狼撵了?”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给爷爷:“我们没遇见狼,可遇到鬼啦。”
“鬼?你见过鬼长啥样,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爷爷没有感到吃惊,还反问了我一句。
我被爷爷这么一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毕竟除了那件红毛衣,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三爷,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是不是周月娥死了之后,阴魂不散,总缠着我啊。”钱胖子一脸忐忑,两只手不停揉搓着,看上去很紧张。
爷爷掏出一根烟来,钱胖子立刻凑过去,拿出火机帮他点上。爷爷看了一眼钱胖子:“她的死和你有啥关系?为啥非要缠着你?”
钱胖子哭丧着脸,唉声叹气的说:“谁知道呢,我也没做啥亏心事啊。哦,最多是去年夏天和承祖一起偷看周月娥洗澡,这种事不至于死了还要报复吧?何况,承祖咋没事,他看得比我还来劲……”
“咳咳……”我连忙咳嗽了几声,冲他使了使眼色。
爷爷一边抽着烟,一边瞪了我一眼。我也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他又去问钱胖子:“大海,你身上是啥味?”
“有味道吗?我自己咋没闻出来?”钱胖子听爷爷这么说,更加紧张了。
也就只有钱胖子自己没有察觉,我直接在旁边说他:“屎壳郎能闻到粪坑是臭的吗?我和爷爷都能闻出来,这怪味跟从土坑里面爬出来似的。”
“大海,你最近有没有吃啥东西?”爷爷皱着眉头,神色严肃的问他。
钱胖子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三爷,这件事承祖也知道。我要是说出来,您可别说给外人听。”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似的,嘴上没个把门的?”我对于刚才他说起偷看周月娥洗澡的事还是不爽,没好气的嚷了他一下。
钱胖子也不在意,就把半个月前吃穿山甲的事说了出来。他还不忘给自己辩解:“三爷,不是我想吃。那都是李村长说周月娥没有奶喂孩子,才让我去抓的……”
“这么说,周月娥也吃了?”爷爷一下子站起身,脸色更加凝重了。
钱胖子见状,也不敢隐瞒,点点头说:“这么好的东西,还是李村长花钱让我去抓的,她能不吃吗?”
爷爷叹了口气,背着手在屋子里面踱步,好像在想着什么。钱胖子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茫然的看向我。
我知道爷爷肯定是意识到了很严重的问题,以前爷爷在碰到什么棘手病症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人不说话,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面转悠。
“怪不得那女娃临走之前还得了乳泣,这都是你干的好事!”爷爷突然指着钱胖子厉声说道,这下把钱胖子吓了一跳。
钱胖子被说的一头雾水,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不,不是。三爷,和我有啥关系啊。人家想吃,又不是我逼着她吃的,总不能把她的死算在我头上,这也太冤枉了吧。”
爷爷怒气冲冲的说:“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穿山甲整日刨坑挖土,咱们村后山上的坟地,很多都被穿山甲败坏了,免不了会招惹一些冤魂厉鬼。你抓来的两只穿山甲,恐怕就有这些脏东西跟来。”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爷爷发过那么大的脾气,他的话把我们两个人都吓傻了。钱胖子更是面如死灰,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我哪里知道这些啊。三爷,您老可得救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啊。”
想想周月娥的下场,我就不寒而栗。如果被爷爷说中,那么害死周月娥的人不就是钱胖子?虽说钱胖子毫不知情,但结果是葬送了一条人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当初我没有吃穿山甲,不然的话,说不定也会惨遭厄运。
爷爷在发火之后,语气缓和了下来:“你身上的怪味,也应该是穿山甲的味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身上一定有了病症。”
我们中医最基本的“望闻问切”,爷爷早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除了没有给钱胖子把脉,爷爷通过刚才和钱胖子的接触,已经能够断定他身上有什么病了。
“爷,我大晚上把他带来,就是让您瞧瞧他的病。”
我说着话,又让钱胖子解开衣服,把他左胸口的瘤子露了出来。
爷爷仔细看过,一只手搭在钱胖子的手腕上,嘴上却问我:“你之前给他用过药了?”
“让他内服六味地黄汤,外用消炎散结膏。爷,这药不会用错了吧?”我听到爷爷这样问我,不禁心里咯噔一下。
爷爷捋着胡子说道:“药是没用错,可少加了一味木香流气饮。这瘤子虽说没长大,但邪气也没有排出体外。”
“三爷,我不会死掉吧?”钱胖子生怕自己也和周月娥一样,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我可以用药先吊住你的命,保你不死。”爷爷诊脉之后,拿起笔来,写出了一个方子。钱胖子正要高兴的时候,爷爷话锋一转:“只是你脉象很乱,要想根治,同样很难。”
钱胖子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这瘤子要跟着我一辈子?三爷,不然我去医院把瘤子割下来?”
爷爷摇了摇头:“你招惹了冤魂厉鬼,阴邪侵体,体内的邪气不除,只是把瘤子割掉,也是治标不治本。割了之后,它还会长出来,长得比现在还要大。”
“啊?!”钱胖子瘫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有些绝望。
“要想让那些肮脏污秽的东西不再缠着你,你要多增福报,多积善行。万物皆有灵,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病从口入,以后要改过自新才行啊。”爷爷语重心长的说着,钱胖子连连点头,认真记下。
有了爷爷的医治,钱胖子安心了不少,打算从明天开始,自己从猎杀野味,变成了一个保护野生动物的卫士。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由于天色太晚,钱胖子就留在我们家睡了,想到回去的时候又要路过村长家,估计这小子也是心惊胆战。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觉得一直冰凉的手伸进了我的被子,一点点碰触着我的身体。当时我心头一凛,下意识的以为是钱胖子。
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那种爱好?老子可是只喜欢女人,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我想起身给他一脚,可我变得四肢僵硬,眼睛也睁不开,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糟了,一定是被魇住了。鬼压床我经过不少,只是这一次太过真实,连我自己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只手掠过我的脖子,从我的胸口滑下,然后缓缓深入到了下面,温柔的抚摸着,刺激着我的敏感部位。